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然有些虛僞,但有時候這是聰明人的做法,不是嗎?
難道在一個強大的對手面前,還要愚蠢到無可救藥麼?
上次落入裴逸手裡,如果不是靠她這張嘴,她早就被裴逸凌遲處死了。
“怎麼不回答我的話?”裴逸輕笑,“很爲難嗎?”
“並不難回答。”安小檸看着他,似笑非笑,“都是成年人,沒什麼不好說的,他情我願,我們彼此相愛,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不妥。”
“你不是說過你不愛他了嗎?”
“他是全世界最愛我的男人,我怎麼能不愛他,即便我們離婚了,即便我們不在一起,我心裡也還是有他,那麼說,只不過是貪生怕死,怕你一個不高興把我給殺了。”
“現在就不怕我也如此做嗎?”
安小檸神態自如,毫無畏懼,“裴爺若是這麼做,我只能自動的認爲裴爺看上我這殘花敗柳了,不然爲何惱怒,沒有恰當的理由,而且,裴爺是個潔癖嚴重的男人,用腳趾頭也知道不可能看上我的,以前是我想多了,現在想想,這纔是真實的你,我不應該刻意隱瞞,沒有意義。”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因爲她說的很有道理。
她愛誰管他什麼事,跟他無關,他從來都不會看上不潔的女人。
“我沒有和靳傾言打過什麼交道,不過,有一點我是承認的。”他淡淡的說,“他比你們總統爺們多了。”
有人誇自己的男人,誰會不高興?
她露出笑容來,“我也這麼認爲。”
“你前段時間跑到v國去,是自己去的,還是受別人的指示?”
“裴爺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爲什麼去,寶藏圖對我自己來說,並沒有什麼吸引力,我不缺錢,也不想得到什麼寶藏,之所以去也不過是被逼無奈,不過去了一無所獲又回來了。”
“爲何?”
“我怕死。”她定晴的看着他,“所以回來了。”
“能將貪生怕死說的這麼坦蕩蕩的,怕也只有你一人了。”他稍微開了一點窗戶,風從外面吹進來。
安小檸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完全沒把自己當成了即將被困的人,在他面前呈現的像一個朋友一樣,“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你還真的睡得進去?”
“昨晚沒睡好,做了一晚上的夢。”
她閉上眼,真的睡了。
裴逸瞄了她一眼,真是沒想到被他帶走了,她居然還膽大包天淡定自如的坐在他旁邊睡覺。
這個女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腦子是跟別人不一樣?
到了清平山上,車子緩緩開進了他的老巢。
待停下的時候,安小檸也緊跟着醒了。
她側過頭,恰好對上他的眼睛,“到了啊。”
“下車吧。”
他推開車門,有人給他遞來一把雨傘。
他接過,閃身下車,將車門給關上。
安小檸冒着雨下來,腳步輕快的朝着他跑去,站在了他的雨傘之下,“我餓了,裴爺,我們一起吃飯吧。”
“……”
“你親自邀請我來做客,你看我都來了,難道不管飯?”
“想吃什麼?”
“想吃的可多了,你看我最近又瘦了,是該好好補補了,走吧走吧,我們邊走邊說。”她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裴逸罕見的沒有甩開她的手,帶她來到了八樓。
安排人準備飯菜。
他的房間佈置還是如此,只是桌子上的紙鶴不見了。
“你把我疊的紙鶴扔了?”
“不值錢的玩意,我有必要留着?”
她語塞,眯眼一笑,“該扔該扔,自然不該留着。”
他拿來一條鏈子,“手不給你上鎖,腳上得戴着,自己戴。”
“裴爺不是要請我來做客嗎?怎地給客人還要戴腳鐐?”她將真實的情緒隱藏在眼底,“莫非裴爺是怕我獨自逃走?”
“別人我還不相信,至於你,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不能不戴嗎?”
“自己戴還是我讓人給你戴,二選一。”
她接過鏈子,這鏈子看着不重,接過卻覺得異常沉重,“這是什麼製成的?”
“一種特殊的材料,沒有鑰匙絕對打不開。”
她沒再多問,親自給自己戴上了。
“這行了麼?”
他點了一下頭,“你現在又重新落到我的手裡,靳傾言還會來救你麼?”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她認真的看着他,“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你的問題。”
“說。”
“你既不是看上我了,又不是想跟我在一起,更知道把我困在這裡並不能在政/治上給你帶來好處,爲何還要這般如此?”
這個問題,他有想過,回答起來,倒是不用再多想。
“跟你待在一起,讓我覺得氣氛很舒服,即便一上午不說話,我也不覺得枯燥,很難有這樣的人讓我有這樣的感覺了。”
“可是我不能長此以往的如此光陪着裴爺聊天吃飯。”安小檸笑吟吟的說,“我有很多事兒要做,哪天若是發現我不在了,裴爺千萬不要意外。”
裴逸沒想到她戴着腳鏈還能說出這話來。
這樣的女子他從來都沒見過。
骨子高傲又能屈能伸。
“這倒是,靳傾言想必已經在來營救你的路上了。”
“這次,他不會來,我也不容許他來。”她掏出手機,“讓我給他發個短信,讓他別來救我的短信,行麼。”
裴逸一臉懵逼,“行啊……”
安小檸點開短信,手指輕巧的打出一連串字,快速的給靳傾言發送過去。
這則短信內容簡言意駭。
主要意思是讓他別來,她會很快回去,讓他去營救顧北城一行人,僅此而已。
裴逸掃了一眼短信內容,不明白的問,“你該不會是認爲不讓他來,他也一定會來吧?”
“我沒這麼認爲,我是真的不希望他來,因爲他不來,我想走的話,也能離開這裡。”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離開這裡的。”
她但笑不語。
這種遊戲纔好玩不是嗎?
刺激。
秦果聽聞安小檸又被裴逸帶了回來,一股子怒氣從胸腔裡崩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