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雲不甘心就這樣走了,無奈譚墨池出事後,受流言影響,集團股票下降,整個集團忙得焦頭爛額,溫馨雲也不例外,請了幾天假早已累積了不少工作,即便她再怎麼不願走,那些積壓必須完成的工作,她必須回公司忙完。
譚睿涵知道學業重要,朝夏心憶他們依依不捨道別後,跟着譚母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陸陸續續有人過來看望譚墨池,大部分都是他的下屬,就連司機吳奇也來看望譚墨池一次。
譚老爺子也過來一次,想兩個小曾孫,想孫媳,老爺子一來就表示他來看曾孫和孫媳,而不是看躺在牀上的孫子,然而,在吃飯的時候,老爺子拿着筷子沒停一下的使勁給譚墨池夾菜,還讓他多吃點豬肉肝,補血。
譚墨池躺了兩天,在醫生的同意下,終於可以起牀走動了,不過,也僅限走動幾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還是要躺在牀上休養。
童夜白失蹤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對譚墨池不利的新聞一個接着一個報道出來,媒體似乎背後有人撐腰,也不怕得罪譚家,將這事鬧得特別大。
集團股票下跌,一些董事更是因爲這事而對譚墨池的人品產生質疑,開董事會吵着要把譚墨池總裁的責位換掉,譚父這幾天頂着很大的壓力,壓制這些董事會。
過了這麼多年,身爲被按上謀殺罪名的譚墨池一直沒出現澄清事件,網絡上更是鬧騰得很,簡直把什麼難聽的話都往譚墨池的身上噴。
譚墨池卻對於這個件冷處理,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而夏心憶處於逃避狀態,不看電視新聞,更是幾天沒上網,對外界還有網絡上所發生的事不聞不問。
也不提起失蹤的童夜白。
譚墨池就這麼一直看着夏心憶逃避下去,他這幾天日子過得很不錯,他的老婆回來了,每天醒來第一眼就是看到心愛的女人躺在自己的身邊。
另外還有福利,每天晚上看着她面紅耳赤的幫他擦身體,他心情特別的愉悅,然而這種福利在兩天後能下牀走動就沒有了。
給足了她緩衝的時間,這天,譚墨池不再讓夏心憶繼續逃避下去了。
吃完午飯之後,夏心憶哄着兩個孩子午休,從廚房裡拿了一杯溫水走進房間時,便看到譚墨池坐在牀頭,一張俊臉露出很嚴肅的表情,似乎在想某些事情。
他看到夏心憶進門,朝她招了下手,夏心憶臉上閃過詫異,走到他面前把手裡的水遞給他。
譚墨池接過水喝了一口,隨手放在牀邊的櫃檯上,然後拍了拍牀墊,對夏心憶道:“寧馨,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看着譚墨池一臉認真的樣子,夏心憶心底頓時有些不安,她沒有說什麼就在他身邊坐下,手倏時被他握在手裡輕輕捏着,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對於他親暱的舉動,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抽了下手,他握緊不放手,她有些無奈的垂下頭,輕輕咬着下脣道:“什麼事要對我說?”
譚墨池放開夏心憶的手,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鼻間纏繞着她頭髮散發出來的香味,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沉聲道:“寧馨,快五天了,你準備好了嗎?”
夏心憶心裡一緊,反問:“準備好什麼?我聽不懂。”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寧馨,別再逃避了好不好?”輕輕吻了她的秀髮一下,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夏心憶猛地推開譚墨池,聲音變得有些尖銳,“我沒有逃避。”
在譚墨池認真的目光之下,夏心憶撇過來,突然間有些怕與他對視。
“那你爲什麼不敢看我?”
夏心憶轉回頭看他,“我沒有不看你。”
譚墨池挫敗的嘆了口氣,“寧馨,你再怎麼逃避最終還是要面對,五天了,五天你還沒有想清楚嗎?”
夏心憶身體顫了顫,眼睛慢慢浮起了水霧,幾近哽咽地看着他,“不要逼,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真的很亂,我不知道要該怎麼辦。”
逃避了五天,最終還要被揭開了傷痕,即便過去了五天,依然血淋淋的。
她不看電視也不上網,兩耳一閉,什麼都不去想,也不願聽,她甚至不敢想着童夜白,連他失蹤的消息也假裝不知道,這樣一來,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然而,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
譚墨池眼底緊縮,心頓時抽痛了起來,將她按在懷裡,撫着她的背,連連安撫的道:“好好,我不逼你,你不想面對就不面對,不管要等多長時間,我都等你想清楚。”
譚墨池的話讓夏心憶再也控制不住流淚了,她任性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不是她說不願面對就不願面對,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他等了她四年,難道還要讓他再繼續等下去嗎?
還有孩子,睿涵那個孩子想了媽媽四年了,難道還要讓孩子繼續沒有媽媽嗎?
楠楠和可可,他們也需要親生父親,她再這樣繼續逃避下去,對誰都不公平。
夜白,他即便欺騙了她,可是他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她還要繼續縮在殼裡,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千緒萬慮,在窩在譚墨池懷裡哭泣的時候,夏心憶想了許多,她突然醒悟,一切已經回不到當初了,她現在唯一能做就是讓家庭完整,尋找下落不明的童夜白,問清楚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哭了一頓,將心裡所有情緒發泄出來,夏心憶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一點,她抹掉眼淚,對譚墨池露出一個比哭難還看的笑,“我不逃避了,墨池,接下來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會反對。”
譚墨池握住抹淚的手,擡手輕輕抹掉她眼角上的淚珠,低頭在她脣上輕啄了一下,“那好,寧馨,我們公佈關係吧,將你真正的身份公諸於衆,往後,你不再是夏心憶,而是溫寧馨。”
夏心憶咬了咬脣,眼裡閃過猶豫,最後在譚墨池溫柔的目光之下,緩緩的點下頭,“……好,可是,我有點害怕。”
低頭親親她的眼睛,再她的脣上落下一吻,他低笑道:“別怕,一切有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