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孩子沒了
“又怎麼了?”疲倦睡下的他,正是不耐煩的時候。
但是隱約聽着也不對勁了,爬起身,剛走到衛生間的門口,就被嚇得連連後退幾步,瞪大眼睛,驚恐的盯着面前的人兒。
黎宛兒整個人算是坐在地上的,雙膝差不多是跪着,手上沾滿了血,“幫……幫我叫救護車……”
吃驚的靠着牆,唐逸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感覺喉嚨口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堵住了,只能這樣看着她,一直盯着她。
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疼痛了,只是覺得很冷,也很麻木,她渾身上下的血是不是已經流乾了?爲什麼幾乎沒有知覺呢?
看着自己沾滿血色的手,卻依舊是那麼的蒼白,往前伸了伸,無力的一撲——
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唐逸腿一軟,差點就跪坐在地上了,好在很快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把手指試探到她的鼻尖,發覺還有氣息,只是昏了過去,連忙翻找電話。
撥打電話去叫救護車,看着她的大腿上全都是血,伸出手摸了一把,除了驚懼,還有一絲心痛。
這……是他的孩子麼?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黎宛兒被擡上車,再次進了醫院,這下真是熱鬧,一家人,幾乎住在同一家醫院裡了。
在手術室外等待着,談不上焦慮,只是心裡的冷意漸寒。
他不是自責,不會怪到自己的身上,不會覺得因爲自己的把持不住,因爲自己的過度瘋狂,所以纔會讓孩子可能會保不住了,他只覺得,如果不是姜曉的不配合,如果不是她勾着自己,卻又一定要死心塌地的對着唐裕,自己今天晚上,本不至於去碰黎宛兒的。
所以,算來算去,這筆賬,還是要算到姜曉跟唐裕的頭上。
不過……也不着急!
那房間他已經裝好了攝像頭,想必好戲,都會盡數被拍下來的吧,到時候,他就可以拿來做威脅,不管是唐裕,還是姜曉,都將是他掌心裡的玩物!
不多會兒,大夫終於從裡面出來了,與此同時,黎宛兒也被推出來,臉色煞白。
“大夫,怎麼樣了?”他立刻迎上前去。
大夫臉色很沉重,“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隻能保住大人的性命,孩子……是保不住了。”
“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嗎?不能再試試?”他有些激動,抓着醫生的領子問。
“您冷靜一下!”大夫連忙說,“雖然孕中後期算是比較安全的,但是也不能太激烈的運動,胎兒應該是受到強烈的刺激所以纔會掉下來的,很可惜,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孩子。”
“兒子?你是說,她懷的是個兒子?”瞪大眼睛,他連聲質問。
“可是已經沒了,唐先生請節哀,唐太太的情況還算穩定,你可以去看她了!”醫生努力把自己的衣領給抽了出來。
唐逸幾乎是衝口而出,“兒子都沒了,我還看她幹嘛!”
在對上一旁護士詫異的目光時,方纔回過神來,乾咳一聲,“我是說,她在哪個病房?”
“這裡!”護士面色不太好看,在前面帶着路。
真是渣男!
心裡輕哼,老婆都流產了,還只關心孩子不關心大人。
不過他們也不能說什麼,職責所在,只把他領到了黎宛兒的病房就離開了。
站在牀邊,看着面色蒼白的她,忽然之間什麼興趣都沒有了。
最早,是需要利用她,來混進唐家。
再後來,這個女人幫不上他什麼,只會添亂,本來都想除掉她了,可是留着是個玩物,又懷了他的孩子。
原想着自己也算有後了,可是現在孩子也沒了,看着她,只是平添了幾分厭惡。
“黎宛兒,你說你是什麼命!孩子都沒了,爲什麼你沒死?”他喃喃自語,低下頭來,在她的耳邊吹着氣。
卻知道這個時候,麻醉藥作用下還沒醒過來的她,一定什麼都聽不到。
感慨了一聲,直起身體,他在一旁拉過一條凳子坐下來。
不管怎麼說,戲,還是要稍微做做的,至少要熬到他徹底坐上唐氏總裁的位子之後,只要唐氏整個兒都是他的了,再也不需要見天的這樣演戲了!
微斂眼眸,折騰了一夜,累了!
閉上眼,不多會兒,他就睡着了。
緩緩的張開眼睛,黎宛兒的眼睛裡流出了眼淚,憤恨的,憎惡的看着他。
或許是之前在醫院受了太多的苦,麻醉藥已經沒有那麼強大的藥效了,幾乎是出了手術室的門,她就已經清醒過來了。
但是不想睜開眼,不想面對他,就只是閉着眼睛,假裝還在昏睡着,剛纔他的話,一字不漏的都落入她的耳朵裡,只是他卻不知道吧,孩子沒了,她一點兒都不傷心,她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不要告訴她什麼孩子都是無辜的,孩子是他的,就不無辜!
她一點都不想生他的孩子,一點都不!
這個惡魔,幾乎毀了她的下半生。
曾經她以爲,自己能和唐逸回到唐家,拿回所有的一切,衣食無憂的下半輩子,纔是完滿的人生,可是遇到這個惡魔以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了。
回想起跟唐逸的點點滴滴,就算車禍以後,他的身體幾乎不能動了,對自己也是極好的,她爲什麼就那麼的不知足,甚至後來還背叛了他。
唐逸……
眼淚不停的順着眼角流出來,無聲的。
——
清晨。
唐裕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有些痛,皺了皺眉,感覺自己的胳膊似乎是被壓着的,幾秒鐘,神智在看到自己邊上的人時清醒過來。
“姜曉?”他眯起眼睛,唰的一下坐起來,被子滑落下來,露出一片精壯。
眨了眨眼,姜曉坐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對於自己一早起來就被推開,一點兒都不介意,“很意外嗎?”
“你做了什麼?”皺起眉,他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問題是,昨天晚上……印象是模糊的。
酒……
立刻,他就想到了問題所在,可是事情如果發生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下牀穿衣服,神情冷漠。
如蛇一般的從身後攀爬上來,姜曉的雙臂繞過他的脖子,氣息吹拂在他的頸後,“何必這麼絕情?你昨天晚上,可是很熱情的,我渾身的骨頭,都要被你拆散了呢!嘖嘖……你真沒讓我失望,是不是……憋得太久了?”
手指緩緩的從他胸前的鈕釦滑過,落下——
一巴掌就拍掉了她的手,皺起眉頭,唐裕說,“無恥!”
“是啊,我是無恥的,不過也需要你的配合不是麼?我不無恥,怎麼能知道你在牀上有多放浪呢?”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根。
一個轉身,唐裕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的按在了牀上,目露兇光,“我警告你!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會查清楚了,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至於你……不要以爲用這種手段,就可以得到什麼!”
“我已經得到了!”她一點兒都不在乎,也不懼怕,咯咯的笑着,“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不是嗎?你說,如果讓你的小妻子,看到我們昨天晚上的激情,她會怎麼想?”
“你敢!”他的手越縮越緊,似乎要勒死她一樣。
被勒的幾乎喘不過氣,可嘴巴還是不肯饒人,“哎,你說我敢不敢呢?你如果覺得不踏實,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一了百了!”
緊緊的盯着她的臉,唐裕沒想到,這個女人可以放肆無恥到這個地步,“之前我是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既然你這般不知羞恥,我想他老人家在底下也會不得安寧,不如我就此幫他清理門戶算了!”
“殺人,可是犯法的!爲了我,值得嗎?”姜曉的眸光一閃,她勾起脣角說道。
手指頓了頓,他忽然起身,整理着領帶說,“昨天晚上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我意識不清醒下的事,代表不了什麼,如果你想以此作爲要挾,那就打錯算盤了。”
“姜曉,憑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都不是難事,何必跟我糾纏不休!我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他說,“還有,唐逸……不是你該去招惹的!”
“吃醋了?”坐起身,挑了挑眉她說道。
“爲你?”嗤笑一聲,唐裕似乎很不屑,“此生我只會爲一個女人吃醋。”
“就你家裡那個小**?”姜曉覺得很不甘心,“我哪裡不如她?”
整理好衣衫,唐裕看着她,“你哪裡都好,你也沒有哪裡不如她。但是,你是你,她是她,而我唐裕要的,僅此一人而已!”
雖然這話,姜曉有些半懂不懂,沉默了一會兒,她站起身,忽然轉身拿過一個小型的鈕釦狀東西,交到他的手心裡。
“雖然我很生氣你的有眼無珠,也很憎惡你的態度,不過,你這個解釋我還算接受!我絕不承認我沒有魅力,最多是你唐裕不識明珠!”她昂起下巴,一臉的驕傲。
“這是?”擰起眉頭,看着手心裡的東西,有些疑惑。
“放心!你們兄弟之間的鬥爭,我沒有興趣,不過我總有自己的個人喜好!我姜曉,還是有自己的做人原則的!”拍了拍他的手,轉身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就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