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笙上三樓,進入若夏的房間時,即便是看慣了靳家的好東西,也還是被震撼了一把。
若夏的房間,佈滿了奢侈品,哪怕是牆壁上的一幅油畫,也是出文藝復興時期,鞋櫃處隨便一雙鞋子都是全球限量版。
她壓下吃驚,有些小太妹的痞性,走在沙發前,身體一歪就倒在沙發上,包臀裙霎時間上滑,露出白皙的大腿。
若夏嗤笑一聲,卻不小心扯動了臉部的傷口,之前靳雲霆下手十分狠辣,有幾拳直接砸到了她臉上,尤其是眼睛部位,就如同兩個熊貓眼一樣。
“嘶嘶嘶~”
季笙斜睨了若夏兩眼,看着她滿臉的淤青,頓時好笑的道:“喲~我還以爲阿姨來叫我幹什麼?原來是讓我看看阿姨臉上的傷勢如何啊?恩~還不錯,雖然有點像睡眠不足,不過啊我覺得阿姨最好還是在房間裡多呆幾天,別想着去外面,那要是被人誤以爲你被家暴了,那……”
她故意沒說完,留給若夏無限遐想。
若夏倒抽兩口冷氣,扭曲的面龐給人一種猙獰的可怖感。
“你給我閉嘴!”
“生氣了?”季笙嬌笑着,“別介啊,我就是說說而已,阿姨,其實你臉上的傷也不是很嚴重的啦~”
若夏被氣得心胸起伏,她咬牙切齒:“看來你在阿霆那裡吃了不少苦頭!”
提到靳雲霆,季笙嘴角的笑容不自覺僵硬了一下。
若夏的眼睛很毒,沒錯過季笙的這絲不自然的停頓,她趁機補充道:“阿霆也真是的,不過是一點小矛盾,現在居然弄得整個老宅都知道了。”
季笙想起來若夏房間的這一路上,不少僕人投來曖昧與可憐的視線,她心裡便有些抽疼。
“算了,我和你個小姑娘說這些幹嘛啊?”若夏捂着嘴,“阿霆他……”
季笙不想夏做作的模樣,當即打斷她的話,冷聲道:“你今天叫我過來幹什麼?我很累,不想和你耗費時間。”
“阿霆最近一直酗酒,你知道麼?”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季笙不鹹不淡的轉了轉身,將包臀裙往下拽了一點,語帶不屑。
“阿霆會酗酒都是因爲你!”若夏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頓時大怒:“阿霆一向自制力很好,至少在我面前,他從來沒有失態過,可自從你出現之後呢?不說失態這些小事,就連和先生槓上,幾度爲你受罰都數見不鮮!難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沒有一點感想?”
“那又怎麼樣?”季笙繃着臉,下巴微擡,兩人視線相對。
“你”若夏氣急,指着季笙的臉,“當真鐵石心腸?!”
“你不是才說我們鬧矛盾了,既然出現矛盾,我管他去死?”季笙冷哼兩聲,毫不猶豫的道:“留着你的口水,省省你的力氣,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個女人簡直該死!”
若夏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雙眼猩紅,“你以爲阿霆對你好就是理所應當麼?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離了阿霆,你在我眼底,什麼都不是!”
她已經死心,只想靜靜的守護着靳雲霆成功奪權,可如今?
上次在泳池,她想和他上牀,她想和他進一步接觸,可任她說破嘴皮,哪怕用二十年前的舊事來威脅他,可靳雲霆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他餘生只會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只會是季笙。
這纔過去了多久的時間?
兩人之間就弄成了這樣?
她不是沒有想過趁虛而入,可靳雲霆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過了,即便是她趁虛而入,也絕對只是得到了一具行屍走肉,他的心依舊是季笙。
若夏很清楚,她在靳家中究竟扮演着什麼角色,尤其是如今雙方只差一個導火索就會爆發一場大戰,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守護靳雲霆。
季笙嘴角叼着痞痞的邪笑,她道:“這麼看不過,那你自己去勸他啊?酗酒而已,難道會死人?”
若夏:“……真不知道阿霆當初爲什麼會看上你!”
……
後半夜裡,萬籟俱寂。
老宅的保鏢各司其職,站在各大門口,瞪着大大的眼睛,站的筆直,負手而立,兩人之間間隔幾米的距離,即便是在夜裡,也可以看清這些男人眼底散發出的種種精光。
一道黑影貓着腰,繞過衆人,迅速走到一幢房子面前,沿着抽水管爬了上去
男人身手矯健,動作利落,速度之快幾乎讓人眼花繚亂!
才幾秒的功夫,他便已然從地下爬到了三樓的窗戶口。
在不遠處,還有一道爍然的視線緊盯着這道黑色的身影,即便這身影和黑色融爲一體,那視線卻半點不離開這身影。
靳雲霆暗中踩點多次,又對此處的環境極爲熟悉,他拿出作案工具,很快就撬開了窗戶,從窗戶口翻了進去。
可他剛落地的瞬間,便有一道手電的光芒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射來,來人一邊晃動手電,一邊道:“這卷宗室十天也不見一個人,居然每晚都讓我來守着!真他媽倒黴!”
靳雲霆屏氣凝神,靜靜地計算着時間,等待着這看守的男人離開。
男人粗略的巡視了一圈,收起手電,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別人就可以回家睡老婆,老子還得在這守夜……”
一邊說着,這個男人一邊直接坐在了地上,靠着牆壁就開始呼呼大睡。
靳雲霆悄悄摸了進去,本想着是留他一命,可誰知道他居然要守夜,靳雲霆輕聲走近,幽深的眸子散發着一股黑暗的氣息。
那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可才一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呼喚門口的同伴,便已經腦袋一歪
“咔嚓!”
靳雲霆已經扭斷了這個男人的脖子。
他沒有處理這人的屍體,因爲沒這個必要。
將屍體輕輕放倒在地上,靳雲霆便迅速拿着手電尋找二十年前的卷宗。大家族有一個好處便是,會記錄每一年發生的大事的習慣,尤其是靳家這樣的豪門大戶。
他們的卷宗幾乎是包括了那一年的所有大事,按着年序整理好排列在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