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林小區統共十棟住宅,皆是高層,挨家挨戶排查不知道要調查到什麼時間,靳湛柏心急如焚,那是他的妻子,還是個女人,他太緊張,怕斬月發生任何變故。
……
斬月被裴霖關在臥室裡,他也全程都在,沒綁她,但房間窗戶緊閉,窗簾拉合,完全沒辦法和外界聯絡。
裴霖站在電視機前,背對斬月,正在低頭操作着手機,忽然把手機貼到耳朵上,就轉身面向着斬月。
他在打電.話。
斬月下意識抓起拳頭,她現在還沒搞清楚裴霖到底是爲了什麼抓她,但她怕他是不爭的事實,以往對裴霖的一切好感都煙消雲散,就算靳湛柏再混蛋,也比強行禁錮她侵害她人身自由的人要善良。
斬月驚恐的望着裴霖,他面色陰沉,看着她時卻帶着詭異的微笑,悄悄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脣上,那樣子看起來邪惡的讓人想要尖叫求救。
通話連通,裴霖笑而低沉的說:“靳總,好久不見。”
斬月驀地整顆心都掙扎起來,大聲尖叫:“靳湛柏!靳湛柏!我在裴霖這裡!靳湛柏!!”
裴霖並沒有阻止她,笑的越來越放肆:“你聽到了吧?……正好,我還怕你不相信呢……沒什麼,我爸現在在看守所裡,你去把他撈出來,還要官復原職,這是你闖的禍,你得給我收拾殘局啊……”他眼神一瞬間曖.昧而風情起來,旖.旎的望着斬月,開口的瞬間像極了魔鬼:“靳湛柏,如果你不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我就不能保證你正在哺乳期的妻子會不會給一個成年男人當媽媽哦。”
斬月狠狠的吃了一驚,沒有想到自裴霖口中會吐出這麼淫.穢不堪的話語。
他把電.話掛了窀。
掛斷的那一瞬間眼神同步的陰狠起來,這纔像他。
“裴霖,你惡不噁心?我真不相信你會變成這樣?”
斬月嗤之以鼻。
裴霖把手機甩在電視櫃上,沒有理會斬月,轉個身,在牀尾坐下來,彎下腰,斬月聽到打火機啪嗒的聲音,隨後房間聞的到煙味,他一個人背影孤煞的坐着,那麼年輕的男人心底卻裝着那麼多的事情,讓人真難以捉摸他的爲人到底怎樣。
……
夜已深,靳湛柏從交警大隊離開,驅車直奔另一個小區,有些事可以緩,有些事不能緩,斬月在裴霖手中他並不怕她受到傷害,而是怕原本就對斬月傾心的裴霖在一觸即發的事態下對喜歡的女人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在事情演變成那樣之前,靳湛柏必須找到斬月。
途中,路燈散發着暈黃的光,不知道外面是不是下了雨,地面有些潮溼,叫柏油馬路看起來亮晶晶的,他一手把着方向盤,一手撥打電.話,聯絡上了月嫂,問了孩子們的情況,月嫂在電.話那端發愁,說寶寶們可能想媽媽了,一個勁哭鬧,這邊哄好一個,那邊又哭了起來。
靳湛柏吩咐月嫂一刻不要離開寶寶們,之後他再也沒說什麼,將電.話掛斷,立刻加速,箭一般離弦,往計程車最後停在的小區駛去。
……
牆上的掛鐘指向晚間十一點。
斬月和裴霖在這間臥室裡坐了好幾個鐘頭,其間沒有交流一句話,他背對着她,在電視櫃那裡用無線網上網,只聽到啪嗒啪嗒的敲打鍵盤的聲音,並不見他與人通話,斬月覺得他在防她。
幾分鐘後,他關了電腦,起身朝斬月走來,隨着他一活動,房間裡的煙味如同被氣旋攪開的空氣,處處可聞那種嗆鼻的味道。
斬月在他站起來朝自己走的時候就也已經站起來了,她往後退,可是退無可退,斬月怕他對自己有什麼不利,眼皮突突的跳,她抓着自己的拳頭。
“你幹什麼?”
裴霖顯然要對她做什麼,他的眼睛犀利的盯着她,一步走過去就揪住了斬月的胳膊,斬月與他對打起來,女人肯定不是男人的對手,裴霖扯着斬月的胳膊,將她往外面拽。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啊!裴霖你要帶我去哪?放開!”
斬月掙扎,出臥室時另一隻手死死攀住門框,裴霖動作有些大,用力一拽就把她拽了出去,眼看着要朝外面走,斬月害怕急了,怕裴霖把她帶出s市,那她離靳湛柏和兩個寶寶就越來越遠了。
“你放……”
話音未落,斬月被裴霖扔在沙發上,她整個人栽進去,栽的頭暈目眩,待她撩開頭髮一眼望過去時,卻看見裴霖捲起襯衣袖子,進了廚房。
他打開冰箱,拿出兩盒用保鮮膜封好的沙朗牛排,口吻淡然的說:“我做的牛排比他帶你去的那家餐廳做的還好吃。”
斬月心頭積攢着諸多火氣,他將自己強行帶走並限制人身自由好幾個小時,此刻還能用若無其事的口吻和她說話,彷彿閒聊一般,斬月暴叫起來:“裴霖你怎麼這樣!你沒有權利把我關在這裡!我要回家!”
斬月說完就走,腳步急切中自己絆住自己,裴霖把從冰箱拿出來的冷藏牛排甩在料理臺上就去制止斬月,她再次被他扣住手腕,裴霖從後抱她的身體,一舉和她共同摔在沙發上。
她在下,他在上,他雙膝跪於斬月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威脅她:“路斬月,你老實點,我不會像罪犯一樣傷害你,但我有可能會像色晴狂一樣傷害你。”
斬月停止了掙扎,她眼眶集聚了溼熱的淚,現在什麼都不想奢求,就想回到靳湛柏和寶寶身邊。
“裴霖我求求你了,你要他做什麼我都會幫你,我保證!我保證靳湛柏會按照你說的做,只要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想我的寶寶,我的寶寶需要我餵奶,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裴霖冷哼後訕訕一笑,人從斬月身上跨下來,紈絝的調戲:“漲奶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吸掉?”
斬月爬起來就抽了身後的靠墊,往裴霖身上狠狠的砸上去:“你真噁心!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裴霖已經朝廚房走了,被斬月扔到他身上的靠墊他剛好接住,一個空中飛旋,又扔回沙發上。
“老老實實坐着,半小時後我們吃飯。”
他背影冷酷又一身煞氣,開放式廚房發出器具碰撞的聲音,客廳到大門距離不過咫尺,可這段距離斬月無論如何都無法跨越。
“你沒有權利抓我!”
裴霖面對着斬月用打蛋器攪蛋花,聽聞斬月這麼說,漫不經心一擡眉,樣子英俊中夾雜着痞痞的壞:“不要那麼害怕,我只是想跟你溫存一下。”
“裴霖,你怎麼變成這樣?”
斬月不敢置信,望着眼前的裴霖,失望中帶着更濃更深的厭惡。
男人可以對喜歡的女人發動攻勢,如果手段過激行爲過界,反而硬生生將這一浪漫事情演變成一個變態狂對女人的瘋狂發泄,女人怎會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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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霖將攪好的蛋花鋪在煮的酸溜溜的番茄上,頓時香味瀰漫,他自己閉上眼睛沉醉的嗅了一下,呢喃:“嗯,不錯。”
斬月完全崩潰了,在她身爲母親身爲妻子爲兩個孩子和丈夫心急如焚的時候,這個始作俑者竟然可以殘忍的做着這麼愜意而優雅的事情,如果他們是熱戀期的情侶,兩情相悅,他爲她親手做羹湯無疑是溫馨又美妙的二人世界,但現在情況完全顛覆,她是另一個男人的妻子,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斬月一想到靳湛柏此刻的焦急和兩個孩子可能因爲找不到媽媽而放聲大哭的樣子,就急的火燒眉毛,坐立不安。
“我要回家!!”
斬月嘶吼着,已經不顧形象的捶打沙發,她快要爆炸了,很着急,很想離開這裡。
裴霖恍若未聞一般,做好了湯,開始做牛排,轉身還在案板上切了水果和裝飾用的西芹和西蘭花,從一個人的料理水平和喜好就不難看出他的生活狀態,是精緻優雅還是粗糙簡單,都能可見一斑。
這間裝潢考究的一百多平公寓,提供的烹飪工具也是一應俱全,還有專門爲做牛排而存在的噴槍,裴霖的手法很井然有序,看着他漂亮而骨骼內斂的雙手,就讓人情不自禁的迷上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
斬月一遍遍大聲訴說自己要回家,裴霖沒有給出一丁點的迴應,他從廚房端出美食,桌子也擺放出漂亮的形狀,而他從廚房出來,絲毫未被廚房的油煙污染,穿着黑色襯衫,一如往常那般一身是謎,魅力不減。
“過來吃飯。”
裴霖吩咐她,自己已經款款入座。
“我不吃!”
斬月朝他嗤之以鼻,裴霖不動聲色,雙手放在桌上,握起刀叉,淡靜的端坐:“那就陪我。”
“你要點臉好不好?”
這個男人,從她大一就出現在她生活中了,雖然距離很遠,但正因爲這份距離讓斬月對他心生好感,無關愛情,卻偏偏是年小的女孩對優秀的男人的那份崇拜之情,覺得這個男人優雅而有魅力,遠遠的觀望着也覺得是個值得來往的人。
裴霖親自打破了斬月的這份期許,她曾經牴觸後來討厭的自己最親的老公她現在深深的依賴着、愛着,而這個曾經欣賞後來也欣賞如今失望透頂的自己若即若離的學長,已經面目全非,他和靳湛柏相比,即使是犯同樣的錯誤,斬月也願意接受靳湛柏,而無法原諒裴霖,她不愛他,沒有因爲愛而存在的包容。
“裴霖,你連湛柏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斬月氣瘋了,被這間剝奪她自由的房子逼瘋了,口不擇言,即使她知道這種話語最傷一個男人的心。
裴霖將刀叉輕輕放在桌面,死氣沉沉的雙眸晦澀不清,他暗沉的蹙眉,凝望斬月,口氣陰鷙:“路斬月,聰明的你,不該用這種話激怒我,如果你不怕我對你做些惡劣的事,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跨越最後一層,你儘可以再說一些不討我喜歡的話,看我會不會懲罰你?”
斬月緘口不語,手心裡冒着冷汗。
“過來吃飯。”
裴霖低頭,重新抓起刀叉,面色隱匿在光線死角。
斬月走了過來,在裴霖對面坐下,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去討厭一個人,這個人,強行要求她做她不喜歡的事,逼迫她,性子倔強的人越逼抵抗越強,她有一種在與人摔跤的感覺,原本是比賽,漸漸演變成兩個人的敵對關係,彷彿對方不小心得罪了自己,你想打他,給他點顏色教訓教訓。
裴霖低下頭,開始使用刀叉,又久久不見對面斬月行動,索性他只掀起了眼皮,瞳孔幽深:“吃牛排。”
斬月拿起了刀叉,手握的死緊。
裴霖將眼睛垂下去,用心的吃自己餐盤裡的美食,等他端起紅酒準備啜飲時,又吩咐斬月:“喝一口紅酒。”
斬月放下刀叉,又端起紅酒,抿了一口。
他終於露出了微笑,說:“你很乖,我很喜歡。”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裴霖不太高興,擰眉:“我不喜歡你問這個問題,換一個。”
斬月再次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學長,我真的要回家,我的寶寶需要我,他們離不開我,他們不吃奶粉,他們會餓着的,你放我回去好不好?你要辦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回去讓他給你辦好,我答應你,我以我自己的性命向你發誓,好不好?”
裴霖丟掉刀叉,器具在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向後靠,面色晦暗:“他們離不開你,我也離不開你,你說怎麼辦?”
斬月抱着頭,很痛苦:“你別這樣好不好?你正常點行不行?”
裴霖點菸,冷厲的眯起雙眼:“路斬月,你老公去舉報我爸貪污受賄,這事居然還真給查出來了,我爸現在在看守所裡,我家裡雞犬不寧啊,什麼原因你比誰都清楚,完全是因你而起,如果你早一點接受我,不跟他複合,也就沒有今天這些事了,我討厭你就討厭在這,你拒絕我,你憑什麼拒絕我?路斬月,雖然你已經給一個男人生了兩個孩子,可我還是喜歡你,看到你我還是心動,你說怎麼辦?”
斬月卻立刻接起話茬:“你爸在看守所裡?沒關係!我讓他想辦法幫你爸爸救出來,你放了我,我去幫你想辦法!”
裴霖往桌上趴,隨性的吸着煙,反問斬月:“我們這樣子單獨相處,不好嗎?路斬月,我就是搞不明白,爲什麼你不喜歡我?我缺少哪一樣?靳東有的,我有,靳湛柏有的,我也有,你到底爲什麼原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從你大一我就在等你,我沒找過女人,這麼多年我的付出你總要回報一點給我吧?我又不是好欺負的人,你說一句不合適就想甩掉我?那我這些年的青春找誰要去?”
“那是你的事!你憑什麼找我要補償?我虧欠你什麼?”
裴霖不想再說,他覺得再說下去他的脾氣就要涌上來了,他不希望在自己最不理智的時候傷害斬月,可是斬月不行,她心焦如焚,她的兩個寶寶如今成了她的所有牽絆。
“裴霖,我想我的孩子,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你放了我行不行?”
此時此刻,賓利已經到了小區門禁處,靳湛柏送了保安一條中華,那保安立馬喜笑顏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久後,他就打聽出來,今天傍晚,確實有一輛計程車送了人進來,不過那開計程車的就是這小區裡的業主,靳湛柏要到了住戶地址,賓利往前行駛。
裴霖起身,往斬月走,斬月仰起頭,臉上掛滿了淚水,她哀求他,希望看在她楚楚可憐的母親身份上,能放她回去和自己的寶寶見面。
裴霖彎腰,從桌上紙盒中抽了兩張紙,幫斬月擦乾淨淚水,然後俯近,咬住了斬月的脣,她痛,卻掙扎不開,吸咬了一下,裴霖放開她,繞着她的椅子走到她身後,臉頰一直貼着斬月的脖子,用鼻尖和冰冷的脣瓣摩擦她的皮膚,斬月害怕的渾身哆嗦,她現在什麼都不敢做,生怕一個刺激就讓自己進入地獄中受到折磨。
裴霖站在斬月背後,彎腰,雙手圈抱着她,他的手開始在斬月身上撫摸,人也發出委迷的微笑:“你抖什麼?靳湛柏沒這麼做過嗎?”
斬月咬着嘴巴,雙眼眨動的越來越快,她往後看,餘光死死的盯住裴霖,他現在瘋了,人已經失去理智,在他爸爸出事以後,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裴霖的手停在斬月胸口前,哺乳中的女人,胸會變大,他似乎也有所感覺,雙手突然就握住她兩側,用力一擠,斬月胸前的衣服已經潮溼了,奶水像水柱一般噴射出來。
“滾開!”
斬月立刻進入了殊死抵抗的階段,裴霖已經像個畜生一樣對她做出這麼無禮的行爲,斬月除了以死捍衛自己的身體,再無計可施。
裴霖藉着斬月自身站起,更容易的翻過她身體,強迫她面對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路斬月,你知道我爲什麼討厭夜晚嗎?因爲我怕你和靳湛柏在坐愛,我恨透了這種感覺,我不喜歡也接受不了,可我還偏偏幻想你和他坐愛時的場景,你是不是很喜歡他對你做這件事?雙胎機率不大,你卻一次生了兩個,你說,你們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做這種事?”
斬月怒目而視,視死如歸的眼神:“我們天天做也不關你的事!我和他是合法夫妻!你算什麼!你要不要臉!我看你就是長時間不談女孩,你心裡都有點扭曲了!虧我還一直覺得你不錯,你和關昕有什麼區別,果然是一家人,乾的都是不要臉的事!”
裴霖被斬月逗樂了,肆意妄爲:“不要臉?什麼叫不要臉?跟別的男人睡了一覺就叫不要臉?還是懷了孩子叫不要臉?那你呢?跟靳東在新加坡同居六年,要臉?爲自己前男友的小叔生孩子,要臉?你自己也搞了兩個男人,有什麼權利說昕昕?她比你好,至少她不搞叔侄兩個,她懷的孩子跟男友沒有關係,你呢,你的孩子是男友的弟弟,哇,這是什麼關係啊,以後你孩子要是知道他們的媽媽和他們的哥哥談過,會不會很崩潰?”
斬月揮手被裴霖抓住了,裴霖非常生氣,因爲斬月說他不要臉,他第一次這般動怒,說出這般不知死活的話,要知道,這番話一旦說出來,他將永遠得不到斬月的原諒,如果他只是一時喪失理智說出不經大腦的話,他以後會多麼後悔今天的行爲。
“裴霖!你好惡心!你像臭蟲一樣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