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檸擡着亮晶晶的眼睛瞧着靳傾言,“一個星期不許碰我。”
“二十幾年都忍了,一星期算什麼。”他問,“你用什麼牌子的衛生棉,咱們家沒備,我去給你買。”
見他如此貼心,她便說了牌子,“我只用那個牌子的,日用的夜用的各買一包,不過,你去買這個,超市收銀的小姑娘會不會曝網上?”
“給我老婆買,隨便她曝。”他穿上外套,出門往外走。
安小檸站在那裡,心上多了一股暖流,真沒看出來,他還有這麼貼心的一面。
——
夜深露重,靳父託人親自來局裡探望靳傾月。
“爸,你趕緊找人把我弄出去,這裡晚上太冷了,沒有暖氣。”她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靳父失望的看着她,“如果你想出去,你就不會自己給全部承擔了,你不想出去纔將罪攬到自己一個人身上吧。”
“爸,我進來你們能救我出去,少川進來,沒人能救他了。”靳傾月低頭,“你以爲我想這樣嗎?我思來想去,覺得這是唯一能保全我倆的辦法了,你們巴不得我跟他分手,我不這麼做,你們也不會救他。”
“那你以爲我們就會救你?”靳父板着一張臉,“傾月,你真是讓我和你媽太失望了,我們不會救你的。”
靳傾月猛然擡頭,“難道你們是要看我因爲撞死人判死刑?”
“你是自己想活還是保全他,你自己做決定。”靳父將話說到這,“我走了。”
“爸……”靳傾月慌了,“你們真不管我了?”
“不管了,管不住你,索性就不管了。”靳父說下最後一句,出了門。
靳傾月徹底傻眼了,本來她心裡就害怕,但一直支撐着他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自己家有權有勢,救出她根本沒問題,現在父親的話讓她頓時感覺倆眼抓瞎了。
惴惴不安的她回到關押她的房間裡,儘管照顧她多給她一牀被子,但她仍然覺得這個小房間裡冷極了。
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決定等等看,家裡人怎麼可能不管她,只是說氣話罷了,她繼續等……
——
莫莉和拜倫的婚禮名單上邀請了少數人蔘加。
靳傾言、龍天澤,安小檸,凌祠夜等等跟莫莉相識的也都被邀請。
一行人乘坐專機抵達了y國。
莫莉穿着y國名設計師量身定做緊趕慢趕出的婚紗,脖子裡戴着華貴的珠寶,頭上戴着頭紗,整體看起來隆重又很漂亮。
拜倫西裝革履,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穿出了屬於他的獨特味道。
婚禮在五星級酒店舉行,到場的人只有幾十個,卻將氣氛連連推向高chao。
龍天澤情緒高昂,揚言這是個大喜的日子,一定要不醉不休。
莫莉從和拜倫一起站在司儀面前,就一直處於緊張狀態。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第一次舉行婚禮,所以才一直這樣。
整個儀式進展很快,也很順利,一個長吻結束,賓客的雷鳴般掌聲讓她終於釋然放鬆不少,衝下面露出一個絢爛的笑容。
拜倫先招呼賓客,她則前去房間換禮服。
傭人幫她將婚紗收起來,莫莉換上禮服去上洗手間。
當她進去關上門的時候,心跳赫然差點蹦了出來。
撞上了一雙深不可測冰冷的眼睛。
在這裡看見他,的確不是好事情。
莫莉鎮壓情緒,冷聲開口,“潛進我的房間,我若喊人把你這麼揪出去,你葉公子的臉可不好放。”
葉小天從浴缸裡跨出,低聲說,“你現在就可以喊,不要以爲……你現在嫁人了,我就不敢動你了。”
莫莉手止不住的顫抖,她轉身就想出去。
卻被他狠狠地拽住了胳膊,陰鷙的眸子盯着她,“莫莉。”
她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強硬的說,“葉小天,這裡不是s國,不是你任意撒野的地方,今天是我舉行婚禮的日子,我要出去敬酒了。”
看着他毫無情緒如一把尖刀射向自己的眼眸,葉小天的臉色更陰沉了,“那我們一起出去好了。”
莫莉直勾勾的盯着他,“葉小天,你想毀了我,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她低頭掏出手機立馬打電話給拜倫,“老公……”
葉小天一把將手機搶過掛了,隨後又塞到她手裡,只說了一句,“這纔剛剛開始,莫莉。”
她出了洗手間,剛出門口,拜倫便趕過來了。
看她臉色不是很好,便問,“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問問你那邊怎樣了,手機沒電了,我放在那裡充電。”
他牽住她的手,“等着你一起去敬酒,我們走。”
穿着高跟鞋敬酒,無疑是遭罪,但酒桌並不多,所以莫莉結束的時候還好,坐在龍天澤旁邊,她瞧了一眼跟朋友相談甚歡的拜倫,然後用本地話小聲說,“我剛纔去換衣服的時候看見葉小天了。”
龍天澤一怔,連忙問,“在哪兒?”
“在我換禮服的包間,他在洗手間裡。”
龍天澤二話沒說就想起身,莫莉拉住他,“天澤,人估計已經走了。”
安小檸問,“他說什麼了沒有?”
莫莉將她和葉小天寥寥幾語的對話說了出來,她臉上卻沒有擔心的模樣,“我現在已經開始新生活了,也已經做好了要當母親的準備了,我需要一個家,無論他要怎樣,都隨他。”
安小檸佩服她的勇氣,卻也心疼她的過去,一個女人到這一步很不容易,況且,也不是誰都能在這種境地碰上拜倫這樣的男人。
一行人並未在y國多待,參加完婚禮便乘坐專機回去。
龍天澤喝醉了,幾乎睡了一路,距離s國還有小半個小時之際,他才昏昏醒來,靠在椅背上看着靳傾言,“傾月的事兒,別跟她較勁了,直接將罪魁禍首石少川給弄進去完了。”
“她自己已經供了,需要她說出真相才行,我看她能忍幾天。”靳傾言氣定神閒。
“這丫頭喝了幾年洋墨水,腦子已經喝成半智障了。”龍天澤半合着眼,“不,不僅是腦子,眼神兒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