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已經在他手裡,易寧修現在得到的一切,也是他自己這五年拼搏的結果,他沒必要毀掉他。
而易夫人雖然待他並不深厚,但是他在易家的這幾年,她也從來沒有害過他,他沒必要趕盡殺絕。
而淺淺……淺淺已經脫離了那裡,如果她知道了事實,他不保證她不會崩潰。
一直迫害她的人,是她的親生母親,這個事實,對她來說也實在是太殘忍了。
蘇淺淺不是蘇清清母親親生的,雖然沒有待她如親生女兒那樣好,但是也絕對說不上虐待,易夫人以爲蘇清清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是曾經待蘇淺淺卻絕對是說得上是好的,蘇清清沒有朋友,她只有一個易寧修,而最後連易寧修也不要她了……
從小就被衆人捧在手心裡的人,一旦跌倒了地獄,那麼,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反而會越發的憎惡那個身在地獄,卻一步一步走向光明的人,恨不得把那個人拉下來跟她作伴,恨不得把自己遭受的一切都當做是那個人的過錯。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而蘇清清那一面則是無限的放大着。
同一個環境下長大的人,卻生出不一樣的性格,這實在是不能不讚嘆世界的奇妙。
蘇清清一直在嫉妒着蘇淺淺,而高傲的自尊心卻不允許自己嫉妒那個哪裡都不如她的蘇淺淺,因而性格越發扭曲。
“她對我什麼感情,我並不在乎。”蘇淺淺搖了搖頭,“她現在背後的靠山很大,我就怕扳不動她。事已至此,她對我沒有任何姐妹感情,那我也不用憐香惜玉了。”
她擡頭看向易寧夏,“寧夏,你幫我一個忙,查一查這幾天每個醫院的外科手術名單,我有種感覺,她應該還在m市。”
易寧夏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着,易夫人提着煲湯推門而進,她見了易寧夏,一愣,又趕忙低下頭,把保溫壺放在茶几上,走到蘇淺淺旁邊,對她道:“媽給你煮了一碗雞湯,給你補補血,剛從鍋裡煮出來,你趁熱喝吧。”說着,拿出碗要給她倒。
“易夫人。”蘇淺淺冷眼看着她,“我不餓,也不喝。你拿出去吧。”
“淺淺……”易夫人有些緊張的看了她一眼,“你受傷這麼嚴重,要多補補,我……”
“易夫人,”蘇淺淺聲音冷了下來,“我以後不希望看到你,我也不需要易家任何東西,請您現在就走出去。”
易夫人拿着空碗,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她擡眼看了一眼蘇淺淺,又把希望寄託在易寧夏身上,再觸及對方眼底的譏誚的時候,匆忙的收回了眸。
“我……我只是……”她聲音微微發抖,她幾乎貪婪的看着蘇淺淺的臉,這是她十月懷胎的女兒啊,她的親生女兒啊,她受了這麼多的苦,她卻連絲毫都無法彌補她,這讓她心裡萬分痛苦。
“出去。”
蘇淺淺厭倦的看在她,她不清楚到底是因爲什麼,才讓她對她轉變了心思,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已經對她沒有一絲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