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消息挺靈通的嘛,有陣子了,我沒答應,也沒拒絕。”安小檸瞟了他一眼,“你實話告訴我,我們市裡是不是要大換血了?”
“我一個生意人,我哪知道那麼清楚,你怎麼不問你家靳傾言?”
“嗯……你到底說不說吧?”
“我也不是特別確定,但聽到有人說,近期就要改天換地了。”顧北城將肉片從鍋裡夾出,直接放到她的碗裡,“說是這麼說,但不到真正的事兒出來,誰敢打包票呢。”
“這倒是。”安小檸突然想起葉小天來,便隨口問道,“你跟葉小天關係好,是不是跟他一類人啊?”
“誰說的?”
“不是有個成語叫物以類聚?”安小檸努了努嘴,“老實說,你也是挺狠的人吧?”
“是挺狠。”他依然笑容充盈,“我們這些人,有幾個不狠,別給你老公戴高帽子,他同樣挺狠的,只是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披着羊皮的狼。”
不知道爲什麼,安小檸聽着他這話,覺得有莫名的喜感,也沒有維護自己的老公,“只要他的狠不用在我身上,愛對誰狠對誰狠。”
“不管怎樣,你現在是有孃家的人了,誰敢欺負你,哥哥爲你做主。”顧北城說的坦然,面容着顯柔和,清俊的五官清減了幾分。
“那個葉小天他……愛他未婚妻嗎?”
顧北城搖搖頭,安小檸以爲他會說不知道,但他卻篤定的說道,“不愛。”
“那是商業聯姻麼,看着不像。”
“雖然白染染家有錢,但他們的確不是商業聯姻,成爲他未婚妻,又對她那麼好,完全另有隱情。”顧北城徐徐道來,“這些事你不太方便知道,快吃,都要涼了。”
“你快說是什麼隱情,引起我的好奇心了。”安小檸邊吃邊問。
“你今天怎麼那麼八卦?”
“我天天都很八卦啊,只是你跟我相處的時間少,不知道。”安小檸追問,“什麼隱情啊,快說。”
“不說。”顧北城始終捍衛自己朋友的隱私,“我雖然是你孃家人,但小天是我的好兄弟。”
“那算了,我也不問了。”安小檸只得作罷,“好辣,女人不能經常吃太辣的東西。”
他不解,“爲什麼?容易上火?”
“嗯,女人身體容易上火,就容易有婦科病。”
“那你少吃點辣的。”
“沒關係,我頓頓吃。”
顧北城對她鄙視,“你頓頓吃爲啥還告訴我女人要少吃?”
“原因有兩點,一,你不是女人,不用忌諱。二我是說給自己聽的,雖然說了我也不遵守。”她掩嘴樂呵一笑,“我簡直是無辣不歡,沒有辣椒吃不下去飯。”
“靳傾言可真失敗,放任你這麼吃下去,能行嗎?要是我,必須要限制你吃辣椒。”
“說我就說我,幹什麼貶低我老公。”
他嘆了口氣,“瞅瞅,現在就挺着護着了,我嚴重表達不滿。”
“都熟了,來來來,我看你這幾天忙的也瘦了點,多吃點。”她也起身給他夾。
顧北城抿脣,嘴角上揚,“小檸,你素顏真好看。”
“這還用你誇,我早就發現這個事實了。”
“……”
倆人樂呵的吃着火鍋,可有人在家吃的不爽了。
“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
陳姨納悶,出去吃個飯難道還覈算時間嗎?
靳傾言吃了飯,站在客廳門口,眼瞅着外面雪花兒越來越多了。
根據陳姨說的時間,她剛走,他就到家了,沒差多少時間,這差不多也快一個小時了。
吃什麼吃這麼久?
滿漢十八席還是山珍海味一大桌?
更何況,跟顧北城,雖然是她孃家人,但他總是不放心這個別有心思的男人!
“babylifewasgoodtomebutyoujustmadeitbetternull,ilovethewayitstandbymethroughanykindofweathernull……”
他忙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池瑞兒打來的。
“喂。”
“傾言,我有大事要對你說。”她帶着哭腔,“你能不能來我這一趟。”
“什麼大事?瑞兒,現在是晚上了。”
“傾言,十分鐘你若不來,我就從樓頂跳樓,你看着辦吧!”她頓時掛了電話。
靳傾言無奈,打電話過去讓跟從看着她,自己這纔開車過去。
車子到了池瑞兒居住的小區,他將車停在樓下,直接進電梯到了池瑞兒居住的門前。
是做飯的阿姨開的門。
“少爺,池小姐情緒很不穩,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
靳傾言首先想到的還是吃老鼠肉的事情,便說,“她現在在房間裡嗎?”
“在。”
他直接上前推開門,房間裡未開燈,靳傾言進去,打開燈,只見池瑞兒抱腿坐在牀上,頭髮披散着,臉上未化妝,神情憔悴。
看見他,池瑞兒從牀上起來,跳下去朝着他撲去。
靳傾言看她如此,便說,“你怎麼了?”
“傾言,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難道還是因爲吃老鼠肉的事情難過嗎?”
“當然不是。”
“那是因爲什麼?”
門外突然有聲音傳來,做飯阿姨到門口說,“少爺,池小姐的父母來了。”
池瑞兒神經一緊,“讓他們走,我現在不要見她們。”
“他們已經進來了……”
“讓他們立馬給我走!沒聽見是不是?!”池瑞兒情緒波動,怒目相向。
靳傾言衝做飯阿姨說,“按照她說的去做吧,讓她父母先回去。”
“是……”
看她光腳踩在地毯上,他上前將被子拉開,“坐牀上去。”
她乖乖的上去,靳傾言給她蓋上被子,“瑞兒,我還是希望看見以前的那個人,自信,獨立,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是讓生活一步一步毀了你。”
“可我已經被毀了。”她看着他,“傾言,我早就被毀了,人生一直都深陷在黑暗裡,從未亮起過燈。”
他不知道她怎麼了,“除了男人,你現在還缺什麼,難道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