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馨不會做飯,進廚房她能把廚房給燒掉,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遠離廚房,等着譚墨池下班回家做飯投喂。
譚睿涵是個好孩子,放學到家便從小書包裡拿出作業,趴在書桌上寫作業。
不想背臺詞,不想做瑜珈,各種不想做,溫寧馨又覺得很無聊,看電視沒意思,玩遊戲一個人玩也沒意思。
兒子又光顧着寫作業,不跟她玩,溫寧馨覺得自己快無聊死了。
溫寧馨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拿着遙控器,翻着一個個電視臺,這個時間段的電視都沒有什麼好看的,不是小孩子愛看的動畫片,就是新聞。
這兩個都不是溫寧馨的最愛。
看電視也沒什麼好看,溫寧馨把遙控器扔在桌子上,翻身坐起來,趿着拖鞋噠噠的走到譚睿涵的小書桌前,蹲下身看着兒子寫作業。
譚睿涵從記事起,就開始學寫字,寫了兩年多的字,他的字端正整齊,不像一個才四歲半的小孩子寫出來的字,不過可能是腕力不夠,一些筆畫比較多難寫的字,小傢伙寫得有些歪扭,而了像是犯了倔一樣,用橡皮筋擦掉,重新寫一遍,直到寫到端端正正,沒有一點歪扭才滿意。
譚睿涵寫好了語文作業,又拿出了數學作業來做,他似乎很喜歡數學,當從書包裡拿出數學作業本時,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
溫寧馨讀書的時候也偏課,她不喜歡語氣不喜歡數學,更不喜歡英語,喜歡的是那種比較文藝性的歷史。
她讀高中時,歷史課的成績最好,幾乎每次考試都第全年級第一,但由於她偏科,悲催的成績只能墊底。
她忘了上次在醫院裡所受的打擊,儼然一副十項全能的好媽媽,說道:“小涵,你有什麼不懂的題,儘管告訴媽媽,媽媽教你。”
譚睿涵擡頭看了媽媽一眼,放下筆,把作業本往前翻,然後推到溫寧馨的面前,嫩聲嫩氣地說:“媽媽,這些題我都不會。”
溫寧馨看到上面的題,傻眼了。
這些題些都是什麼鬼。
溫寧馨再次受到打擊,很尷尬的滾回沙發上看自己的電視劇去。
這不是來教兒子的,這是來找虐的。
譚睿涵轉頭偷偷瞄躺在沙發上懨懨的媽媽,捂嘴偷笑,爸爸總說媽媽的智商不在線,所以千萬不要問媽媽那些比較高深的問題,會把媽媽打擊死的。
……
譚墨池回家便看到自己老婆趴在沙發上,一手卷着髮尾,一手拿着遙控器百無聊賴的亂翻電視臺。
飼養老公終於回家做飯了,溫寧馨屁顛屁顛的等着投喂。
一家人吃飽喝足,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裡看一會電視。
譚睿涵本來是坐在譚墨池和溫寧馨的中間,聳着小短腿看着動畫片,不一會,被譚墨池莫名的抱在一邊坐下,形成了他在母子倆中間坐着。
譚墨池一手往溫寧馨纖細的腰上攬緊,一手拿過她手上的芒果條,厲聲地說:“我說過多少遍了,吃什麼適當就好,吃太多會肚子不舒服。”
溫寧馨悻悻然的把嘴裡的芒果條嚥下肚子裡。
有了個事事都要管的老公,都不能愉快的吃零食了。
心塞塞的。
譚墨池望着電視劇,屏幕上的造型搞怪的動漫人物沒有入他的眼,他似不經意地問:“你以前有寫日記的習慣?”
動畫片上蠟筆小新對着媽媽扮了個鬼臉扭頭就跑了,那扭着屁股的小模樣,惹着溫寧馨撲噗笑了。
溫寧馨邊笑邊回答譚墨池的話:“是啊,從小學老師要求每天都要寫日記,我已經寫了十幾年日記了。”
“那後來呢?後來爲什麼不寫日記了?”譚墨池眉頭微微一挑。
溫寧馨臉上的笑忽然停下了,很迷茫地歪了歪頭。
後來?
後來她怎麼不寫日記了,她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連堅持十幾年的日記都不寫了。
溫寧馨想啊想,可就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不寫日記了。似乎從醒來就一直沒想過日記,究竟是爲什麼?
“我、我不記得了。”溫寧馨擡頭捶了一下腦袋,眼底閃過慌亂。
“不記得就別想了。”譚墨池擡手拉下溫寧馨捶自己腦袋的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腿上,輕輕的揉捏着。
從溫寧馨的反應看來,譚墨池已經猜到她不寫日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她失去三年記憶那段時間,因爲在他們結婚後,他從未見過她寫日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戒掉十幾年的習慣。
他突然有種很想把她那三年失去的記憶找來回,令一個活潑的人性情大變,變得把自己所有的習慣都改掉。
溫寧馨心慌慌的,她感覺從她醒來就下意識忘掉了日記,如果不是譚墨池今天忽然問起,她也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記起自己十幾年寫日記的習慣被改掉了。
譚墨池安撫地摸了她的頭一下,輕聲地道:“不要慌,習慣總有戒掉的時候,也許是你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寫日記,才把它戒掉。”
譚墨池這番安撫的話說出來有些牽強,卻奇異的安撫了溫寧馨慌亂的心,她像是找到了理由一樣,連連地點頭,“對對,一定是我太忙了,所以纔沒有時間寫日記。”
可誰都知道,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戒掉,更別說已經是十幾年的習慣了,早已成了生活中的一部份,想戒掉更是難上加難,除非遇到了必須把它戒掉的原因。
而工作即便再怎麼忙,抽出十幾分鍾或者半個小時的時間,根本不是問題。
譚墨池轉換了一個話題問:“你以前去上白雲山嗎?”
溫寧馨穩定了心神,緩緩地道:“自然去過,白雲山是本市免費的景點,讀大學的時候經常去爬山。”
譚墨池深邃的眼眸沉了沉,又問了一句:“那你在白雲山上救過一個男人嗎?”
溫寧馨愣了愣,側臉望着譚墨池,有點奇怪譚墨池今晚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她寫日記的事,還莫名其妙的問她有沒有救過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