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希爾瞪着一雙老眼,佈滿褶皺而蒼老的臉孔上,震驚不已,他急切詢問:“老爺,這是誰幹的?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動我靳家的陵墓!嫌命長了吧!”
“暫時不知道對方是誰!”靳烈談及此,老眼橫陳,便怒火中燒,“你覺得對方究竟是誰?!”
希爾低頭沉思片刻,他分析道:“對方能夠精確的知道我族中陵墓的位置,並且可以在一夜之間讓五百多人消失,可見對方出手狠辣,勢力龐大,而且陵墓中包括大量的珍貴財寶,對方卻狠心炸燬,說明並非爲了錢財。如此說來,除了其他家族毀我族聲譽,便是族中有人要造反!”
靳烈點頭,表示贊成希爾的話。
“跟了我十多年,你說說,有這個能力的族人,有誰?”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希爾左右爲難,猜測族中的勢力,只要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他勢必要招來殺身之禍。一番斟酌,希爾只好打着哈哈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有誰,畢竟陵墓中放着先人的屍身,如此做可是大不敬!或許……是外族人所爲更加可靠。”
靳烈抿脣不語。
有這個能力的人除了他自己,便是靳雲霆和靳尚堯兩人,可靳雲霆被他困在老宅,哪裡有精力去炸陵墓,若說靳尚堯,即便再度心狠手辣,他卻也不知道自己不是靳家親生的,陵墓中有先人屍身,他怎麼敢……
除非
他知道了自己不是自己親生的!
不對!
若靳尚堯早知道他不是自己親生的,在現在的局面中,他也不會作壁上觀!
他以靳雲霆生病的藉口趁機削弱靳雲霆的勢力,在族中以及集團中基本上就快是他的天下了。靳尚堯若知道二十多年前那件事的前因後果,必定將自己視爲仇敵,怎麼還坐得住?
靳烈琢磨一番,始終得不到結果,只好作罷。
“希爾,這件事我交給你去辦,儘快給我結果!”
希爾硬着頭皮應下:“是,老爺,我一定儘快辦好。”說完,他便急切的轉換了話題,道:“老爺,那……門口的那些人還圍着,我們要不要?”
“想圍就圍着,沒水沒食物,我倒想看看,究竟可以圍多久。”
靳烈壓根就沒把門口的上千人當回事,就算是要武力入侵,那又如何?守衛者還在地下室裡沉睡,若對方入侵,他只要喚醒守衛者,還怕他千百人?
哼!
……
阿堯帶着上千人在靳老宅門口呆了大半天,但對方沒有絲毫的表示。
靳雲霆看這局面,心裡很清楚靳烈根本不把這些示威當做一回事,他薄脣微勾,希爾與他交談半晌,季笙也在旁邊靜靜地聽着,卻並不發表任何觀點。
“二少爺,老爺說過不在意他們在門口守着,就當是多了上千條看門狗,他們願意呆那便呆着。”希爾冷冷的提醒。
反正如今靳雲霆的勢力還不足以和靳烈抗衡,就算是武力……也不可能!
靳雲霆聳肩,毫不在意的道:“看門狗?呵……還真是個好稱謂。
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希爾心一顫,眉頭微蹙,便提醒道:“這是老爺隨口一說舉得例子,二少爺不必往心裡去。”希爾不希望靳雲霆記恨他。
靳雲霆冷眼一掃,便徑直出了門。
季笙想要跟上去,可希爾突然伸手將她胳膊拽着,他笑的一臉溫和,語氣也如春風般和煦:“季小姐,現在這種情況,你不適合出去。”
季笙送了他一記眼白。
希爾當然不是“好心的提醒”她不適合出去,而是因爲她和靳雲霆都站在大門口,想要趁此機會離開老宅很容易,可若是她不出去,靳雲霆會有所顧忌,不會此刻離開老宅。
站在大門口前,靳雲霆慵懶的揚揚手,薄脣微啓:“父親說門前多了上千條看門狗,不知道,你們還想看這個大門看到何時?”
此話一出,門口的喧囂聲瞬間停止,一眼看去,上千人筆直的站在那裡,負手而立,高傲的仰着頭盯着靳雲霆,猶如聽領導訓話一般。
阿堯眉頭一皺,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老爺居然對他們的示威絲毫不懼!
靳雲霆似有意又如無意的將目光落在阿堯身上,此刻,他似笑非笑,狀似懶散的世外人,“還不知道回去?喜歡呆在這裡給人看門就看個夠。”
話落,他轉身便進入大門,動作流暢毫不拖泥帶水!
阿堯一愣,眼色皆爲懊悔!
靳雲霆進入大門,希爾迅速吩咐人將大門關閉,他低聲提醒着門衛:“如果外面的人有動靜,立刻同時拉響一級二級三級警報!”
“是。”
靳雲霆略帶鄙夷的看了一眼這邊竊竊私語的兩人,便走向季笙,隨手將人攬在懷中,擁着她便朝老宅深處走去。
走出不遠的距離,季笙就開始發問了:“二少爺,阿堯會這麼做,是你暗中吩咐的?”
她雖然不想知道他暗中有什麼佈局,免得打斷他的計劃,可這突來的門口示威……季笙不得不承認,她有些好奇,又有些小緊張,更多的也有擔憂。
這麼明目張膽的示威,若雙方言辭不慎,一不小心不就交戰了?
上千人對戰上千人!
天吶,那可是一場小規模戰役了!
靳雲霆搖搖頭,眉梢依舊挑着,看不出多大的情緒變動。他道:“我和外界斷了聯繫,又怎麼會指使阿堯來這裡示威?”
“那這是什麼意思?”
靳雲霆毫不思索,便脫口而出:“或許,阿堯看我久困老宅,想借此機會讓老頭子放我出去。”
“你本就是因爲你母親的棺木才被迫呆在這裡,現在她的棺木不見了,你剛纔爲什麼不直接順着阿堯衝出去呢?那種情況,想要自由很簡單。”季笙納悶。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爲了跑路棄你不顧的男人?”
“話這麼說沒錯,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先出去,再找機會救我不是更好?!”季笙嘟着紅脣,帶着一絲教育和不滿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