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不說,辛安這樣的做法還是讓冷弈溟感覺很溫暖。
攔着辛安的手臂越發收緊,輕聲道:“你可要知道,除了你,全世界的人在我眼裡都是男人。”
一句話,旁邊的妮姐差點吐血,她妖嬈、嫵媚、風情,結果在冷弈溟眼裡,就是男人的存在?
傅博文一雙眸始終落在妮姐身上,見她不屑的仰頭撇眼,上前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是女人,我很清楚。”
妮姐小臉一紅,胳膊一拐就要撞到傅博文的肚子上,卻被傅博文伸手輕易控制住,還順帶摸了一把……
親暱而輕浮,偏偏又帶着點點的寵溺。
辛安伸手不動聲色掐了他的腰身一把,嬌俏的小臉上都是動人的色彩。
這個男人,在那麼多人面前胡說八道什麼呢?
最尷尬的,莫過於辛澄!
他不想傅博文,身邊有人,也不像天一可以裝作給辛琪看病的模樣,只得硬生生站在那裡,被雙方殘害!
天一輕咳一聲,這纔開口:“爺,少夫人,辛小姐的確是懷孕了,已經兩個月,身體受了外傷並不嚴重。”
某種程度上來說,辛琪的運氣真的是極好的!
被人痛打一頓,可那些人偏偏就繞開了她的肚子,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可肚子上卻絲毫沒有。
而且肚子裡兩個月尚未成型的孩子也是,哪怕被人從車上那麼推下來,也依舊絲毫未受損傷。
辛安擔憂的看着她,天一立馬道:“少夫人,你先別急,我這邊立刻就會召專家會診,到時候會徹底檢查一下辛小姐的,有什麼問題我們也會隨時通知你,你先別擔心了,我們會……”
“她是腦子有問題嗎?”
猛地,冷弈溟那麼一句話就砸了出來,不是諷刺,就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辛安和辛澄都沒反應,只是直直看向了天一,天一有些尷尬,回答:“她神智,有些問題,但是還沒有進一步的檢查,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還不知道。”
冷弈溟一聽,倒是沒再問什麼了,只是攬着辛安往外走:“這幾天我要出門一趟,你在家裡好好的。”
“你去哪裡?”辛安下意識開口,拽着他衣服的手都微微收緊。
辛澄忍不住的輕笑,答:“姐夫要去帝都,案子需要收尾,他也會受到表彰,所以要去幾天。”
冷弈溟擡眸涼涼看他一眼,辛澄輕咳一聲:“那個,姐,我先回去了,從今天開始我搬回去。”
辛安一聽,頓時鬆開冷弈溟上前挽着自己弟弟的胳膊,辛澄偷偷看眼冷弈溟,心裡卻發怕了。
他姐,是故意的吧?
“你今天可以回來了,你的房間一直都給你留着呢,你趕緊回來,青青和悠悠也想你了。”辛安很開心,她的弟弟終於要回來跟她一起了,他們也算是一家團聚了。
想起自己的父母,辛安想起那場大火,明亮的眸黯淡了不過兩秒又變得溫和起來。
有些事情,她正好可以趁冷弈溟不在江城,去問問安月茹,而且,安月茹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呢!
“需要我待會兒開車去幫你嗎?”辛安挽着辛澄邊走邊說,臉上都是笑。
辛澄想將自己的手從辛安手裡抽出去,卻根本沒辦法,終於忍不住問:“姐,你坑我呢?”
他姐夫在後面,臉都黑了!
辛安但笑不語:“我現在就回去,讓人給你把東西準備好,你待會兒直接過來。”
辛澄一聽,頓時感覺身後一陣陣的涼風吹了過來,有些後悔自己打算回去住……
他是不是,該自己在外面住呀?
可是,留下辛安一個人,他也不放心,並且,辛安也不會允許他獨自在外面的吧。
那麼一想,辛澄也就放鬆了,任由辛安挽着道:“姐,我想吃你做的飯了,你回去給我弄一些吧……”
“好啊,你喜歡吃糖醋排骨、芙蓉蛋,我全都給你做!”
“恩,還有,我想吃辣子雞……”
“好,都給你做。”
兩姐弟走在前面,冷弈溟默默看着他們,臉上卻是顯得柔和了起來。
辛安的身邊,還有辛澄這樣的弟弟在,真好。
他一直都知道,辛國睿和齊雪芝的死給辛安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回國后辛澄又一直不在身邊,甚至還長期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她不擔心是假的。
好不容易,案子終於結了,他把辛澄完好無損的還給辛安了,冷弈溟的心也放下來了。
一路上,三個人有說有笑,辛澄臉上都是明媚的笑意,惹得辛安的嘴角都快咧到臉邊。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誰也別來破壞!
如果有人來破壞,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跟他鬥到底的!
……
雖說記者在醫院裡拍攝了很多畫面,甚至還有辛琪的話,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沒人敢爆!
冷弈溟剛剛纔破獲了一起大案子,保障了江城人民的安全,誰敢在這個時候跟他作對的?
不過頃刻間,整個江城的風向都轉了轉,就彷彿回到了辛安和冷弈溟沒在一起的時候,回到了冷弈溟剛剛從毒梟窟裡出來的時候,風華萬千!
“江城警署局長,籌謀一年之久終於將安家連根拔起!”
“江城冷爺,運籌帷幄之間,將安樊兩家一舉解決掉!”
一/夜之間,冷弈溟將安家人當場抓住,繳獲了大批的槍支彈藥和毒品,那數量若是真的流進江城,又從江城流至整個國家,不知道禍害的又是多少人、多少家庭。
一時之間,整個江城乃至國家對知道了‘冷弈溟’這三個字,讚不絕口。
可奇怪的是,冷弈溟從頭到尾沒出現在媒體鏡頭前,就連媒體手上所有有關他的面容記錄都被銷燬。
冷弈溟一句話沒說,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去了帝都,手裡厚厚的案宗都是安家、樊家的記錄,而江城裡,冷羣孝在爲冷弈溟處理掉即將掀起的‘英雄風’後疲憊的躺在沙發上休息。
張月心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看着娛樂版的新聞倒是笑得眯起了眼。
“看兒子跟安安的新聞?”冷羣孝喝了一口水,挑眉問她。
張月心得意的晃晃腦袋:“這下好了,我看誰還來折騰!”
冷羣孝忍不住的笑:“安安還是明星呢,以後肯定不會消停的,不過我們自家人心裡知道就行了。”
張月心一聽,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還沒說話冷羣孝便道:“你別折騰什麼啊,兒子自己會處理的!”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張月心眼珠子一轉,冷羣孝就知道張月心又在想什麼了。
張月心不滿的瞪他一眼,冷羣孝卻說:“你要是折騰,當心辛安帶着兩個孩子就回荷蘭了,到時候我們冷家手再長可都沒辦法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說着,冷羣孝轉身上樓回臥室休息了,留下張月心坐在下面嘀咕:“我說什麼了嗎,我只是琢磨着讓辛安給我們家開枝散葉,生個兒子而已……”
輕輕的嗓音飄散在空氣裡,很快消失不見卻又留下了濃重的痕跡。
……
冷弈溟去了帝都,江城的事都暫且交給了莊羌處理,這幾天莊羌忙得腳不沾地。
辛安則趁着莊羌忙得厲害的時候,直接去了臨時關押安月茹的地方看了她……鐵窗兩邊,安月茹褪去了當初安家大小姐的貴氣與華麗,甚至完全沒有了安家小姐的雍容與優雅,就像一個普通的、頹敗的、無力的女人一般,眼圈深重,精神萎靡,坐在辛安對面涼涼看着她:“怎麼,來
看我笑話的嗎?”
她這一生,悲催而淒涼!
從一開始,她便錯了,錯得離譜!
辛安看着她,心裡微微動容,可是一想到她可能跟自己父母的死脫不了關係,她就心裡堵得慌!
兩個女人相互坐在對面,目光直視,這甚至是當初安月茹嫁進冷家時都不曾有過的場景,卻時過境遷……
“安月茹,我問你,我爸媽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辛安開門見山,根本沒想過拐彎抹角!
安月茹卻是詫異的蹙緊了眉頭:“你說什麼?”
滿臉震驚,辛安細細看着她臉上甚至每一個毛孔的表情,卻只發現,安月茹的反應很正常!
她根本沒想到辛安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滿腦袋都是詫異和不解,待她回過神的時候,辛安已經懂了。
“你是說,你父母的死有蹊蹺?”安月茹嘴角都帶着笑,眸底滿是對她的嘲諷。
辛安沒說話,只是越發認真的看着她,安月茹卻是仰頭笑了:“辛安啊辛安,就算你現在在外面又怎麼樣,就算你現在贏了又怎麼樣,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爸媽的死還有蹊蹺啊?”說着,安月茹已經站起了身,靠近玻璃窗,直勾勾看着辛安道:“你可得小心了,豪門裡可沒什麼乾淨的人,也沒什麼善良的人,你看看冷弈溟,你是他女人,他不照樣你最愛的弟弟送進了我安家,要不是
我安家一時不察,辛安,你真以爲辛澄能活到現在?”
說罷,安月茹再沒跟辛安多說一個字,轉身大笑着離開!
那笑聲始終不斷在辛安耳邊環繞,揪得她的心一寸寸的難受着!
安月茹進了監獄之後,反而變得聰明瞭起來,話沒多說兩句,卻讓辛安的心情猛然變化了起來。
——豪門裡可沒什麼乾淨的人,也沒什麼善良的人?
辛安腦海裡不斷迴旋着這句話,小手緊攥自己的包!
她相信冷弈溟,也信任冷弈溟,可是豪門的東西這幾年她也看了不少了,安月茹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在裡面。她不知道是誰跟她的父母有仇,但是她知道,當時的確是冷弈溟下令迅速火化了她父母的遺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