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咱們這不遠,卻也不近,少爺早些休息。”範世辛轉身出去。
——
秋御臺。
林詩詩推開辦公的房門,瞥到窗口站立的人影,她輕喚了一聲,“老公。”
拓跋孤城轉頭,“怎麼還未睡?”
“我見你還沒回去,就特地來瞧瞧你是不是還在忙。”
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隨她一起回了臥室。
夫妻二人躺在牀上,林詩詩枕在他的胳膊上,“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感覺你心事重重的模樣。”
“是太忙了,如果怠慢了你,理解我一下。”
“不覺得怠慢。”她輕笑,“你辛苦我都知道,丹雪的婚禮快要到了,雖然婚禮一般遵從男方在男方家操辦,媽說,丹雪的婚禮在這裡舉行。”
“嗯,她對我說過了。”拓跋孤城如此說着,“邀請名單我也看了。”
“我很期待。”林詩詩說道,“又有一段時間未見家人了,趁着丹雪的婚禮又能見到了,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拓跋孤城想到名單上的名字,也說了一句,“我也期待。”
林詩詩喜盈盈的嗯了一聲,“你白天公務那麼繁忙,也快睡吧。”
他沒說話,直至林詩詩睡着,他仍然沒有睡意。
本身衣服就沒脫,起來也很隨意。
自從勝任總統之位後,他就集體搬了。
之前住的院子空着,沒人把守。
深夜,冷意泛泛,他穿着皮大衣,腳踏厚厚的皮靴,來到了曾經的住處。
順着樓梯上去,一把推開了安小檸曾經居住的房屋內。
手指觸摸到牆壁上的開關,漆黑的房間明亮了起來。
拓跋孤城將門關上,目光落在行李箱上。
以前沒那個覺悟查看細節,現在看來,這行李箱也是名牌的,衣服都是國外名牌的。
他伸出手觸摸行李箱裡的衣服,悠悠的嘆了口氣。
那樣的一個女子,怪不得頂着普通的臉也能讓他動心。
在拓跋孤城的認知裡,漂亮的女人一向是男人最傾心的第一道關口,但能不能讓一個男人愛上,且死心塌地,就看這個女人腦袋裡究竟有沒有智慧,有臉蛋又聰明的女人最惹人喜歡,有臉蛋,有聰明又有能力的女人最最難得。
有些女人空長了一副好皮囊,腦袋空白,三觀不正,談吐缺乏素質教養,原本擁有的顏色也瞬間失去光彩,任何人與之接觸都會漸漸敬而遠之。
從小到大,拓跋孤城見過的第二種類型最多。
通常,這樣的女人令他想起就會覺得厭惡,更談何會喜歡?
安小檸是迄今爲止讓他感到最驚喜的女人。
先前對她動心,她就頂着那樣的一張臉。
後來得知她的真面目,他實在是驚訝至極。
一直都知道,人這輩子想要順着自己的心意生活實在是太難了,他還是停不下腳步。
只是那麼想一想她的名字,就能內心歡喜許久。
躺在這張她曾經睡過數日的牀上,拓跋孤城想到了七月十五的時候,她被自己的愛犬附身那短暫的日子。
每天睡前都能跟她躺在一張牀上入睡,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她的臉。
那是他最開心的日子了。
日後那樣的日子也許不再有,他仍渴望。
出生在拓跋家族,就做好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萬全準備。
得到權利的同時,失去了另一塊最寶貴的自由。
是幸還是不幸?
拓跋孤城將手輕輕摩擦在臉邊的牀單上,就像是在觸摸她的臉。
他閉上眼,靜靜地躺了好一會兒,才掏出手機點到她的號碼上。
沒撥打出去,點到短信兩個字上。
拓跋孤城發了一條短信過去,這條短信只有四個字,【我想你了。】
他知道她不會回。
的確沒回。
幾日後相見,別來無恙。
——
顧東城在國外接到保鏢的來電,聲稱徐優然失蹤了,立刻將保鏢們罵了一頓,火速乘飛機回來。
報了警,仍然沒有查到徐優然究竟去哪兒了。
顧東城一晚上都沒睡好,徐優然懷着身孕,人莫名失蹤了。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不見了,能不驚悚嗎?
他隱約猜到了是誰所爲,沒有證據又不敢直接上門要人。
只能自己乾着急。
希望警方能給力,查出點端倪出來。
很顯然,他要大失所望了。
根本查不出來。
顧東城沒心思想工作上的事兒了,整個人都是混亂的。
最後,只能尋求dk組織的幫助。
結果也是徒勞。
沒有用。
顧東城一連幾天都陷入了深深地無力感。
最後他只得冒險親自登門拜訪靳傾言。
靳傾言見了他,明知故問,“顧先生上門來有何要事?”
“靳先生想要什麼,只要我能給我都給,別爲難我老婆,她肚子裡還有孩子。”
這麼直白的話說出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靳傾言神態自如,“顧先生何出此言?我爲難你老婆幹什麼?無憑無據的,說這些話難免讓人心頭不悅。”
“明人不說暗話,靳先生敢做怎麼不敢當?”顧東城開始也覺得不是顧北城就是靳傾言,後來再想想,顧北城的個性使然,他習慣蒐集所有證據將對手置於死地,不像是沒有萬全準備前就下刀子的人,加上弄死了靳母,顧東城越想越覺得是靳傾言。
他當然沒有證據,只是憑着自己的猜忌說出這話。
也想套靳傾言的話,明顯的失算了,靳傾言一點狐狸尾巴都沒有露出來。
“我做什麼了要敢當?”靳傾言冷笑,“難道你不知道污衊誹謗是要坐牢的麼?”
顧東城語塞,知道自己白來了,說什麼也是白說了,悻悻然離開。
“少爺,他猜着是你了。”
“如果靠猜就能定刑,要證據何用?”靳傾言輕聲哼了一聲,“他算個什麼東西,還來我面前質問。”
“就是。”範世辛將一套衣服拿來,“明天參加婚禮的衣服,少爺試穿一下。”
“放那吧,我現在有地方要去。”
“去哪兒?”
他不答,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範世辛隱隱之下猜到了幾分,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