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固執,老太太也不再說什麼,心裡還是十分寬慰的。
“老太太,我們走了。”徐夫人推開門露出半個腦袋。
“好的。”
倆人出門相送,在臨走前,安小檸想了想,還是上了徐家的車,在車內認真的看着徐白芷。
“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安小檸壓低聲音,“我師父壽限未剩下幾日了,原本還有半年左右,因爲你提前了,我不是怪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師父的一片用心,切記。”
徐白芷傻眼,“你的意思是說阿婆快……”
她眼神制止徐白芷繼續往下說,“我這幾日會在這裡陪師父,你回去吧,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好。”
徐白芷心裡掙扎萬分,終究點點頭,“我記得了。”
安小檸從車上下來,衝車上的人揮揮手,轉身扶着老太太進院,然後將車開進院內。
回家的途中,徐夫人問道,“剛纔安小姐上車給你說了什麼啊?”
“她說阿婆還有幾日就死了。”
“什麼?!”徐夫人心驚,“真的嗎?”
“應該不會假,她說這幾日會留下陪阿婆,之所以告訴我這個,無非是告訴我阿婆本來還有半年多的壽命,因爲我縮短了,讓我……不要辜負阿婆的心意。”
徐夫人點點頭,“這老太太真的是個好人,白芷,你這命格改過來了,媽也放下一點心了。”
“爸媽,我能不能和你們商量個事兒。”
“什麼?你說。”
徐白芷想了想說,“爸媽可知老太太說我的命格被改,在邪道上的意思?”
兩人搖搖頭,自然不知。
“我從小就長大在黑暗淒冷的地方,每天和跟我一般大的孩子們一起訓練,成爲行屍走肉的賣命人,他們都是孤兒,我覺得我也是孤兒,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沒日沒夜的身心受創,毫無尊嚴可言,長大後就被組織派任務去完成,即便死了也不過爛命一條,我出來接任務幾年了,阿婆說的邪道就是指的這個,我和跟我一起訓練的男人結婚了,雖然辛苦,過的很幸福,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感情淡了,他還過着出生入死的生活,跟我一樣,除非死,逃脫不了這個魔掌。”
夫妻倆聽聞她的話,心裡難受的不能自己。
“炸死行不行?”徐夫人問,“假裝死了,讓新聞上都報道一下,這樣會不會放過你?或者蹲監獄,判個無期徒刑,這樣他們是不是就會放棄你了?”
徐軍長搖頭,“顯然不行,剛纔你沒聽白芷說,老太太沒剩下幾日活頭,安小檸都看的出來,那邊既然能給白芷改命,怕是壽限長短是死是活也能瞧的很透徹。”
“那怎麼辦呀?”徐夫人淚流兩行,“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兒,把你抱走讓我們難受這麼多年還不夠,還這樣對你,我可憐的女兒啊。”
徐白芷心裡更是不好受,她招誰惹誰了,自覺地老天對她太不公平。
“白芷,你知不知道你那組織的頭目要如何纔會放過你?”徐軍長問,“如果他開出條件來,只要我們能辦到的,倒也可行。”
“組織將一個人從小到大培養出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隨便就放過,開出條件這件事我從未詢問過,想必就算真的開出條件,那也是很難很難的大條件,我覺得這是沒可能的,除非我死了,不然他們就會榨乾我身上所有的價值,這纔是他們培養人的目的。”
這些話讓當父母的心疼不已,卻又毫無辦法。
一時間車內靜謐的詭異。
“老徐,不如你上報給秋御臺,要求將國內組織的頭目都抓起來處置了。”徐夫人說,“這樣不但可以街解救像白紙一樣的人,還可以懲惡揚善。”
徐白芷終於等到了母親說這句話,她思來想去那麼多天後,也是想到的這個也許可行的辦法,擺脫不了控制,只能力求國家參與滅了他們。
“爸,你和金司令以及林參謀長一起商量一下。”
徐軍長卻問,“這個組織是什麼組織,你且給我說清楚。”
“是dk組織。”
徐軍長嘆了口氣,“甭想了,這個恐/怖/分子組織僅憑着咱們國家是消除不完的,國際上別的國家也一致的和他們作對,一直沒得到很好的解決,爸也無能爲力。”
徐白芷自然知道這個組織很厲害,聽父親這麼說之後,感覺到了深深地無力感。
“無論如何,我不會再繼續下去了。”
“白芷,爸還是覺得你與上頭好好溝通一下,看看他們要如何才肯放過你,也許真的會提出條件。”
徐白芷沒再說話,她是覺得沒希望的。
恰恰,最害怕的又來了。
看着閃爍的電話屏幕,徐白芷到底還是接聽了,“喂。”
“給你的時間截止到今日就要到了。”
“我想退出組織。”
“白芷你看來真的活夠了。”男人凌厲的聲音從那端傳來,“任務沒做是不是?”
“退出組織除了死,還有別的辦法麼?”她絲毫不理會他的話,繼續說道,“你上報上頭問問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說了句,“你等我電話。”
徐白芷看着被刮掉的電話,對一旁的父母說,“也許真的有轉機,他去問了。”
徐夫人雙手合十,“希望真的出現轉機,希望如此,老天保佑。”
車子緩緩的朝着徐家開去,一家三口心裡忐忑無比,不知道真的會不會有轉機……
——
徐優然挺着肚子去醫院做產檢,顧東城忙着工作沒空陪她一起去,她就帶着保鏢來了醫院。
預約好的專家號,不用排隊就檢查了。
檢查結果孩子一切正常,十分健康。
徐優然心裡開心,做完產檢她帶着人又回自己的家。
本是心情愉悅準備看電影來着,眼皮越來越沉重,她本能的起身歪在牀上就睡。
這一睡就是漫長的時間。
等她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乏力,睜開眼瞧着陌生的地方,徐優然警鈴大作,騰地坐了起來,瞧着自己身處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