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趴在牀上,她感覺到自己的背部是光。裸的,上面隱隱作痛,剛長好的皮膚,極爲嬌嫩,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此時此刻,蘭斯的話語,讓她強烈的不安起來。
“你想做什麼?”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不會怕了,可是見到他,她發現她還是害怕。
這個人說着愛她,做的每一樣,卻又都是在傷害她。
男人從錦盒裡拿出幾枚細針,那針尖極細,一整根針捏在手指之間,幾乎呈現出一種透明的質感。
蘭斯道:“進入我們的幫會,每個人都要去長老那邊刺一個紋身,代表對我們幫會的永遠臣服。他今後只要帶着那兒紋身,那麼,不管是生還是死,他的生命,都是屬於我們幫會的。”他拿起銀針細細的看了許久,“在我身邊的人,每個人都有紋身,現在,由我親自給你文上屬於我的標記吧。從今以後,你的生命都將只屬於我一個人。”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他們家族的每一任族長的妻子,都是由族長親自替自己的妻子文上屬於自己的標記。那代表着從今以後,不管生老病死,他都將以她爲妻。
他這一輩子,從今以後,願意只有她一個女人。
蘭斯伸手按住她的腰肢,那染了紅色顏料的銀針,穩穩的落在了她的背上。
他下手極其的穩,就好像那副畫,早已經印在他腦海裡一般,每一針,每一線,都落在恰到好處的地方,沒有一處遺漏,沒有一處多餘。
隨着蘭斯的針尖落下,蘇淺淺感覺到了一種刺入骨髓的疼痛。
她皮膚剛剛長好,疤痕剛落,現在又用針刺,簡直是生不如死。
她的額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整個人幾乎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而對方卻一字專心致志的在她背上繡着紋身,神情專注,一心一意。
她很快就在這無止境的痛苦之中暈了過去,又從那密密麻麻的針刺中清醒過來,天漸漸亮了,而這可怕的折磨,卻似乎不會停止……
當那妖異的曼珠沙華終於完整的刺在了蘇淺淺的背上的時候,蘇淺淺的身體,幾乎虛脫了。
當蘭斯得意洋洋拿着鏡子給她看她背上的紋身的時候,她那雙眼珠定定的瞧了鏡子許久,然後暈了過去。
當日清晨,她開始發燒。
蘭斯知道她一晚擔驚受怕,加上風吹,現在又流了這麼多汗,發燒是肯定的,因而也並不擔心。
只是到了當天下午,蘇淺淺仍然高燒不退,甚至陷入了昏迷,蘭斯纔開始知道大事不妙。
他帶來的人中有熟悉醫術的,當天就去山裡面找了許多退燒的草藥,煎熬起來給她灌了下去,但是那燒卻越燒越旺,幾乎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腳上的傷口並未痊癒,又加上背上又密密麻麻刺了幾萬針,一個人承受的極限就在那天到了,到了第二天的夜晚,人不但不能清醒,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蘭斯知道他那晚下手真的太重了,一邊找來消炎的草藥給她敷上,一邊又給她灌下許許多多的的退燒的草藥,到最後,她不但咽不下去,反而餵了多少就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