他怕是很好奇自己爲什麼要戴面具去秋御臺吧?
更怕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自己吧?
“小檸姐,你跟我來,我有話想要問你。”林詩詩拉着她一起上樓。
來到她的臥室,安小檸進門就問,“什麼事啊?”
林詩詩讓她坐下,笑眯眯的問,“我的好姐姐,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合婚?”
安小檸認真的看着她,“詩詩,我不建議你看,因爲不管好的你自然心裡會開心,可想而知如果有點不好你心裡會耿耿於懷,生活是用來過的,經歷過就不後悔,不是嗎?”
“我只是好奇,既然姐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問了。”
“二殿下對你可好?”
林詩詩嬌羞的點點頭,“好,對我百依百順。”
“那還擔心什麼,好好過日子,不要胡思亂想,想東想西的。”
她的安撫果然讓林詩詩十分受用。
“嗯,我聽姐姐你的。”
“我看二殿下是個不錯的人,你又懂事可愛,沒什麼問題的。”
“希望如此,目前我們相處的還算融洽,再者我現在肚子裡又有了孩子,對我更好了。”說起來,小女人之間的甜蜜全寫在臉上了。
“這樣就好,姐姐爲你高興。”安小檸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等你下次回來我們再好好聊聊,好嗎?”
“那,姐姐你晚上開車路上小心些。”
“我會的。”
安小檸下了樓,沒瞥見拓跋孤城,心想此時離開正好。
和大家打招呼要走,看父母們要送,她擺手,不讓他們送,拿着包包出了門。
腳步加快走向自己的車,等坐上車,終於鬆了口氣。
緩緩將車開出了林家大門。
等她開出一段距離的時候,在後視鏡中瞥見了一輛車似乎在跟蹤自己。
安小檸速度放慢,後面的車也放慢,她猜到了是誰。
腳踩着油門速度加快了起來。
後面的車也緊跟着加快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安小檸前面有輛車成功的擋住了她要前進的車,而後面的車馬上圍堵她。
法拉利成了肉夾饃一般,被兩輛車夾在其中。
安小檸推開車門赫然下車,目光一擡,徑直朝着前面那輛車走去。
車門被打開,拓跋孤城坐在裡面,沉聲說道,“上來。”
安小檸未動,“我看沒這個必要了,二殿下深夜阻擋我的車,意欲何爲?”
“如果你不介意以這種方式跟我談話,我可以陪你到天亮。”
安小檸毫無畏懼,“那我只好將我爸媽和詩詩喊來了,好好的問問殿下究竟想要幹什麼。”
她掏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拓跋孤城沒想到她真的敢,立即放話,“如果你敢撥出這個電話,明日你將成爲全國通緝犯,遮掩身份進秋御臺潛伏在我身邊,我正要好好問問你,你究竟要意欲何爲?給你一個間諜的身份,你看夠嗎?”
安小檸緊握着手機,就知道他不是個善茬。
這世界上的烏鴉還真都是一樣的黑啊。
她閃身坐了進來。
車前的司機已經下車,車內此時就坐着他們兩個。
拓跋孤城轉頭看向她,外面路燈下的光映照在車內,昏暗交錯,看的並不真切,但對他而言,已經距離夠近了。
“我沒想到,你竟是安小檸,怪不得進秋御臺留下的身份證地址都是假的,身份證是僞造的,名字和臉都是僞造的,你還有什麼不是僞造的?”
安小檸唯恐車內有監控,這些她不得不防,說話十分小心翼翼。
“我不明白妹夫在說什麼。”她正襟危坐,“這裡沒外人,我索性就如此稱呼你吧,喊你二殿下實在是太見外了。”
“誰讓你……喊我妹夫了?”他咬牙切齒。
“那還是喊二殿下可好?”
“喊我的名字。”
安小檸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不敢。”
“你這個膽大妄爲的女人,還有什麼不敢的?”他低聲笑了一下,嗓音悅耳,“怪不得在秋御臺內,你每次見到詩詩和敏行都不說話,是怕他們認出來吧,幾個月了,你還真的如此嚴禁滴水不漏的未暴露自己的身份,費盡心思去裡面到底是爲了什麼?”
安小檸猜到他會問,他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她要不要回答他是另外一回事。
“二殿下如果沒別的事兒我要回去了。”
說完這話,她只覺得一道銳利的視線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車內靜寂着,沉默着。
正當安小檸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的時候,他發話了。
“我不管你什麼目的,只要你還願意回我身邊當保鏢,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安小檸腦袋轟的一聲響,快要炸了。
他是瘋了麼?
還是腦子不清醒了。
這樣子是幹什麼?
既然知道她是誰了,這樣有意思麼?
一個男人如此這樣,太明顯了。
想來他都說這話了,這車裡定不會有監聽器了。
安小檸嘆了口氣,“二殿下,我若做了讓二殿下誤會的事情我道歉,但請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殿下和詩詩現在和和美美,又有了愛的結晶,千萬不要節外生枝想太多,對你我都不利,況且,我的事情天下皆知,網上都不知道被批判成什麼鬼樣子了,想來我命的確不好,殿下便放過我罷。”
他聞此,伸出手驟然握住了她的手,安小檸一驚,想抽手,卻始料未及他力氣竟如此之大。
“那你且要答應與我做朋友,不然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殿下都如此說了,我自然不敢不從,殿下是什麼樣的人,能和殿下做朋友,我當然欣然高興。”
他乍然鬆開手,就如同握她的時候那麼突然,“你下車吧。”
安小檸趕緊下去了。
片刻沒停留。
車門猛然關上,車內剩下拓跋孤城一人,沒人知道,他方纔說要和她做朋友那話到底下了多大的勇氣,唯恐她不答應,所以才就加上末尾那一句壓陣的。
這叫退而求其次以後還能跟她相見麼。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時,他心裡有點莫名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