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傾言立刻坐直了身子,“這是誰的手機?”
“是馬警官的,我的手機在局裡被沒收了,等會回去我要回來。”安小檸快速的說道,“我想跟你見一面,你來警局一趟。”
“好。”
掛了電話,安小檸將手機遞給了馬建國,他看了一眼撥出去的號碼,立刻驚訝不已,“靳傾言的號碼怎麼這麼騷包,好多8。”
“所以太好記,根本不用背下來。”
“組長,我們就知道兇手肯定不是你,從這個傭人看來,疑點多多。”
馬建國看向旁邊的潘正輝,“局長,重案組那邊沒有深切關注這個傭人的問題吧?”
“光有目擊證人就夠了,現場勘查的結果是一致的。”潘正輝細想,“如此看來,我的懷疑重點放在了靳家人身上。”
安小檸沒說話,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街道,她的心變得更加沉重了。
到了警局,靳傾言的車已經到了,安小檸一眼就瞅見了那輛白色賓利。
他的座駕。
車剛停下,她便推開車門下去,疾步朝着賓利走去。
正好靳傾言也下了車。
半個月沒見她了。
她瘦了很多,剛長起來的一點肉又沒了。
他衝她伸展雙臂,安小檸直接就掛在了他身上,緊緊地摟着他,“傾言。”
靳傾言直接將她抱到了車上。
不遠處警車上的四個大老爺們一度看愣了眼。
關上車門,靳傾言望着眼前的小女人,“這些天,我來了警局數次,都沒見成你,說是上頭禁止任何人探望。”
“我這不是出來了麼,剛纔我和他們一起去你們建那個女傭的父母家了,證明喊我去你奶奶房間裡的那個女孩劉瑩瑩,就是你們家的傭人,她父母也說是在你們家做事的,但之前重案組的警員詢問你們管家,管家卻說沒有,我讓馬建國等下拿着模擬圖去問問,如果管家還是說沒有,那麼管家肯定就有很大的問題。”
“是嗎?”靳傾言沉吟,“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是外人做的。”
“爲什麼?”
“自我感覺。”
“我看了劉瑩瑩父母的八字,她已經死了。”安小檸緊緊地握着他的手,“她爸媽還不知道。”
靳傾言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不管怎樣,我一定會還你清白,一定會保護好你。”
安小檸動容,“關起來的這半個月,我很想你。”
他親了她一下,隨後又輾轉橫掃她的脣。
安小檸迎合着他。
親了足足有五分鐘才鬆開,半個月不見,卻有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彼此握着彼此的手,即便不用說話,也能感覺到對方在想什麼。
“我今晚還要在這裡,你回去吧。”
靳傾言頷首,“天冷,別感冒了。”
“我知道。”她鬆開他的手,“那我下去了。”
“嗯。”
安小檸剛推開車門,又被他拽住了,霸道的又給了她一個纏綿的熱吻,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
她將車門關上,靳傾言的車很快離開。
安小檸回到辦公室裡等着馬建國回來。
手指不自覺的觸摸到自己的脣,想到剛纔在車上的場景,安小檸的心如浮在了海面上,輕盈歡快的漂流着。
靳傾言開車回到靳家老宅,正好碰上馬建國一行人準備上車,看見他,馬建國打招呼,“靳先生。”
“馬警官,等等。”他大步過去,低聲問,“那個模擬畫像詢問的有結果嗎?”
“管家是這麼回答的,原先在這裡工作過,後來走了。”
“給我看看。”
馬建國遞給他。
靳傾言仔細的看着這個畫像,然後衝他搖了搖頭,“沒有,這個我奶奶壽辰那天早上我見到過。”
馬建國眼睛一亮,“真的?”
“嗯,她將一個花瓶不小心打碎了,當時正好我路過。”靳傾言繼續說,“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先保密,我從家裡這邊好好調查一下。”
“好的。”
靳傾言轉身朝着客廳走去,靳家老宅這個主要通道,他從小到大,走過了無數遍,但今天這一次,他卻走的異常沉重。
他不是傻子。
管家不承認有女傭的存在,但的的確確是存在的,這隻能說明一個原因,管家在說謊。
靳家的管家在靳家有二三十年這麼久了。
可以說已經是靳家的人了。
是什麼讓他說謊,或者是誰讓他撒謊,只有兩個原因。
靳傾言腳步一停,要麼是也自己,要麼是……自己的母親。
得到這個結論,他實在是感覺荒謬。
所以僅僅此時只是結論,現在,他需要知道,管家隱瞞女傭的原因是什麼?
靳傾言望着客廳的門口。
心裡鈍痛。
雖然事情已經半個多月了,但他總覺得,奶奶至今生活在這幢房子內。
會絮絮叨叨給他打電話喊他回來吃飯。
腳步繼續前行,到了門口,客廳裡靳父坐在沙發上,靳母坐在他的旁邊,管家則站在一旁。
瞧見他進來,靳父哼了一聲。
靳傾言兩手抄着褲袋,跨過門檻,喊了一聲,“管家,給我來一壺綠茶。”
“好的,少爺。”
靳傾言坐在靳父的對面,翹起腿,兩手從腿傷交疊放着,擡眼望着對面的父母。
就那麼看着,眼底隱隱涌動不明的情緒,盡在壓抑。
也不說話。
直至管家親手將綠茶端上來,靳傾言慢慢的轉頭看向管家,“管家,你在我家這麼多年,從小看着我長大,我想問問,奶奶活着的時候,對管家如何?”
“老夫人一直對我很好,很照顧,我十分感恩。”
“既然感恩,那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我奶奶七十大壽那天,家裡有一個女傭叫做劉瑩瑩親口告訴小檸說我奶奶喊她,之後警方詢問這個女傭,你說沒有,剛纔馬警官又來詢問你,你說之前有待過,後來走了是嗎?”靳傾言又說,“她什麼時候走的?”
管家恭敬的回答,“走了有一陣子了。”
“一陣子是多久?”
“這個我也不太明確,畢竟年紀大了總忘事。”管家垂眸,面色未見任何異常,筆直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