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的怒色被狐疑取代。
季小姐?
罌粟的腦海中迅速閃現當初她刺殺靳雲霆時,被他按着窗口,他嘴裡念着的也是這樣一個名字:季笙。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三年前醒過來的時候,喪失了之前的記憶。
她也無數次詢問偌夫人她以前的身份,但不管她如何做,得到的消息只有一個:她從小都生活在基地,但三年前出現了一場重大襲擊事故,導致基地內部傷亡慘重。
因爲她懷孕,更是成爲被人攻擊的目標,所以,醒來之後,她喪失了記憶。
以往的事情,偌夫人都不再多談,也不允許她多加探索,只是吩咐她要聽從偌夫人的命令,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阿卡見狀,腦子裡突然想起了狗血的韓劇
女主失憶了!
他眼皮突突跳動,然後乾乾的賠着笑,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這才道:“你跟在二少爺身邊一年,我們也就相處了一年,後來你和二少爺結婚,成爲了少夫人。”
“你是說,我是靳雲霆的老婆?”罌粟嗤笑。
“當然是的。”阿卡眼光柔和:“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不可能!”罌粟臉色陡然間變得冷硬:“我已經按照靳雲霆的要求來了,按照我現在的能力,也殺不了他!你不用和我裝模作樣,想和我玩這一套,我不信。”
“季……”
阿卡心下一慌,知道自己的用意被她誤解了。
罌粟一個冷眼射向阿卡,冷若冰霜:“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只是按照靳雲霆的要求來這裡等獅子,現在,我只和靳雲霆一個人通話!”
話落,她緊抿着脣角,走進大廳坐在沙發上。
一邊注視着大廳中的掛錶,一邊等待着男人和獅子的迴歸。
她表面上裝的十分平靜,但內心早就已經炸開了鍋。
她腦子裡對這個男人沒有一點印象,但靳雲霆以及這個僕人都說認識她,難道在三年前,她真的是這座別墅的女主人?
不不不。
偌夫人說過,她一直都在基地。
可孩子……
她家寶貝是誰的?
她越往深層次的東西想,突然,她耳旁開始嗡嗡作響,就像是蜂鳴,刺耳且難受。
腦子裡的鈍痛也逐漸蔓延開去。
罌粟捂着腦袋,低着頭,將頭埋入雙臂間。
阿卡一直在觀察着罌粟,見狀,當即上前,關切的詢問:“少夫人,你怎麼樣?是不是頭疼,需要我叫醫生麼?”
罌粟額頭冷汗直冒。
她擡頭,冷冷的凝視着阿卡,貝齒緊咬着下脣,卻一言不發。
阿卡被她的視線盯着內心發憷,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接着也閉了嘴。
如今的罌粟早就不是以前的季笙了。
阿卡悻悻的想着,又給一旁的女僕使了個眼色,女僕立刻上前,給罌粟倒了一杯熱水,罌粟只盯着這杯水,擰着眉頭,卻並未喝下。
阿卡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然後乾脆不管了。
反正等到二少爺回來,二少爺自然會解決的,他現在再怎麼說怎麼做,罌粟也覺得是惡意,他何必上前討嫌?
如斯想着,阿卡心情好了不少,然後便將之前拍好的照片發到了某人的手機上。
……
正在空中急速飛行的直升機中。
靳雲霆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算了算時間,男人想到了某件事情,嘴角愉悅的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昭示着高興的心情。
劃開手機屏幕,入目便是一張張照片。
照片中,罌粟並未戴面具,那張小臉精緻如以往,只是多了一分不屬於女性的冷硬。
他輕撫着屏幕上的畫面,眼底飽含寵溺,柔情滿滿。
獅子頂着一張豬頭臉,兩邊臉頰都紅腫不堪。
她注意到靳雲霆周身氣息的變化,悄悄擡了擡頭,朝着他的手機屏幕瞥去,一看到畫面中的女人,她頓時破口大罵:“媽的!虧你還算是靳家的二少爺,居然利用一個女人去脅迫另外一個女人?傳出去,你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也說了,我是靳家二少爺,既然如此,丟盡了臉又如何?我的東西,不用勞煩你操心。”
靳雲霆心情明顯大好,也沒和獅子多計較。
可落在獅子的耳裡,就成了鄙視!
她雙眼陡然間猩紅,突地一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伸出雙手朝着男人撲過去,雙手欲死死的掐住男人的脖子
“王八蛋!去死吧!”
靳雲霆正柔情的看着阿卡傳來的照片,被獅子這突來一撲,導致手機砸在地上,瞬間黑屏。
他的臉,頓時黑了。
獅子撲上去就開始手腳並用,恨不得踹死他掐死他。
男人手腳更是利落,在獅子幾番不得手的情況下,他直接一腳踹出去,正對獅子胸口
砰!
獅子被踹出去幾乎一米,在地上滑行了小段距離才停下來,阿堯等人迅速將獅子制住,獅子攻擊力並不弱,罵罵咧咧又和阿堯打鬥起來。
“放開我!有本事我們單打獨鬥!”
靳雲霆並未理她,只是默默地撿起黑屏的手機,撥弄了一會,手機已經沒有亮屏,估計是摔壞了。
他眉頭微微擰着,似乎就要發作。
阿堯眼神一瞟,就明白了靳雲霆已經大怒,只是未發作。
他趕緊一記手刀劈向獅子後頸,同時嘴裡還裝作憤恨的罵咧道:“別把你自己當盤菜!要不是少夫人和你有幾分交情,就憑你剛剛做的事,一萬次也不夠你死的!”
看剛剛靳雲霆的表情,他差點就以爲他會吩咐將獅子從窗口扔下去!
他倒不是真想救她,但好歹也是季笙的朋友,萬一真下手狠了,回頭還得和二少爺鬧矛盾。
靳雲霆見獅子被劈暈之後扔在角落,他抿着脣,盯着黑屏的手機,好半晌都沒說話。
……
夜色,慢慢的降臨。
罌粟已經在別墅裡等了將近四個小時,但門口依舊沒有任何人影出現。
她開始有點懷疑,靳雲霆是不是耍着她玩?
或者說,故意拖延時間,然後在暗地裡進行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終,在她等的快不耐煩的時候,別墅大門外傳來螺旋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