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鐵籠子前,他將鐵門打開,蹲下了身子,望着裡面依舊微微發抖的女人,動聽的嗓音出了聲,“出來。”
方爾藍紅着眼睛擡起頭,漆黑的眼睛染上一層水光,動作緩慢的朝着出口靠攏。
在快到他跟前的時候,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導致方爾藍整個人往前傾順勢就跌入了他的懷裡,被他趁機打橫抱起。
她許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被他抱着竟一直沒反抗,整個人乖的如溫順的小貓兒一樣。
他就這麼將她帶回了房間。
放在牀邊的時候,她纔好受了一點。
“蕭沉央……”
“嗯。”
“那倆人是被你給殺了嗎?”
“嗯。”
“那警察會不會來抓你啊?”
“你在擔心我?”陰霾莫名的就被一掃而光了,心情有點變好。
她沒回答,“會不會來抓你?”
“不會的。”
“爲什麼,死了人……”
“難道你不知道殺害恐/怖分子不但不會處罰反而還要褒獎的嗎?不要給我來聖母那一套,說什麼恐/怖分子也是爹孃養的什麼的,也應該得到生命尊重的。”
“我纔不會聖母。”她反駁,“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很高興。”
她不明,“高興什麼?”
“高興你剛纔在擔心我。”
“我沒有擔心你,我只是擔心你被抓了會牽連我,雖然我是受害者,多少是會受到影響的。”
“儘管如此,我也很高興,這也是一種擔心,雖然你的話呈現出了你的沒良心。”
這話方爾藍不愛聽了,“到底是誰沒良心?非要讓我來這兒,如果不來這兒,今晚我會有可能客死他鄉嗎?我都沒說你,你倒是先說起我來了。”
蕭沉央彎了彎脣角,“用手機給你老闆發條短信,說你平安無事了,讓他們不用擔心了。”
“嗯。”她拿過正在充電的手機,給安小檸發了條短信。
短信剛發過去沒多久,就收到了回覆。
“我姐說明早他們四人要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玩幾天,之後就打算回國了。那我們……要跟他們一起麼?”
“爲什麼要跟他們一起?”他顯然有自己的安排,“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走自己的行程,幾天後也回國。”
方爾藍想着單獨跟他在一起,特不自在,“爲什麼我們要單獨在一起?我們跟她們一起吧?”
他算是看出來了,她是特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
越是不願意,他越是愛勉強。
方爾藍見他去了洗手間,心裡驀然一沉。
伸出手捏了捏仍然無力地雙腿,她將鞋子給脫掉,枕頭往上放了放,朝其靠了上去。
隨手點開了自己的微博,想了想,發了一條微博,【能活着,就是幸福。】
這七個字是她此時此刻的真切感受。
是死裡逃生的真實心境。
儘管是她最真切的感受,當微博發出來的時候,仍然被爲黑而黑的噴子扭曲的早就變了味。
不過還好,她早就對陌生人的評價有了免疫,倒不至於像剛和景陽傳緋聞的時候那般難受。
“在看什麼?”
方爾藍將手機放下,“發了微博。”
他將她的手機拿起,“我看看。”
她作勢奪手機,“沒什麼好看的。”
蕭沉央將手朝上一舉,方爾藍瞬間奪了空,他閃身過去,手指在屏幕上雙擊點了一下,屏幕瞬間亮了。
頁面正好是她的微博頁面。
看着最新發布的微博,他側過頭瞄了她一眼,“你這句話說的不夠準確。”
“爲什麼不夠準確?”
“能和相愛的人一起活着,就是幸福,一個人活着幸福什麼勁兒?”
她撇嘴,“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我也不能那麼發佈。”
他知道她爲什麼這麼說,不置可否,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消息兩個字上冒出了紅色的數字,10865。
他點了一下,頁面翻轉。
@我的未讀消息1025。
評論未讀消息56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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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新聞102.
他詫異的問,“怎麼都是未讀消息?你都不看這些評論的?”
“沒什麼好看的,偶爾看一次。”
他順着評論點開看了看。
一條又一條,不停的往下翻,越看越生氣。
方爾藍看他臉色變了,說道,“都是罵我的,別看了。”
他沉着臉拿出紙筆來,方爾藍看他在紙上寫着什麼,忙問,“你寫什麼?”
“我將這些罵人的暱稱都抄下來。”
“你抄這個幹什麼呀?”方爾藍阻止他,“那麼多黑粉,你抄的過來嗎?”
他倒是動作停了下來,認真的看着她,“咱不做演員了行嗎?”
這一聲‘咱’帶着絲絲寵溺,“爲什麼……我喜歡做演員。”
“我不想看見這些人罵你。”
“那就別看了,眼不見爲淨,我現在很少看微博下的評論,你知道哪些黑粉爲什麼要發那麼惡毒的文字嗎?”
“嗯?”
“就是希望我看到呀,希望我看到那些攻擊性的文字後心情不好,希望對我產生那麼一點點的影響,可是這些人根本不知道的是……”方爾藍緊張的心情突然就得到了強有力的緩解,“我壓根就很少看甚至不看她們罵我的評論,無視纔是最好讓心情平和的狀態,每個人所受的教育和成長環境不同,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禮貌對待別人,不然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麼多人爲的陰暗面,如果無法改變這個社會,學會適應就好了。”
蕭沉央將筆放下,走到牀前,把手機遞給了她,“你都這麼說了,說明你心裡真的不是特別在意。”
她接過,看着他,“你怎麼這樣一副裝扮?不熱麼?”
“不熱。”說着,他將帶子解開,在她面前堂而皇之的脫起了衣服。
方爾藍閉着眼直挺挺的躺在那裡發泄自己的不滿,“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脫衣服?”
“爲何?”
“我不喜歡。”
“哦?”他迴應,“我很喜歡,要看碟麼?”
“可以呀,我要看愛情片。”
“嗯哼。”他將早已準備好的碟片放在影碟機裡。
轉身打開一瓶酒水,給她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她今晚實在是受大驚了,多少喝了一些,發現這酒還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