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多久,直到藍心悅的嘴脣都有些發麻了,歐哲承才放開了她,喘着粗氣說道:“沒有麻醉藥,所以拿你的脣用一用。”
藍心悅的臉色一紅,羞惱地瞪着他,有人拿別人的脣當做麻醉藥的嗎?
可見他臉色依舊的白,額頭上全是細汗,她也不去計較這些了。
藍心悅深吸了一口氣,擔憂的問:“歐哥哥,還疼麼,你的傷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歐哲承見她擔憂的臉色,脣角微微翹起,心情似大好的說道:“你放心,只要子彈順利取出來就不礙事,過幾天就會好。”
藍心悅看着他輕快的樣子,沉重的心頓時稍稍放下一些。
沒事就好,剛剛看他疼成那樣真是嚇到她了。
歐哲承指了指桌上的血色紗布,以及那顆被取出來的子彈,說道:“這些都要扔遠一點,不要讓老爺爺和老奶奶看到了。”
“嗯!”藍心悅點了點頭,快速的將桌子收拾乾淨,頓了半響,又問道,“歐哥哥,你手機有沒有帶在身上,我想跟家裡人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現在事情鬧成這樣了,家人一定很擔心,然而她的手機早已落在雷哥那裡,現在就只能指望歐哲承的手機了。
沒想到歐哲承也是搖搖頭:“我的手機在滾落山崖的時候掉了,現在也不在了。”
藍心悅一聽,臉色都變了。
“那要怎麼辦啊?”
“別擔心,等我先休息幾天,再想辦法。”歐哲承溫聲勸她道。
藍心悅點點頭:“好,你先好好養傷。”
她扶着歐哲承在牀上躺了下來,坐在旁邊靜靜地陪着他。
待歐哲承睡着了之後,她才起身離開。
藍心悅一個人在海邊的沙灘上散步,心情複雜。
現在她跟歐哲承兩個人都沒了手機,要怎麼跟外界聯繫?
傍晚的時候,老奶奶遠遠的向她招手,叫她回去吃飯。
藍心悅笑了笑,心尖瞬間劃過一抹暖流,小跑到老奶奶的面前,扶着她一起回家。
回到小木屋,藍心悅在餐桌上沒有看到蘇亦辰,不禁詫異的問:“奶奶,歐哥哥他怎麼不出來吃飯啊?”
“哦,我們去喊了他,發現他還在躺着休息,便沒有打擾了,我已經幫他留了一份,等他醒來熱了再吃。”老爺爺笑着說道。
藍心悅連忙答謝:“謝謝你們。”
歐哥哥剛纔取了子彈,失去了太多的血,一定是昏睡了過去,這一時半會也醒不來。
藍心悅一個人跟兩位老人匆匆吃完飯,忍不住跑回房去看歐哲承。
一進房間,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
歐哲承正坐在椅子上,視線飄向窗外的海面上,側臉看起來有些憂鬱和傷感。
此時,夕陽灑在海面上,美輪美奐,如同幻境。
藍心悅抿了抿脣,走到他面前。
看着他陰鬱的側臉,低聲道:“歐哥哥,你醒了?感覺好一點了嗎?”
“嗯。”歐哲承目不轉睛的點點頭。
“我先給你換藥吧,然後拿點東西過來給你吃。”
藍心悅說着,拿起紗布和藥膏蹲在他面前開始換藥。
歐哲承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海面,似乎在想什麼事情,想得特別的出神。
直到藍心悅幫他換好了藥,他才垂下眼眸沉沉的看着她,聲音彷彿是壓抑了很久,有些低沉和沙啞。
“等我的腿傷好了,我再想辦法回去。現在沒有通訊工具,我們在這裡待幾日。”
“好,不急。”
不知道爲什麼,藍心悅突然有種想要在這裡一直待下去的想法。
可是想了想,又搖搖頭。
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太不切實際了。
歐哥哥他不是一般人,難道要他陪自己在這裡過一輩子普通人的生活?
這也太不切實際了。
何況她肚子裡還懷了孩子,就算不爲自己着想,她也得爲孩子着想。
藍心悅起身去了廚房,將熱了的飯菜,端給歐哲承。
看着他吃完後,她又扶着他躺下,把碗筷拿到廚房裡去洗。
洗完後,藍心悅忽然覺得胃裡涌上一股子噁心的感覺,她飛快的奔出廚房,扶着外面的門欄,捂着脣乾嘔了起來。
“姑娘,你沒事吧?”老奶奶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給她遞上了一杯水。
藍心悅接過水,喝了一口:“謝謝。”
老奶奶目光晶亮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懷孕了?”
藍心悅怔了怔,對上老奶奶的視線,沒有隱瞞的點點頭。
“姑娘你懷孕了,怎麼不早說呢?我等會給你做點好的,加強點營養。”老奶奶連忙熱心的說。
“不用了,我沒事,麻煩您還是給歐哥哥做點營養的吧,他受傷了,我想他快點恢復。”藍心悅禮貌的說。
老奶奶愣了一下,笑着點頭:“好,你們都要補充營養。”
於是晚餐的時候,他們的飯桌上,就多了一份雞湯。
藍心悅詫異的看着老人:“這裡哪裡來的雞啊?”
“沒事,你們多吃點,懷孕了要好好的養着身子,尤其是前幾個月,格外要注意。”老奶奶溫柔慈祥的說。
“真是麻煩你們了,害你們殺了自己家的雞。”藍心悅不好意思的愧疚道。
“哪有麻煩不麻煩的,我們平日裡寂寞慣了,有你們年輕人過來打擾,我們還巴不得呢。”老奶奶笑着說:“何況這雞也是我們跟鄰居借的。”
“真的太謝謝你們了。”藍心悅心中說不出的感動。
“多吃一點。”老奶奶主動給她夾菜,自從得知她懷孕之後,對藍心悅關照了許多。
藍心悅因爲孕吐,其實不太喝得下雞湯,就把雞湯省着,留給歐哲承喝。
就這樣過了三天,歐哲承的腿終於有了好轉,他已經可以下牀活動了。
藍心悅這天剛從外面回來,就見他提着一條腿一蹦一蹦朝她跳過來。
他這個樣子有些滑稽和落魄,可是看在藍心悅的眼中更多的是心疼。
“歐哥哥,你怎麼出來了?”藍心悅連忙跑過去扶他。
“我已經在房裡呆了三天了,悶的慌。”歐哲承抑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