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在怪我咯?”他眉梢流轉一抹笑意。
“不怪你怪誰。”
安小檸想起他們不度蜜月了,便問,“你要去公司上班嗎?”
“暫時不去,雖然不度蜜月了,但想休息幾天,只可惜,老婆不在家,一個人空虛寂寞冷。”
“……”安小檸嘲諷,“你還會空虛寂寞冷?陪你的女神去啊。”
他直視前方,並不回答她。
車子停在劇組不遠,安小檸拉了拉口罩便下了車。
——
靳傾言開車離開,想到剛纔她的話,他眸子深處一片清冷。
“babylifewasgoodtomebutyoujustmadeitbetternull:ilovethewayitstandbymethroughanykindofweathernull……”鈴聲響起,他停車接電話。
“喂。”
“傾言,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瑞兒,你怎麼了?”
“我不想活了……嘟嘟嘟嘟。”電話掛斷的聲音。
靳傾言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得快速的趕過去,很快便到了池瑞兒的住處。
按了很久的門鈴,門才徐徐打開,池瑞兒臉色慘白的站在門口,穿着寬鬆的睡衣,眼睛腫着,像是哭了很久。
“傾言。”她上前緊緊地抱住他,失聲痛哭,“他不要我了。”
靳傾言整個人一怔,隨後攬着她進去,隨手將門關上。
“到底怎麼回事?”
池瑞兒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
“吃飯了嗎?”
她搖搖頭,“沒有。”
他起身走向廚房,打開冰箱,裡面只有西紅柿和麪條,還有幾個雞蛋。
於是,他給她做了一碗麪,“快吃。”
池瑞兒看着他,哭的更厲害了,“傾言,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這麼多年了,從認識你到現在,無論在何時,只有你是真心的對我好,是我不懂得把握珍惜,現在看透了,你卻已經有了名正言順的太太了。”
她拿起筷子,手指在顫抖,麪條夾幾次才夾住,送到脣邊,慢慢的吃着。
靳傾言不說話,只是那麼看着她把一碗麪條吃完,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條潔白的手帕,遞給她。
池瑞兒接過,擦了擦嘴,然後捏在手心裡。
“我心裡其實一直知道,你跟顧北城不對付,不僅僅是因爲我,你們公司是強勁的競爭對手,他對我亦不是真心,怎會對我真的好?”池瑞兒娓娓道來,“我這輩子一直都活在陰錯陽差之中,我不想要的時候,有些東西一直都在,我想要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邊空空如也。”
“瑞兒。”靳傾言問,“你現在最想要什麼?”
“想要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呵護我的人,傾言,如果我沒有跟顧北城在一起,你還會娶那個女人嗎?”
“你想聽實話嗎?”他問。
“當然,你會嗎?”
“不會。”靳傾言與她目光接觸,“這個答案你覺得還滿意嗎?”
池瑞兒嘴角動了動,果然,他的心裡最愛的還是自己。
是自己率先辜負了他。
她伸出自己的兩隻手捂住自己的臉,喉頭髮緊,眼眶溼熱,“我多想讓時間倒流,這樣也許我就不會現在這麼痛苦,當時我其實是打算跟你在一起的,但是你的奶奶和媽媽都不喜歡我,說了很難聽的話,我沒受住,是我自己不勇敢,傾言,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是我還是想說,我選擇錯了,我應該選你的,可是一切都不能重來了。”
她站起來,“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瑞兒。”
池瑞兒看着他,“傾言,我沒有臉再提以前,也沒資格讓你和我在一起跟你老婆離婚,那樣是不道德的,所以,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好好理清理清思緒,把一切想開了就沒事了。”
她回到臥室,將門從裡面反鎖。
靳傾言下樓去超市,買了很多吃的喝的塞到她的冰箱裡,又在桌子上留下一張紙條: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
他剛離開,臥室的門便開了,看到冰箱裡的一切和桌子上的紙條,池瑞兒淚眼婆娑。
別人不知道,她卻明白,無論她變成什麼樣,跟多少男人在一起過,他都會對她好,不過是因爲她曾經以身救過他的命,那一次她命在旦夕,他在她手術室臺上告訴她,只要她願意,他立馬就會娶她。
但是她卻明確告訴他,自己不願意,只因爲她那時候就喜歡上了顧北城,一心想着他,根本就看不見靳傾言。
之所以救他也不過是巧合,他卻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愛上了她,一愛就是這麼久。
她見過他因爲自己跟顧北城在一起憤怒的模樣,也見過他生悶氣的模樣,更見過他無可奈何的模樣,現在也見到他一如既往對她好得模樣,呵……他的太太可真有福氣,現在明白這個道理是不是太晚了?
當聽到顧北城明確告訴她,以後沒有見面的必要時,她的頭都懵了。
顧北城從來沒碰過她,甚至連親,都是奢侈。
在她看來,這段戀愛還未開始就結束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池瑞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裡一緊,憤恨的嗯了一下接聽鍵,“你到底還想要怎樣?”
“我的乖丫頭,別讓爸爸在家久等,快回來。”
“我親爸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這個披着禽獸的人別再冒充了,你不配!”
“呦呵,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是吧,回不回來?我再說一遍!”
“我不回去!”她將電話直接給掛了。
隨後內心的震動讓她將手機直接關機了。
重新回到臥室趴在牀上痛哭起來。
半個多小時後,門鈴被一直按個不停。
池瑞兒渾身一顫,跑到門口趴在貓眼上一看,當即退回到了房間裡面,整個人嚇得顯然不輕。
她趕緊撥打了靳傾言的電話。
靳傾言剛到家,便又接到了她的電話。
裡面的她只是讓他趕緊過來,聲音帶着哭腔,靳傾言無奈只好重新折返。
等待的這個過程中,池瑞兒心情十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