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神氏的摩天大樓的廣場上,擡頭仰望,大樓自矗雲霄,望不見盡頭。而大樓門口的廣場地,鋪的是可以照人面的大理石地磚,出了大門口,頭頂還有着長長的玻璃遮雨棚。?
神景雄爲人十分講究風水,所以神氏門口的兩邊,還有着兩座霸氣外露威風凜凜的石雕獅子,廣場中央還做了一座噴泉,向着大樓旁邊的西江,意爲引水爲財的好兆頭。?
神氏人工高,福利好,競爭也相當激烈,裡面的都是人才中的人才,精英中的精英,要考入神氏就跟考研一樣困難。所以裡面的員工以在此上班爲榮,而那些未來的畢業生和其它白領皆以進入神氏爲終極目標。?
清晨,陽光明媚,臨近9點時分,神氏已經開始一天新的工作,陸陸續續的有員工在神氏大堂嘀着員工卡過關上班。?
而旁邊的專用通道,此時則打開,大樓經理守在其中,正翹首以往。?
有心思玲瓏的員工立即意識到,這是公司的大領導要蒞臨了,好命的話,或許是遇見哪位高層,在他面前現上一現,增加幾絲印象分,爲未來升遷鋪路。?
於是,有些員工放緩了腳步,磨磨蹭蹭的,終於見着了走上專用通道的人。?
不得了哦,來的不是那位高層,卻是神氏的主人,神景雄董事長。?
神景雄一身素色唐裝,拄着柺杖昂首挺胸走進大樓,身後還跟着兩個私人保鏢,他所過之處,員工俱是躬身行禮,十分恭謹。?
等董事長走過,還沒等那些打着小九九心思的小職員直起身子,抹一把汗,忽聽得有人大聲地喚神總,早安,眼光立即覷了過去,繼而又彎下身子。?
今兒個是怎麼了?兩大主人相繼出現在公司,時間還這麼吻合,這是少之又少的。?
神寒穿了一身燙的筆直的銀色薄西裝,鈕釦全開,條紋淺綠襯衫上繫了一條銀灰絲綢領帶,墨黑的短髮順服地貼在耳邊,神情冷酷,對周遭恭謹的稱呼置若罔聞,真正是倨傲冷情,狂妄不羈。?
他雙手插袋,大步向總裁專用電梯走去,意外地,看見電梯裡面中央站着的人,不由頓了一下。?
神景雄的保鏢看見他,皆恭敬地喚寒少,一個保鏢按着電梯的關門按鈕,等着他。?
“還不進來。”神景雄似乎有點不耐,冷冷地出聲。?
神寒挑了挑眉,最終還是踏進電梯,和神景雄並排在站在一起。?
電梯裡顯得有點靜默,氣氛尷尬,除了幾人的呼吸聲和電梯頭頂上的空調發出的風機聲,再無其它。電梯看似緩慢卻快速上升,來到中部30層時,又轉了一趟電梯,換作觀光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
神寒靠在觀光電梯的玻璃上,看着大樓底下的西江如一條小蛇蜿蜒開去,西江大橋上的車龍排成了長龍,如弱小的螻蟻一樣,密密麻麻的。江上,有觀光船隻早早在江中游行,緩慢而悠遊。?
西江也是B市一景,它的夜景猶爲璀璨奪目,而在神氏的位置,特別是神寒的辦公室方位,站在落地玻璃前,便可以縱觀西江的兩岸風景,視野十分廣闊。?
叮的一聲,位於神寒辦公室的樓層已經到了,他登時站直了身子,正要說話,神景雄已經先他一步沉聲道:“上我辦公室,我有話和你說。”?
神寒一聽,兩道如墨染的濃眉挑了挑,眼皮斂了下來,琥珀色的眸子飛快地閃過一道暗芒。?
神氏的兩個大神一同出現在總裁辦公室,秘書們都着實驚訝一番,紛紛站了起來行禮。在總裁旁設立的大秘書辦公室,付妍敏透過透明玻璃看見他們,更不迭地走了出來。?
“董事長,總經理,早安。”她微微躬身,得體地向兩人打招呼。?
神景雄淡淡地嗯了一聲走進辦公室,而神寒,卻是瞟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神色不明。?
付妍敏在他那抹冷笑下,身子微微一僵,目光閃爍躲避開去,顯得有些狼狽。?
但她的心裡,卻明顯鬆了一口氣,老爺子總算是站在她身邊的,希望神寒會畏於他的面上而不再追究那件事。?
然而她也很清楚明白,這種事再不能發生了,否則,不但惹到神寒,更會引起神景雄的不喜。近期他已經對她頗有微詞了,想來自己確實愈發的失了大體和鎮定,引得他不滿了。?
“前幾天的事我聽說了。”神景雄等秘書出去後,單刀直入,看向斜斜靠坐在沙發上的神寒說道:“你給妍敏家人的教訓,一筆還一筆,也夠了。”?
神寒冷笑一聲,嘴角邪邪勾起:“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少在我面前裝傻扮懵,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事,我也很清楚那件事的因由。”神景雄的聲音略略提高,眼中精光四射,彷彿對一切都瞭然於心。?
“喔?這麼說,是有人向你投訴了,哦,是搬救兵了?”神寒也不再打哈哈,冷冷地道:“這點教訓,還遠遠不夠。就憑他那樣的身份,能和我相提並論嗎?我送給他的禮物,理應要大些的。”?
“神寒。”神景雄一撂手上的茶杯,重重擱在茶几上,眯着眼說道:“你也夠了。看來妍敏說的不錯,那女娃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果然非比尋常。”?
神寒的臉沉了下來,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冷道:“自然非比尋常,要知道,她可是你的孫子我的救命恩人的寶貝女兒,要是沒有她的父親犧牲,你就見不到你的孫子,將來也沒有人給您送終了。”?
他一口一句的孫子,重重的宣示,讓神景雄氣的白花花的鬍子都豎了起來,怒道:“孽子,你是咒我早點死嗎?”?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神寒聳聳肩,攤開手冷笑:“我只是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你,你。。。”神景雄被他氣的胸膛上下急劇起伏,他連連喝了幾口茶水,順了順氣後才眯着眸冷道:“你,該不是愛上那個女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