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搬家
我們找房子的時候,我手機響了,小銳就停下摩托車,我下來接電話。電話是我媽打來的,我媽問我在幹嘛,我懶得撒謊,我說我在找房子。
我媽就不樂意了,她問我爲啥不找個給安排住宿的工作,自己在外面住多浪費錢啊,剩下錢來打扮自己多好。我不停點頭稱是是是,我的虛榮絕對是我媽遺傳下來的,以前不管我們家多困難的時候,我媽都一定要給我買漂亮衣服穿,洗得乾乾淨淨的,堅決不准我在外面給她丟人。
對我媽這個人,不多做評價。
因爲前段時間我在小銳那蹭吃蹭喝,我媽是知道的,於是又問我,那個小銳現在幹什麼去了。我就看了小銳一眼,跟我媽說人家現在有工作了啊,我媽認認真真地跟我說:“他能找什麼好工作,你不要跟那些混子走那麼近,沒出息。”
我不耐煩地說,“知道了!”
我早就不會跟我媽頂那些沒用的嘴了,反正小銳以前確實諸多表現都對得起“沒出息”這個評價。我和小銳一直是好朋友,他家裡我家裡都知道我們互相的名字,我媽就很怕我和小銳勾搭上,按照她的說法是,不能讓我以後過苦日子。
我總覺得,我媽看不上小銳,是因爲覺得我要是嫁給小銳了,她臉上沒光。我說了多少次,小銳家裡真的不窮,我媽就是不認。
跟我媽掛了電話,我忿忿地看了小銳一眼,他沒事兒人似得問,“你媽啊?”
我點頭,跟他抱怨,“我媽讓我不要跟你勾勾搭搭。”
小銳就撇着嘴眯着眼瞪我一眼,然後走過來把我的包子臉捏成一個奇怪的形狀,特得意地說:“那不還是勾搭上了?”
我撅嘴,他說:“真醜。”
不過這通電話接的還是有意義的,因爲在等我接電話的時間裡,小銳正在東張西望,望到對面樓上貼了張紙條,我們兩個眯着眼睛使勁看,勉強看清了一串電話號碼,就撥了過去。
房東暫時不在,說讓我們先等半個小時。我們倆就坐在摩托車上等。十月的陽光很舒服,秋高氣爽不冷不熱,小銳坐在前面抽了根菸,我在後面抱着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背上,我喜歡聞他身上的菸草味道,我說:“我不聽我媽的。”
小銳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冷笑還是會心一笑,我在後面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知道他笑了,是因爲感覺到他的身體因爲笑而抽了一下。
我不聽我媽的,我喜歡小銳,我不聽她的。
房東來了以後,就去看了房子,一切都挺滿意的。那時候,其實還有很多二百塊的單間,這次這間四百塊,這是我和小銳在出門之間就商量過的,我們能接受的價格。我和小銳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三千多點,讓我住四百塊的單間,小銳養得起。
只是小銳現在手裡沒有多少錢,他有點錢就都交給我,他說反正他跟車,在路上沒機會花。我拿出自己存的那點工資,房租壓一付三,一下就交出去一千六,我好肉疼。
我知道接下來這個月,發工資之前我都沒有好日子過了,不過我其實可以從遊戲廳裡撈錢,撈不出錢來的時候,可以少帳,只要在月底之前補上就可以。這是最後的一招,補不上小銳會想辦法的。
找好了房子,拿了鑰匙,約好明天就搬家。小銳摩托車沒有還,騎着摩托車帶我去兜風。我們在海邊,沿着海上公園一直走,開得很慢,天已經黑了,這邊沒什麼人。晚上有點涼,越涼我從後面抱着小銳的感覺就越踏實。
到路的盡頭,有老人坐在那兒釣魚,我們沒好意思去打擾人家,就找了個角落坐下。我先接了個電話,居然是陸恆打來的。
陸恆早就有了我的電話號碼,只發過一次信息,沒說什麼就過去了。陸恆問我今天去遊戲廳,怎麼沒有看到我。
今天是該輪我的班,但我跟人家倒班了嘛,我昨天連上了兩個。
我就告訴陸恆我今天休息,陸恆問我在哪兒,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兒。小銳就坐在我旁邊,山寨手機的聽筒質量一般,我不知道小銳能不能聽到那邊都說了什麼,我跟陸恆說:“我跟男朋友在一起呢。”
陸恆:“哦,行,那你陪男朋友吧。”
掛了電話,我就有點心虛,我把頭靠在小銳肩膀上。他問:“誰啊,怎麼聽着是男的。”
我說:“遊戲廳的客人。”
小銳伸手把我往肩膀上又攬了攬,他說:“要是遊戲廳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
小銳真好,真的。如果他現在有個更體面點的工作就更好了,那我直接就把他領回家裡去。
小銳把我送回家,他說他得回家去睡一覺,明天再好好陪我。我們依依惜別。第二天他來得特別早,我因爲遊戲廳早上七點半就上班,早就習慣了早起。
六點多,總不能一大早就搬家,小銳從櫃子裡翻出來個彈弓,帶我上山打鳥。
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推門走不了幾步就是大山,以前我和小銳以及小王哥一起爬過,後來嫌太累了,不願意去。
想着就要告別這個地方了,今天這山我必須得爬。
小銳沒有打到鳥,現在的麻雀比以前機靈多了,也可能是小銳的手法不行了,打了幾次沒打到,小銳就把彈弓扔了。
小銳經常挺孩子氣的,不過其實我很喜歡這種孩子氣,只屬於男孩的孩子氣。
爬了一半爬不動了,我們倚在一塊挺乾淨的大石頭上,小銳想了想,決定親我。於是我們就很浪漫的,在半山腰,就着幾聲羊叫,親了好一陣兒,親得嘴巴都酸了。
小銳還是會說,我的舌頭爲什麼總是甜甜的。我舔了舔嘴脣,實在沒法嚐出自己舌頭上的味道。
吃完早飯,搬家。
小銳騎摩托車,帶着我搬了兩趟,我沒什麼用具,主要就是衣服什麼的。其它那些東西,都是原來小王哥留下的,小銳不想那麼麻煩,直接給小王哥打電話,讓小王哥自己回去收拾。
我的東西送過去了,我們兩個又去小商品買枕頭被子褥子,因爲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沒什麼錢了,所以買的是比較便宜的那種,牀上鋪的不夠厚,有點硬,被子也不怎麼厚實,但這個天氣應該夠用了,小銳說等下次他回來的時候我們再去買好的。
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了,小銳陪我一起。
這房間裡,除了櫃子和牀,現在還沒什麼東西,我們兩個人在這兒,也沒什麼娛樂項目。不過跟他在一起,不會覺得有多麼無聊。
就躺在這個挺硬的牀上,蓋着三十五一牀的被子,暫時只買了一個枕頭,我們倆擠着枕,小銳指着房間說,“以後這兒放個電視,這兒放個電腦,那兒再放個電腦。等明年,明年就什麼都有了,哥要帶你過上好日子了。”
我就斜着眼睛去看他指的那些地方,想象小銳說的那些東西擺在那裡的樣子。雖然我也知道,這也就說說而已,以我們現在的收入水平和花錢力度,可能實現起來有點困難。
不是說那需要多少錢,關鍵我們是月光族,不會存錢。
這個三十五一牀的被子,真的很輕,蓋在身上跟沒蓋似得,牀也硬,睡着好不舒服。我們睡不着,又沒什麼消遣,兩個人的消遣就是消遣彼此。
小銳就親我啊,不停地親,親完嘴巴還親脖子。我們倆已經親親過很多次了,所以親親起來我還是比較放肆的,就抱着他由着他親。
親啊親的小銳就受不了了,他把手抄進了我衣服裡,手心貼着皮膚在摸。摸得不是很高的位置,我沒有管他,我其實有點不捨得管他。
然後他摸着摸着,從後背摸到了前面,我就把他的手從衣服里拉出來。小銳乖了,就接着親,親了一會兒又開始試探,從後背往前面去,又被我拉出來。
反正他摸了幾個回合,也沒有如願以償地摸到我的胸。後來親夠了,小銳就放棄了,從後面抱着我睡覺,我能感覺到他下面和平常不一樣,硬硬的抵着我的屁股。我雖然不習慣,但也沒好意思故意去躲,我覺得我要是躲了,有點傷害他的意思。
我不嫌棄他的,我就是還沒有準備好,我也認爲,我的第一次其實遲早是會給小銳的。
小銳不會爲難我,就抱着我忍麼,呼吸微微的有點粗重的意思。
這時候他不怎麼說話,可能在努力平復心情然後好好睡覺,我有那麼點點心軟,我說:“你要是想摸,就摸吧。”
小銳於是就摸了,摸了摸我的肚子,又摸了摸我的胸,我不聲不響地也不配合也不拒絕地背對着他躺着。直到他把手伸進我的褲子裡,一點點摸到了那裡,來回上下撥弄那麼兩下,我拼命按下把他的手拿出來的想法,我想小銳真的不會對我幹什麼的,他也就過過乾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