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星光熠熠。
夜裡,涼風輕拂,吹走不少酷熱的暑氣,溫度比白天的炎熱直降好幾度,清涼無比。
霞光盡褪,天空從原本的白變得藍灰,又逐漸演變成深藍,最後變成綢緞的黑。隨着一顆兩顆的星子的悄然露面,不經意的擡頭,你會發現,黑墨濃稠的天幕,似是每一秒都被人掛上一顆星子,愈發的繁雜璀璨。
蟄伏在草叢間的蟲鳴不斷,吱吱有聲,在歡快地譜着樂章。而木屋前的一片地,堆了一堆篝火,木頭熊熊燃燒着,偶爾發出噼啪的響聲,爆出一兩個火花來。
木屋的屋頂上,有兩盞極大的白熾燈,能見度起碼達到20米,木屋前,更打開了昏黃的橘燈,伴着篝火,把烤肉的營地照的如白晝般明亮。
此時,音樂纏綿動感,篝火前,一男一女在隨着音樂跳着妖嬈的辣身舞,兩人舞技相當,一揮手一擡腿,一扭腰,都有着萬千風情和旖旎。
空氣中,有着烤肉的濃香,夾雜着林中傳來的木香和花香,還有着甜糯的酒香,讓人不免食慾大振。
“好。”溫寶撕咬着手中的雞翅膀,站了起來看着篝火前跳着辣舞的一雙男女大聲叫好,她的雙眼發光,還拿着雞翅拍手,真正的油花四濺。
坐在她身旁的陳離條件反射地一躲,皺着眉,淡定地從一旁抽過紙巾,慢斯條理地擦着手中那看不見的油花。
真髒!
他手一伸,就把溫寶給拉了下來,斥道:“吃要有吃相,坐下。”
溫寶被他一扯,口中的香肉還沒來得及吞下,就噎在了喉中,憋得猛地咳嗽,上氣不接下氣。陳離見此連忙拿過一旁的啤酒遞給她喝下去,順着她的背,才緩過氣來。
“謀謀殺啊。”溫寶又咕嚕的喝了一大口啤酒,大眼睛瞪着某狐狸大怒:“沒事扯我幹嘛,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好啊,我就等着看你如何不放過。”陳離挑眉,嘴角邪惡地勾起。
溫寶被他一噎,立時說不出話來,沒節氣地重新把目光投向在熱舞中不能自拔的兩人,對身邊的秋楠說道:“喂,楠楠,你看嚴炎,怎麼就能跳的這麼好啊?哎喲,看得我的小心肝都酥了。”
秋楠正轉動着手中燒烤叉的雞翅,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脣角淺淺地勾起,表示認同。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嚴炎跳舞,在畢業晚會上,就已經見識過了,只是現在的她,比那時獨舞的她,更來得妖嬈,奪人心魄。
她穿着火紅色的低胸小可愛吊帶背心,露出半截纖細的腰肢,身下是一條黑色的熱褲,長腿筆直纖長,身材前凸後翹,真正是黃金比例,火爆得絕對讓人尖叫。
她的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帶着極致的魅惑,一轉眼,一挑眉,都帶着勾人的媚和豔。而她的舞伴,同樣的傾國傾城之姿,舞姿帶着優雅,兩人配合默契,讓人大飽眼福,也讓人,恨得咬牙的極度幽怨。
許修遠恨恨地咬着手中的魷魚乾,雙眼瞪着那在音樂中渾然忘我的兩人,尤其見到那枚妖孽的手放在嚴炎的腰肢上時,雙眼更是要噴出火來。
該死的女人,拍開那隻狼爪啊,不知廉恥,不守婦道,哼。
神寒正捏着一隻紅酒杯,一手摟着秋楠的腰身,就着她的手啃一口肉,斜睨着許修遠,眸子半眯,和陳離交換了一個眼神。
陳離得令,垂下眼簾說道:“史提芬也跳的不錯啊,不愧爲典型的英國紳士,舉手投足都帶着優雅溫文,還有他的那張臉,我看着和嚴炎也挺配的。”
許修遠一聽,目光頓時颼颼地飄過去,雙耳豎了起來。
溫寶壓根沒察覺到這火藥味兒,聽得陳離這麼說,雙眸立即發亮,興奮地道:“是啊,男的俊,女的俏,兩人都是長得這麼妖孽,若是配對了,將來生的孩子一定更妖孽。天啊,混血妖孽,啊,該怎樣的可愛啊。”她的表情誇張,嘴角只差沒流下垂涎的口水來了。
啪的一聲,許修遠掰斷了手中的筷子,瞪着溫寶都快要瞪出一個洞來了。
後知後覺的溫寶總算感覺到殺氣了,瞥了過去,正巧對上許修遠凌厲的眸光,不由手一抖,瑟縮着如小白兔似的躲到陳離身後去。
嗚嗚,她怎麼就忘了,嚴炎是許修遠帶來的伴呢,?該死的陳狐狸,又被他給算計了。
秋楠看的清楚,嘴角微勾,垂下帶着笑意的雙眸,不語。
然而,她脣角的那抹淺笑卻被她身旁的神寒看個正着,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你今天笑的比較多,我很喜歡。”
秋楠一聽,瞥他一眼,輕咳了一聲,恢復她那副雲淡風輕,天壓下來也不失顏色的淡然。
一曲音樂完畢,在熱舞中的兩人大汗淋漓的走了過來,嚴炎毫不淑女地坐在了許修遠的旁邊,拿起放在一旁的啤酒,也不看是誰的,咕嚕咕嚕的就灌了幾口。
她的嘴角有着淺黃的液體滑下,落在她性感的胸部上,和汗珠融在一起,性感誘人,看的一旁的許修遠狂吞口水,卻又捨不得移開目光。
嚴炎吞下冰涼的液體,舒服地喟嘆出聲,笑吟吟地看着史提芬說道:“史提芬,想不到你的舞跳得這麼好。”她向他舉起啤酒瓶,兩人碰了碰,露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笑容。
“你也不錯,能和我合舞跳得這麼好的,除了明魅,也就只有你了。”史提芬喝了兩口酒水,笑吟吟地說道。
“喔?”嚴炎的目光看向一旁慵懶地倚在沙灘椅上,神情高傲冷豔的明魅。
明魅正搖着杯中的酒水,似是感到她的目光,懶洋洋地說道:“我們受過訓練。”
“喔。”嚴炎恍然大悟,拿過許修遠盤子上的烤魷魚就咬,笑道:“不知道有沒榮幸看到你們的舞姿。”
明魅挑了挑眉,不語,卻是就着史提芬伸出的手站了起來,兩人再度向那片空地走去。
許修遠見她毫不介意地吃自己吃過的食物,喝自己喝過的酒,不由高興起來,眉開眼笑痞痞地道:“嚴炎寶貝,你吃了我的口水花,以後你可只能聽我的話了。”
嚴炎看着他的手勢,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啤酒和魷魚,剛喝下的啤酒不由一口噴了出來,正中對面笑的滿臉得瑟的俊臉。
“許修遠,你這個渣。”一聲尖嚎隨之在夜空響起,驚起林子中棲息的候鳥,撲騰着翅膀四處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