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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遞來的三萬塊錢,安小檸擡眼,“你不是沒錢嗎?”
“我借來的,還給你,從今天起,我不在你這裡上班了。”許靜雯將錢放下,轉身就走了。
安小檸將錢收起來,點了點,還真是夠夠的。
“姐,她該不會去夜場做那種事了吧,我看她這幾天神情都有些飄忽,感覺不太正常。”眉洋洋小聲說。
“不用管,成年人,要爲自己的生活和行爲負責。”安小檸開口說道,“店裡張麗照料着,雖然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會再來,但我們不能將時間都耗費在這種事情上,我打算投拍一部電影,導演就是我們之前去劇組工作一個月的那個導演井天,我早就給他看過命了,今年,他29歲,事業會很好,會拍紅一部電影,所以,我打算投資。”
眉洋洋眼睛一亮,“聽說投資成功了很賺錢的。”
“是,讓你來演女一號,行不?”
“姐……”眉洋洋錯愕,難以置信的問,“你是開玩笑的吧?”
“爲什麼要跟你開玩笑,你不都之前拍了一支洗髮水的廣告了嗎?”安小檸說,“我想讓你這個毫無任何表演經驗的人本色出演一部這樣的電影,洋洋,你真的可以超過孫維維,宋研之人的名氣的。”
眉洋洋探究的說道,“姐,爲什麼我感覺你不是想投資電影,而是想嘗試打造一個明星出來,姐,乾脆你開個影視公司好了,或者你來當我的經紀人,我是你的第一個藝人。”
“那我將會非常忙,我不併不喜歡那種生活,要應付很多事情,而且我現在還打算學習外語,洋洋,想演戲我們投資一個你來演就好了,沒必要想着以後只做這件事,簽約了公司你就沒自由了,這樣多好啊,比較自由。”
“姐!你真是我的榜樣!”眉洋洋兩眼崇拜的說,“我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將生活安排的如此充實。”
“人只有將時間壓榨的比較緊迫的時候,就沒時間去想這想那了,就不會……心裡難受了。”她驀然一笑,“我覺得我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很多,時間不夠用。”
安小檸站起來,“昨晚睡得也挺早了,現在卻有些困了。”
打了個哈欠,“我想回家睡會兒。”
眉洋洋看她神色疲倦,便說,“那你回去睡吧,我在店裡看着。”
“嗯。”走到門口,她突然回頭問,“洋洋,今天是七月多少?”
“姐,今天已經七月十二了。”
安小檸一怔,“我七月十五生日。”
說完,她從門口又走回來,問,“我上次例假什麼時候來的我忘了,但感覺好久沒來了。”
眉洋洋仔細一想,說,“姐,你上次例假是在我們去度假村之前。”
安小檸皺緊眉頭,“那我這是快一個半月沒來了麼?”
“姐,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肯定月經不調了,我有幾個月也是這樣,那時候我媽還好好的,帶我去抓了藥熬着喝就好了。”
“我去醫院看看。”
她心裡隱隱不安,因爲上次複檢的結果也並不是很好。
安小檸特地回家拿了面具,纔開車前往醫院,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除了懷孕的問題,現在婦科問題又來了麼。
到了醫院,她直接說明了情況,說自己可能是月經不調了,因爲月經一段時間沒來了。
醫生看她的就診本記錄,直接說,“你這情況十有八九也不太像是懷孕了,先去做個彩超,做完之後沒什麼異常再去做別的檢查。”
安小檸拿着單子去排隊。
看到來排隊就診的女人們那麼多,她就覺得,做女人很不好。
每個月來例假總有幾天不舒服,不來例假就會很舒服麼?
根本不會!反而會更擔心。
這就是所有女人的共鳴。
排隊排了很久,才輪到她。
彩超室的醫生看了一下單子,直接就說,“躺牀上,腹部衣服掀起來。”
她照做,躺在那裡,心裡並未任何緊張感。
醫生拿着彩超儀器放在她的腹部掃描着,掃着掃着,醫生詫異的說,“你這不是婦科疾病啊。”
安小檸沒說話,等待着醫生繼續說。
“你懷孕了,現在有五週左右了。”
安小檸騰地坐起來,激動的請不自己,“懷孕了?”
“是的,你躺下,我還沒檢查好呢。”
安小檸重新躺在那裡,雙手不停的抖動。
醫生又重新查看,邊看邊說,“胚胎已經在宮腔內了,只是,你這情況不太好,我建議你做流產手術。”、
剛剛升騰起來的心,瞬間譁然落地。
摔得支離破碎。
“什麼?”
“你這個胚胎在你宮腔內的疤痕上,聽不懂麼,雖然能成功懷上孕是很幸運,但更不幸的是孩子怕是過不久就會流產,行了,我單子給你,你拿去婦科醫生看,讓婦科醫生給你說。”醫生將紙巾扔到她的腹部,安小檸用手將腹部擦了擦,隨後下了牀。
她捏着膽子重新回到婦科辦公室。
醫生看了單子,也着實十分驚訝。
“懷上了?”
“嗯,說是五週了。”安小檸根本想不到,“不是說我很難再懷上嗎?”
“是啊,這怎麼這麼快就懷上了?”醫生仔細看着單子問她,“跟你男朋友是不是頻繁的發生關係,不做任何措施?”
“沒有頻繁……”
“我對你印象深刻,我記得你上次說你不打算結婚也不打算要孩子是嗎?”
她點點頭,“是的。”
“那明天或者今天下午來準備手術吧。”醫生實話實說,“這個孩子你生不下來,孩子可能畸形也可能會有缺陷,看你現在這個情況,流產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以上。”
安小檸心裡如一把尖刀刺破,上次那個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匆匆的來了,又匆匆的走了,這個孩子,她知道了,卻也要無能爲力的流掉他麼?
“怎麼?你暫時不想流,想等着自然而然?”
安小檸默不作聲,半響,她說,“我想努力一下。”
出了醫院,安小檸將車停在一處偏僻的地段,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