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兒子教訓了 一更
“我會安排他們給你訂票,你明天回美國去。”顧少航起身,冷冷地穿着衣服。
謝佳臉色灰白。
“航少,你,你開玩笑的吧……”
“謝佳,你跟了我幾年?”他穿好衣服,撣了撣上面的塵土。
其實衣服上面沒有塵土,他只是討厭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了除了小豆腐之外的女人的味道。
“四年。”謝佳坐在牀上手足無措地應着。
“我跟你開過玩笑麼?”
“沒有……”
“明天去美國,我會和老大說,讓你繼續留在義盟。”他聳了聳肩走出臥室,聲音冷冷地沒有溫度,“別讓我說第三遍。”
這是他對她容忍的最大限度。
謝佳咬了咬脣,騰地爬下牀從後面環住他健壯的腰身,“航少,別趕我走……”
她的聲音軟軟嚅嚅地,小手若有似無地擦過他腫脹的欲/望。
她給他準備的,是強效的催情藥,她就不相信他能憑着自己的抑制力忍過去。
顧少航身體一顫,下身不正常的反應讓他顰了眉,修長的指節猛地扣住那雙在自己腰間不老實的手。
“啊……”他的力道捏得她發疼,他轉過臉,咬牙切齒地看着她,“你、對、我、下、藥?”
他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扭斷,她臉色慘白地看着他,終於抑制不住地哭出聲來。
“航少,我喜歡你!我喜歡了你四年!從四年前你把我從那些人手裡面救回來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陪了你四年!岑傾有什麼好!她都快成了你大嫂了你爲什麼還忘不掉她!”
“我謝佳比她差在哪裡?我至少不會讓你傷心,在我的世界裡你是全部,而岑傾呢!她只會讓你一次次地傷心!”
“航少……我求你,忘了她好不好?試着接受我好不好……”
謝佳癱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
他皺了皺眉,蹲下身握住謝佳的手,聲音稍微有所緩和,“你知道你和岑傾差在哪裡麼?”
謝佳抽抽搭搭地哭着抹了抹眼淚。
“區別就是……”他冷冷地笑着湊近她的耳邊,“她就算什麼都不做,我都想把她壓在牀上,而你,即使對我下了藥,我也沒有這種欲/望。”
謝佳一怔,繼而臉色從紅變白,最後哭着跑出了天之灣。
聽着門板被摔上的聲音,顧少航暗暗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替我看着她,不要讓她做傻事,明天早上把她送走,越早越好。”
這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掛掉電話,他甩了甩頭,不得不承認,這強效藥的藥力真的很強。
洗手間的水被調到最冷,足足衝了一個小時,他才漸漸地感覺到藥效已經過去。
簡單地擦了擦身子,他一頭栽倒在牀上喘着粗氣,眼前浮現的,卻是她決絕的背影。
謝謝,也祝你幸福。
他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明明遺囑已經拿到手了,顧家的產業也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一切已經好了起來。
爲什麼他會覺得不快樂,一點都不快樂。
他寧願自己是那個在陌海縣時一無所有的他。
至少,她會做飯給他吃,至少,她會關心他。
這樣想着,他猛地從牀上坐起來。
他怎麼就忘了,他還有個親親兒子呢!
於是,深更半夜,在陌海縣那個中西結合加上城鄉結合的別墅裡,電話響了起來。
“我去接電話!”岑沫找準時機從程安宇身下逃了出去,留下欲/火難平的男人躺在牀上臉色由紅變黑。
“喂?”岑沫萬分欣喜地接了電話,這簡直就是救命恩人啊!
“我找小帆。”聽到岑沫的聲音,顧少航這才憶起,自己打的居然是沫安別墅的電話。
“小帆睡了啊!”岑沫聳了聳肩,“你白天打過來好了。”
“我還沒睡哦!”話音剛落,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穿着天藍色小熊睡衣的小帆站在他房間的門口,對岑沫眨着眼睛,“你和小姨夫打架的聲音太吵了,我睡不着。”
呃……
岑沫刷地就臉紅了起來,打架的聲音太吵……
電話那頭的顧少航臉色立即鐵青了起來,這麼晚了,打架?
聽岑沫的聲音十分圓潤,根本不像打架了的樣子。
那麼只有……
顧少航眼皮抽了抽,他決定,明天就把兒子接到身邊,絕對不會讓那對不良男女再繼續污染他兒子的視聽!
“親爸爸?是不是你啊?”電話那頭稚嫩的童音讓他的心驀地軟了下來。
“是我。”他的聲音溫柔了起來。
“親爸爸你把我媽媽搞定了沒有啊!我不是告訴你不把我媽媽收入囊中就不要聯繫我嘛!”小帆拿起一個蘋果咔嚓咔嚓地吃起來,頗有一幅大將風範。
岑沫和顧少航同時震了一下。
顧少航有些無奈地扶額,誰能告訴他,他的兒子真的只有五歲麼?
一定都是岑沫!
帶他兒子看的什麼樣的八點檔!
“看來是沒有了!”小帆撇了撇嘴,繼續和手裡的蘋果奮戰,“親爸爸,你說實話,這麼玩找我,是不是因爲媽媽不在你身邊空虛寂寞冷?”
顧少航嘆氣,“就算是吧!”
“什麼叫就算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小帆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算了,不問你了,我明天讓岑沫阿姨送我會連岸好了!”
這個親爸爸,沒有他在,連媽媽都搞不定!
顧少航汗了一下,“你明天什麼時候到?”
他只是被岑傾傷了心,想要在兒子身上找點平衡,卻被兒子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這什麼世道啊!
“啊啦我也不知道,等明天到了我給你電話吧!”小帆繼續啃着蘋果,“好了親爸爸,明天見面聊吧!我要睡覺去了,我們在這裡打電話會影響小阿姨和小姨夫做運動的!”
岑沫的臉色由紅變白,又白變黑。
腦中不斷迴旋着三個字:做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