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熙將平板電腦遞給她,“你看,你又被人扒到論壇上去了,趕緊找人刪除。”
安小檸接過,卻不看,“別轉移話題。”
“我老毛病犯了。”
安小檸其實心裡一清二楚,“看樣子以後還要復發,心病還得心藥醫,讓我給你上一課?”
“洗耳恭聽。”她笑吟吟的回答。
安小檸將腿翹在茶几上,身子靠在了沙發上,慢條斯理的說,“你跟北城有什麼區別嗎?你可別忘了,你當初迷傾言迷得死去活來的,不惜爲了他參加魔鬼訓練營,只不過有一點不一樣,你將傾言給徹底放下了,而北城對我……也放下了,否則,他爲何要跟你結婚?”
“他明明還愛你……”
安小檸不以爲意,“他對我的感情已經轉爲親情了,你少給自己添堵了,如果你要一直在意這個,坦白說,明熙,不但你會很不快樂,北城也不快樂,我剛跟傾言結婚的時候,那時候傾言另有所喜,那又如何?明熙,你要真有能耐,你就不惜餘力讓北城愛上你,比什麼都強。”
“要是實在是無法讓他愛上我呢?”
安小檸瞥向她,“我覺得你心裡要做好萬全的決斷力,你想不想跟他過,想過,就別管這的那的,你覺得你盡力了,在他這還是得不到想要的愛情,你就另尋它路,你覺得我的話對不對呢?”
林明熙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我有了主意,如果真的這輩子都得不到他的心,那是我的命,我得到他的人也是好的。”
安小檸佯裝甩開她的手,“動不動就把我列入情敵對象,你走開。”
“哎呀,我沒有把你列入情敵對象了……”林明熙催促她,“你快看帖子,說實話我看後都對你敬畏了。”
安小檸拿起平板電腦,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看完後直接將平板電腦放到一旁,情緒沒什麼波動,“你也不是認識我一天兩天了,真的假的看不清?”
“怪不得我覺得這像是在胡扯呢。”林明熙露出笑容來,“原來是假的啊?”
安小檸淺笑以對,沒說話。
待林明熙上樓取東西的時候,客廳裡剩下安小檸和顧北城兩人。
她側過頭看他,“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則低聲說,“你以爲我跟明熙一樣對你瞭解的不夠深?”
“北城……”
“嗯?”
“謝謝你。”
他不解,“爲何言謝?說到底,是我該謝你纔對。”
她凝視着他,“謝謝你這些年來,把我放在心上,我很少說起這個,你不要以爲我不常說我就不知道,我能看的出來,明熙她對你動心了,一個女人只有對一個男人上心了,纔會特別在意他心裡有沒有別的女人,才愛打翻醋罈子,你是不是也可以嘗試着去愛她?我想看到你真真正正的擁有幸福。”
顧北城端坐在那裡,溫潤的聲音如一股暖流,聲音裡未有任何波瀾。
“我試過了。”
安小檸低頭,輕微的說,“我有的別的女人也有,我其實沒那麼好,現在,我的手裡沾了不少人的血,洗都洗不掉了。”
“那又如何?”他衝她一笑,“我現在把你當成了我最親的親人,你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問責你一聲半句。”
這樣的他,讓她驀然多了些心疼,以親爲愛,她並不希望他這樣。
同時,安小檸也明白了,他將最深的那份情誼積壓在了暗無天日的心底,不見天日。
“我也把你當成了我的孃家人。”
彼此對視一笑,他們不是愛人,不是知己,愛人未滿親人以上。
彼此心裡都特別的清楚,這一輩子,也只有親人能夠準確的表達出彼此的關係了。
林明熙將手機和錢包拿下來,還順便換了一身衣服,這是要出門的節奏。
“去哪兒?”
“小檸,我們一起去逛街吧?”
“我從b市回來就直接來你們這了,還沒歇一會呢。”
林明熙提議,“那要不,我們鬥地主吧?”
“打牌?”安小檸笑嘻嘻的說,“你要跟我打牌?”
“來不來?”
“來來來……”
三個人一起上了樓,去了臥室,坐在地板上的毯子上,盤腿而坐。
“先說好,誰輸的次數多誰晚上請吃飯。”
“成。”林明熙洗牌。
待她洗好,安小檸抱着腿開始起牌。
正打得不亦樂乎時,臥室的門被誰一把推開了。
三人齊齊側過頭看向同一方向,只見靳傾言走路生風的進來,“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怎麼還特意找上門來了?”顧北城問。
“閒着也是閒着,打她手機打不通,就過來了。”
“我手機沒電了。”她邊起牌邊說,“我這手上戴着gps定位系統呢,他要知道我的所在地,簡直易如反掌。”
“我說靳傾言,你也看小檸看的太嚴實了吧?”
“隨時隨地知道她的所在地,何樂而不爲?”他坐下,翹起二郎腿,“今晚七點同學聚會,你陪我一起去。”
“現在幾點了?”
“五點半。”
“這局打完。”她笑嘻嘻的說,“明熙輸的最多,免了你這一頓了。”
“別免別免,參加聚會後我們酒店見,包你吃撐。”
安小檸笑,“你們夫妻倆一起享用個燭光晚餐吧,我就不摻和了。”
“我們倆人懶得出門,在家對付對付得了。”
……
回去的路上,安小檸看了又看專心開車一臉正色的男人,“你不是一向不太愛參加這種無聊的同學聚會嗎?怎麼想去了?”
“我突然想去參加了,而且是帶上你去。”
“爲什麼?”她噙着笑,“難道是帶我去跟你同學的家眷比美的?恭喜你勝出了。”
他失聲啞笑,“能不能謙虛一點?”
“抱歉,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倆字。”她按開車窗,“到底爲何去參加?”
“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跑遍世界各地的古學者。”
安小檸不明所以,“我爲何要見一個古學者?意義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