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洋洋將麪條盛出來的時候,順便將他的廚房灰塵碗筷餐具給清理了一下,“放着這麼好的廚房不做菜,真是浪費。”
“那你以後天天給我來做飯,就不浪費了?”
眉洋洋一怔,隨即莞爾一笑,“不怕我給你下藥毒死你?”
“只要你敢。”他端着碗筷出去。
眉洋洋反手將圍裙解開,客廳的暖氣已經徹底打開,她坐在他的對面,“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回去晚了,公交都沒了。”
“我送你。”他擡眼,“我把你帶回來了,怎麼可能讓你搭公交回去,豬頭。”
眉洋洋不服,“你纔是豬頭。”
他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你不滿十八歲,長的真是太顯小了。”
眉洋洋嘟嘴,兩手握拳放在臉頰兩側,“看我這樣,是不是像小金魚。”
龍天澤看過去,一個沒忍住,嘴裡的面都要噴出來了。
“哪兒是像啊,簡直就是。”
眉洋洋咧嘴一笑,“哼,我就說很像。”
龍天澤看她笑的很開心,笑容很有感染力,他心情也跟着一起好了起來。
她做的面,味道的確不錯。
一碗麪下肚,飽了。
送眉洋洋回去的途中,接到了靳傾月的電話。
他只得立馬掉頭前往靳傾月說的地點。
“這是去哪兒?”
“傾言他妹妹一個人在城郊路上,估摸着跟男朋友吵架了,將她自己撇在遠地方了,她不好意思給家裡人打電話,不然我還想不到她自己一個人會抽什麼風會去那兒。”
眉洋洋點點頭。
一路到了靳傾月的眼前,原本想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她拉開車門發現有人在坐,只得悻悻的坐在後排。
“你一個人來這兒幹什麼?”
靳傾月餘怒未消,沒好氣的說,“不幹什麼,我來這兒吹風。”
“那自己怎麼不走回去?邊吹風邊涼快,還給我打電話?”龍天澤看着後視鏡中的她說。
“不就是讓你接我一下麼。”她靠在椅背上,懶懶的開口。
眉洋洋回頭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態度惡劣,人家來接她,還這個語氣說話。
“把你送回老宅,還是哪兒?”
“當然是老宅了。”她剛說完,電話便突兀的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靳傾月直接給掛斷了。
隨後,電話又來了,她再掛斷,這麼周而復始,來來回回多次。
任誰都看的出來她不是真的不想接聽,而是享受着這種拒絕的快感,若真的不想接,直接關機就好,可是她沒有。
最後,她估摸着時機成熟,便接聽了。
“你不是走了麼,還給我打什麼電話呀,走也要走的瀟灑呀。”她的陰陽怪氣並未停止,“我告訴你,石少川,我們現在就分手!老孃跟你玩完了!”
“……”
“別給我說這些廢話了,我不想聽。”
“……”
“我說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不想聽!你耳朵聾了嗎?”
“……”
“不聽!”
龍天澤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想聽你就掛斷,然後關機,就再也不用聽了。”
靳傾月衝他說道,“你憋說話!”
眉洋洋看向龍天澤,他臉色着實不怎麼好看。
接下來,前面倆人親眼目睹了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原本還怒氣衝衝各種揚言不聽的靳傾言在短短扥數分鐘之內,喜笑顏開!
這還不算,對電話裡的人說話的口氣都變得很甜蜜了起來。
龍天澤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到,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快的反差變臉,石少川很有哄女人的一套!
還未到家,靳傾月的電話終於掛斷,對他說,“不回家了,你把我送到紅綠燈吧。”
龍天澤突然剎住車,靳傾月一個沒防備,頭直接碰在了前面的座椅上,“你幹什麼呀!”
眉洋洋繫了安全帶,所以沒事,她拘謹的坐在副駕駛上,深切的感受到了龍天澤的不快。
“要是回家,我送你,要是再讓我掉頭送你去紅綠燈,麻煩你下車,我不是你的專用司機。”
靳傾月沒想到龍天澤居然這麼說,一時間也有些面上掛不住,說,“算了,我現在就下車,行了吧,小氣吧啦。”
她拉開車門徑自下車,隨後猛然合上,發出一陣聲響。
龍天澤陰沉着臉,開車徑自揚長而去。
眉洋洋沒敢出聲,他生氣的樣子真的太有氣場了。
行駛了一段路,他倒是先說話了,“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她低聲說,“你是不是喜歡靳小姐啊?”
“誰說的?”
“不是誰說得,只是看出來的。”眉洋洋瞥他一眼,“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龍天澤聲音逐漸平靜了下來,“我們一起長大,明眼裡都知道她遇人不淑,只有她自己樂在其中,早晚會吃大虧。”
眉洋洋見他否認,也不細想是不是,反正與她也無關。
車子停在她家門口,眉洋洋頷首,“多謝你送我回來。”
在她即將下車的時候,龍天澤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眉洋洋回過頭來看他,“還有什麼事嗎?”
他鬆手,乍然說,“沒事,晚安。”
“晚安。”眉洋洋下去,關上車門,衝他揮了揮手。
龍天澤靠在那裡,看着她關上門,也跟着離開這裡。
“你在這裡幹什麼?”眉洋洋回頭便見眉霜霜站在自己身後。
“剛纔那個開豪車的男人是誰啊?”
眉洋洋不作答,“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眉霜霜追在她身後,“姐,你交的男朋友嗎?”
“不是。”
“不是那介紹給我唄,我要是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眉洋洋驟然停下腳步,凝視着眼前濃妝豔抹的她,“死了這條心吧,河裡的癩蛤蟆沒主兒,你去找它吧。”
“你……”
她完全不理眉霜霜,進屋。
“那你告訴我,車裡的那個男的是不是就是那晚上抱你的那個?”
“……”眉洋洋回屋將電熱毯打開,脫鞋便上了chuang,完全不回答她的話。
眉霜霜見如此,也不再問了,自己也脫衣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