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初擡眸,菲薄的嘴脣有些青紫,他在微微的發抖,“我冷,好冷。”
很明顯,洗了冷水澡的後遺症狀出現了。
夏晨雪擔憂的伸手摸了冷夜初的額頭一下,竟然比先前的還要燙手,他剛吃了藥,藥效還沒有起作用,病情卻加重了。
夏晨雪真想戳戳他的腦袋,大聲說“你是不是傻呀!感冒發燒不能碰冷水這種常識你不懂?都發高燒了還給我洗冷水澡”。
“冷就給我回房間去睡,快起來。”夏晨雪沒好氣的拉着冷夜初起來。
冷夜初整個人體重都壓在夏晨雪的身上,他渾身乏力,因爲冷,一張俊臉又白上幾分,嘴裡呢喃着一個詞:“冷,冷……”
“表哥,你醒醒。”夏晨雪拍了拍冷夜初的臉,很燙手,他已經燒糊塗了。
好燙,放任他燒下去,那真的會燒成傻子。
夏晨雪不再磨蹭,二話不說使盡奶力將表哥扶上二樓的房間。
將人放在牀上躺下,從衣櫃裡拿出兩條厚厚的被子蓋在表哥身上,然後又從廚房裡拿出碎冰裝在保鮮袋裡放在他的額頭上。
做完這些之後,她連忙打了120的電話,讓救護車過來把人送進醫院。
“您好,西城雲瀾別墅小區有人發高燒需要救護車送進醫院裡。”
身爲高考結束後就跑去國外浪了兩個月,沒有考駕駛證的夏晨雪,就算有車也開不了。西城雲瀾別墅這裡除了表哥這一戶人家,根本沒有其他住戶,她就算要叫鄰居幫忙也沒有人。
了無人煙的就像進山裡修行。
“很抱歉小姐,西城雲瀾爲特級保護區域,沒有通行證我們醫院不被允許進入。”
接電話的客服小姐聲音很甜美,可聽進夏晨雪耳朵裡只覺得什麼鬼,這個靜寥的山裡居然是個特級保護區域,保護什麼?保護誰啊!
該不會是保護她那個病怏怏的表哥吧!
夏晨雪覺得很荒謬,“人命關天,人都快要高燒燒死了還管什麼通行……喂喂,靠,竟然掛我電話,醫院的客服素質未免也太差了,投訴,我要投訴。”
夏晨雪氣憤的拔了回去,準備大罵客服三百回合,卻猛地腰上一緊,整個人往後倒,手滑把通話的電話按下掛斷。
“呀!”她被已經燒糊塗的表哥禁錮在懷裡,瑟瑟發抖不着寸縷的身體正磨蹭着她的身體,還舒服的喟然一下。
她就算臉皮再厚,也不過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女,被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連續兩次抱在懷裡,即便那個男人是她的表哥,還是讓她羞窘的差點蹦起來。
“喂,快放開。”夏晨雪使勁的掙扎推開,冷夜初軟綿綿的被推開到一邊。
男人難受的皺緊眉頭,俊美的臉白得有些發青,嘴裡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看着已經高燒得神志不清的表哥,夏晨雪頓時急了,“表哥,你先忍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說完,夏晨雪拿着手機離開房間,快步下樓。
西城雲瀾這邊就是一座山,安靜的連一輛車子都沒有往這邊經過。
夏晨雪不明白她家母后爲什麼要把她打包送到這裡,說什麼跟未見面的表哥聯絡感情,屁的感情,一起山上帶發修仙?!
她想出去外面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叫來一輛出租車。
剛走下樓,門鈴正巧響起,剛要磕睡就送枕頭,夏晨雪歡喜的走過去開門。
門剛打開,外面站着戴着眼鏡的男人呆愣了兩秒,隨即張嘴道歉,“對不起,我走錯門了。”說完,轉身就走。
夏晨雪歪了歪頭,把頭伸出門外看看周圍兩邊,除了這幢別墅,沒有其他的住戶啊!
“那個……”
她正要說他沒有走錯門時,眼鏡男人突然轉身大步走到夏晨雪的面前,伸長脖子朝門內看去,這幢別墅是他挑選的,裡面的裝潢對他而言很熟悉。
他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手指微顫指着夏晨雪,“你你你你你……是誰?”
看來跟表哥認識的,表哥有救了。
夏晨雪一把握住陶易修的手,高興地道:“太好了,你是表哥的朋友吧,我叫夏晨雪,是表哥的表妹,表哥他發高燒,你快幫我把表哥送去醫院。”
說完,夏晨雪就拉着陶易修往屋裡面走,可剛走兩步,她拉不動了,轉頭卻看到陶易修另一隻手正抓緊門框。
陶易修低頭看自己的腳差一點就踩進門內,心驚膽戰地鬆了口氣,萬幸他及時剎住腳。
“快進來啊!”夏晨雪拉了拉,沒拉動。
陶易修把手從夏晨雪的手裡抽出來,朝後退了兩步,訕訕地道:“您好,夏小姐,我是BOSS的助理,我姓陶,名易修。既然BOSS生病了,就容夏小姐幫忙照顧BOSS,這些都是BOSS的藥還有食物,麻煩您了。”
將手裡的大袋子擱在門上,陶易修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轉身拔腿開跑,然後開門上車,車尾冒出一溜灰煙,咻一下車子消失在夏晨雪眼前。
夏晨雪目瞪口呆看着送上門的司機一眨眼跑了!
說好是下屬,怎麼拋下自己的BOSS跑了!!
就算要跑,好歹先把人送去醫院啊喂,沒看到人都快燒傻了嗎?!
帶着一肚子鬱悶把門口的袋子提起來,夏晨雪把蔬菜等食材放進冰箱裡,拿着小袋子的藥上二樓。
冷夜初已經燒糊塗了,臉色發白,嘴脣發紫,嘴裡不停呢喃着冷。
夏晨雪不敢再耽擱,打開袋子,裡面的藥都貼着標籤,藥品很多樣,似乎都是冷夜初每天必吃的藥。
夏晨雪很驚詫,表哥到底有多病嬌,怎麼每天要吃這麼多藥!
她很快找到標籤上寫着發燒必吃的藥片,倒了杯溫水,把藥喂進冷夜初的嘴裡。
即便身上蓋着兩條厚厚的被子,男人還是冷得渾身發抖,手掌握住纖細的手腕,溫熱的感覺讓男人更加渴望熱源,他手一扯,剛把杯子放在桌上的夏晨雪便被扯到牀上,整個人被男人八爪魚似的纏住,赤果的身體緊貼着她的。
男人鼻間噴出熱乎乎的氣息,頭埋在她的頸脖間,很舒服地喟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