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夏雨則就賴着不走了,一個人自覺的爬到牀上,深情款款的注視着剛從洗手間出來的許夢七,她愣在那裡想了一通,心中已經瞭然,走過去掀開被褥也鑽了進去,轉過頭去看他,臉上帶着不捨,她輕聲問道,“怎麼,要走了?”
“暫時的,一個月後我就回來了。”很自然的摟過她,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拍撫着她,此刻的夏雨則,沒有了往日的嬉笑,很是認真的表情看着她。
“一個月?”許夢七微微驚訝,以前最少都是半年再見,這次,他捨得離開他心愛的事業?
“嗯,你在這裡,我對那個男人不放心,我要早點回來把着你。”他的語氣帶着慈父的擔憂,又帶着頑童的執拗,許夢七微微一笑,很是自信的說道,“他不會拿我怎樣。”
“我也知道,但是還得回來盯着。”他點點頭,還是一幅不放心的模樣,許夢七索性轉移了話題,“資金問題你別擔心,我和師傅早就爲你準備好了。”
他們師徒三個向來都是這種模式,兩個人大把掙錢,另外一個心安理得的拿來撒出去,這個,已經持續了多年,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所以,夏雨則對這個資金問題倒是沒有一點點的困擾,不過這次,倒是有了一筆意外之財,讓他有些小小的舉棋不定,“你說那個男人的錢,我要是不要?”
“幹嘛不要,不要白不要!”他有的是錢,還怕把他坑窮了不成?許夢七的語氣非常理所當然,這讓夏雨則非常贊同,“就是就是!”
沾沾自喜之餘,他還不忘記恨恨的說,“這些資本家,一個個腦滿腸肥,是該讓他們放點血了!”眼神中閃爍着賊兮兮的帶着痛恨的光芒。
自己掙不到錢還在那裡忌妒別人?現在什麼年代,裝清高一貧如洗的人早就被淘汰了,掙到錢就是有本事,他還諷刺起別人來了!
腦滿腸肥,好惡心的詞語啊!
許夢七撇嘴看他,不敢苟同的語氣,“你哪隻眼睛看他腦滿腸肥了?”
“哦,那倒也是!”那傢伙玉樹臨風,瀟灑風流,倜儻無比,怎麼看怎麼扎眼!夏雨則如是想,而自己的師妹顯然對於這個詞語很是不贊同,所以,他乾脆閉上了嘴巴。
猛地想起一件事情,許夢七好奇的擡起頭,滿眼發亮的看他,“非洲那裡有娛樂場合把妹嗎?”
“有是有,而且我也去找過,不過你也知道,不是我歧視black,對着一團黑我實在是提不起深藏在體內的。”夏雨則抓耳撓腮,極其苦惱的表情,許夢七心情大好,忍不住調笑出聲,“你是去尋找快樂和刺激的,管人家長成什麼樣呢!”
像是受到鄙視和侮辱一樣,夏雨則馬上理直氣壯兼大言不慚的駁回,“那不一樣,我可不是隻不談情的那種人!”
“那倒也是。”許夢七也是一臉的煩惱,真是頭痛的問題啊,這正常男人有七情六慾,他非得挑三揀四,悲哀啊!
一張超大的俊臉逼近正處於冥思苦想的她,帶着渴望和調笑的期盼,“要不,我們來試一下?”
話音剛落,腦袋就被人矇住,兩個人一陣踢打折騰。
鬧夠了,又是一番談天說地,擡頭一看時間,哇塞,凌晨了,趕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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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被人敲響,然後很不客氣的被推開,牀前傳來師傅的大叫,“小子,趕快起牀,飛機不等你啊!”
許夢七煩躁的睜開眼睛,看着師傅滿臉着急的表情,再看看牆上的鐘表,一點了!
夏雨則也是很不情願的被驚醒,一下子跳了起來,一點半的飛機耶!
手忙腳亂的扒扒頭髮,一雙腳急切的尋找着拖鞋,夏雨則很不滿意的埋怨着師傅,“幹嘛這麼晚叫我?”
“去你房間一看沒人,還以爲你已經走了,如果不是蕭總說總檯那裡沒有你的出入記錄,要不然你今天非得睡過頭!”老師傅搖頭嘆氣的看着這個丟三落四的徒弟,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整天要他這把老骨頭操心,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呀!
“哦?”牀上的兩人這才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在師傅身後,還站着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他顯然臉色不大好的樣子,不過,還是禮貌性的衝兩人點頭。
看着夏雨則慌忙的樣子,他非常穩重周到的安撫他,“不用急,下面有車子送夏先生去機場,我已經跟機場的工作人員交代過了,可以等候夏先生一會兒。”
寥寥幾句話,解了燃眉之急,夏雨則微微詫異和感激,一臉淡淡的表情說了聲謝謝,然後,就不緊不慢的向自己臥室走去。
師傅也趕緊跟過去交代一些事情,一張老臉上,是那種望子成龍的急切表情。
留下房間裡兩人,一站一躺,一個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牀上的人,另外一個雙眼微閉休憩着,閒閒的開口,“有事?”
“嗯。”男人勉強壓抑着內心的狂潮,他靠近,在她牀邊坐下,一手輕輕拍着牀單,像是要拂去什麼痕跡一樣。
牀上,多了陌生人的氣息,這個讓他有些不大適應,所以,他想要將之驅除。
雖然心理上早就勸過自己去接受她已婚的事實,她的身體早已不屬於他了,可是今天親眼看到她和別人相擁在一起,還是讓他有些情難自抑,胸口像是那充斥着濃密陰雲,下一刻就會激烈碰撞、雷鳴電閃,隨之而來的暴風雨也會將他淹沒。
但是,他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