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回到B市已是晚上7點了,看着熟悉的房屋格局,秋楠沒來由的感到安心。儘管她不想承認,可在心底深處,她也早已把秋苑當成另一個家。

至於原來的家,還在那裡,裡面的東西也沒有改變過,還是放在原來的位置。神寒爲了讓她有個念想,特意安排了傭人在那邊打掃,也會在空閒時,陪她回去小住一晚。

夏日的夜,涼風習習,庭院的花香撲鼻,繁星早早地懸掛於天空,熠熠閃爍地看着凡塵。

神寒一下飛機就接到了嚴炎的奪命追魂call,讓他速速前去救駕。兩人本有協議在身,儘管他萬分不願,但當日秋楠被圍攻的那件事餘波未消,他也只好再作一回假情人。

秋楠盤膝坐在走廊的藤椅上,橘色的藝術吊燈在頭頂散發着橘紅色的光芒,夜顯得既寧靜又舒適。

一直都有這樣的寧靜,那該有多好?

神寒駕着跑車直撲嚴炎所說的地址而去,臉色黑的像被潑了墨一般樣,陰沉又難看。

原因無它,只因爲那是一家酒吧,而且還是一間--同志酒吧。

此時,他站在酒吧門口,領帶斜斜地拉扯開,頭髮微亂,薄脣緊抿着,看着那酒吧的牌匾,一再想重新回到車裡離去。

嘀嗒,口袋中的手機響起一個短信聲,他掏出一看,牙齒頓時咯咯有聲地磨了起來。

只見寬大的屏幕顯示幾個豆大的字:不出現,小楠楠危矣。你不仁,我不義。

該死的嚴炎!

他暗罵一聲,咬了咬牙大步朝酒吧內走去,一副趕赴刑場的壯烈。

9點未到,酒吧內卻已三三兩兩地聚了好些les,正親親熱熱地交頭接耳,有的甚至不顧旁人的目光接起吻來。

音樂在輕柔的流轉着,燈光昏暗帶着紫紅曖昧的光,神寒高大的體魄一出現在酒吧內,立即引來觸目和幾聲低呼尖叫。

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完全的同性戀,有的人或許纔出櫃,有的或許是雙性戀,眼見着這麼個氣質高貴的俊男出現,不驚豔那是假的。

神寒厭惡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女人,皺着濃眉搜索着那該死的女人。深邃又銳利的眸子環顧一圈,都沒見到嚴炎的影子,他的眉宇皺的更深了。

他又往裡走了兩步,終於在一個陰暗的卡座裡見着了嚴炎,看着那場景,他不知該笑還是該怒。

只見嚴炎一身黑白休閒西裝裝扮坐在沙發上,頭髮綁在了一邊,頭上戴了一頂小禮帽,顯得既帥氣又中性。而在她的大腿上,正趴着一個看不清相貌的女人,穿着綠色短裙,肩膀在一抽一抽的,似乎哭的十分傷心。

嚴炎面露苦相,一手僵硬放在沙發上,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那女人的背以示安慰。似是感到強烈的注視目光,她看了過來,雙眼立即亮了,那僵硬的手立即興奮地朝神寒招了招手。

神寒這回倒不急了,他好整以暇地倚在一張高桌邊,冷笑着看她表演。

嚴炎急了,不知在那哭着的女人耳邊說了些什麼,那女人立即擡起頭來,雙眼朝神寒射了過來。那目光,嘖嘖,說是啐了毒的飛刀也不爲過。

忿恨,怨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目光,神寒還是第一次在女人的眼裡看到。

他這樣出衆的人,女人無不是趨之若鷲,愛慕又癡纏的。如此怨毒的,真真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他冷笑一聲,朝她們走了過去。

還沒等他站定,嚴炎就推開那女人站了起來撲過來抱着神寒的手臂,對那悲憤欲絕的女人說道:“鄭麗紅,我真沒騙你。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的男朋友,神寒。神寒你認得吧,那個忒拽忒有錢的神氏帝國的太子爺。”

“我纔不認識什麼神寒仙寒的,你這沒良心的冤家,和人家好的時候就叫人家小紅紅,現在要甩我了,就叫人家鄭麗紅。你你,我我。。。我死了算了,嗚嗚。”那女人也算的上是相貌清秀,個子嬌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汗的十分幽怨悲慘。

聽着她的哭訴,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臉色不改的神寒不自覺地變了臉,他的嘴角抖了三抖,不動聲息地掙開嚴炎的手。

嚴炎也抖了幾抖,卻更加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苦口婆心的勸道:“呃,紅紅你還大好年華,要知道沒了我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我。你千萬別爲了我這麼一棵枯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啊。”

“可我,我愛你啊,我不能失去你,否則我會死的,我真會死的。”小紅紅一擦眼淚,就要撲過來。

嚴炎立刻機警地退後一步,正要開口,旁邊的冰山卻發了話,一開口就讓哭哭啼啼的紅紅收了聲。

“趕緊的死了乾脆。”他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嘣的一聲敲碎,捏着瓶口把尖的如刀的方向遞向她:“知道割哪裡嗎?脖子這大動脈,一割神仙難救,快點。”他又往脖子上的大動脈比了比。

那叫紅紅的張大了嘴,看着那尖銳的玻璃碎口瑟縮地退後,顫巍巍地想接又不敢接。

嚴炎也愣了,在心裡暗暗地叫了聲好,湊在神寒耳邊說道:“哥們,原來你也是個彪悍的大神,敲個玻璃瓶也敲的這麼藝術,小的佩服得緊。”

神寒狠狠地瞪她一眼,不耐煩地看着那女人說道:“不敢嗎?還是不想死,死了或許她就記着你一輩子了。”

紅紅的指尖顫巍巍地碰到那切口,立即像觸電的縮了回去,嚎道:“不要,我不要死。”

嚴炎鬆了一口氣,悄悄對他舉了舉大拇指,後者哼了一聲,扔下玻璃瓶大步地走了出去。

“親愛的,等等我。”嚴炎見此,立即撒開腿追了上去。

銀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內,嚴炎諂媚地對神寒表示十二萬分地感謝,並大讚他剛纔的表現如何的英明神武又動人心絃。

吱呀一聲,神寒把跑車停在馬路邊上,極好的輪胎和地面飛速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他冷冽地瞪着嚴炎,一字一句地道:“嚴炎,你再敢叫我到這些地方,我敢說,你絕對想不到我會做出些什麼。現在,下車。”

“好嘛,沒有下次了。”嚴炎縮了縮頭,委屈地瞥他一眼,嘀咕着小氣包。

“我說,下車。out。”他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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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嚴炎跳了起來,大叫:“這裡是高速公路耶。”

神寒刷地轉過頭來,那瞪着她的琥珀色眼眸染上一層腥紅的火星,正嗞嗞的燃燒着,讓人不寒而慄。

“好嘛。”嚴炎十分沒節操地一縮,跳下跑車,還沒等她站定,那拉風的法拉利跑車呼地絕塵而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神寒,你這混蛋,萬年冰山惡毒男。我詛咒你家秋楠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你這x@%*& ̄。。。。”嚴炎瞪着沒影的跑車方向破口大罵,一臉串的粗口爆的是背如滔滔江水一般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