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渾身疼得冒冷汗,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將她生生的撕碎。
她蜷縮着身體。
不停的求饒。
可是,周雲旌就像是地獄裡面的羅剎,全身上下都瀰漫着冷冽的殺意。
他冷冷的抽回柺杖。
目光落在牀頭櫃上面的薰香爐上。
冷笑一聲。
揚起柺杖狠狠的將那個玩意打翻了。
隨即,那個薰香爐滾了一圈,掉落下來,砸到了娟兒身上。
她疼得連喊疼都怕。
連忙的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跪在地上求饒。
“先生,我錯了。我不該聽少奶奶的話,放她出去的。”
“先生,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錯了。”
她顫顫巍巍的從牀上拉下被子,蓋在自己的狼狽的身上,低着頭,不停的流着淚求饒。
娟兒恐怕連自己也沒有想到,只是動了一點點歪心思,卻遭到了這樣的懲罰。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我們來看一則最新發回來的消息。據悉,今天晚上七點左右,警方接到了一起報案,城南和城中交界處的一條路上,發生了爆炸事件,爆炸導致兩輛車炸燬,現在我們把畫面切回到現場,請看詳細報道。”
周雲旌被電視裡面的聲音吸引住了目光。
他轉身,拄着柺杖。
表情冷冽。
眸光如冰封的薄刀。
射出懾人的光芒。
電視畫面中,漫天的火光竄的老高,將翼北的天空染得通紅。
穿着白色衣服的醫療人員腳步匆匆。
消防官兵也正趕過來。
黑色如綢的夜色裡。
紅色和藍色的燈光交替閃爍。
支持人站在火光面前,正在播報新聞。
“大家好,我是現場記者王瑜。現在大家可以看到的是,畫面中的兩輛車子相撞,引起了爆炸,兩輛車都是豪華跑車。目前的爆炸原因還不清楚,但是車子裡面並沒有人員傷亡,大家可以看到,救援人員和警察已經相繼到場。這個爆炸案的具體原因還要做進一步的調查。”
周雲旌聽到沒有人員傷亡時。
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
怎麼可能沒有人員傷亡,難道陸之淵提前知道了,沒有在車子上面?
他握着柺杖的手緊緊地握緊。
眸光越發的冷漠。
“這次爆炸事件中,只有一人傷勢嚴重,現在我們來採訪一下當時報警的現場目擊者。”
畫面一轉,落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男人似乎是受了一些影響。
身體一直在發着抖。
“您好,請問爆炸發生的時候您在現場嗎?有沒有看到車上有人下來。”
男人身上有些血跡,手上緊緊的撰着一個東西。
“我是一個的士司機,今天載着一個女乘客過來,她看到前面那個車,說是她朋友的。那個女的就說下去看看,結果走了沒多久,車子就爆炸了。然後那個女的就倒下了,我一看不對勁就趕緊撥打了電話。”
記者接過話筒,問道:“您手上一直緊緊的握着一個東西,能告訴我們這個是什麼嗎?”
男人嘆了一口氣。
目光裡面有些惋惜。
“這個東西,是那個妹子給我,讓我交給她的老公的,誒,誰也沒有想到,她這一過去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鏡頭給了他手上的東西一個特寫。
周雲旌突然頓了一下,臉色越來越黑。
那個鐲子。
“來人。”
“先生。”
“把這個女人拖到狗舍裡面關着,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進來的黑衣人,面無表情。
走向娟兒,眸子裡面沒有絲毫的起伏。
看着她光溜溜的身體,就像是看一灘爛肉一般。
隨手將她的頭髮一扯,狠狠的往外拉。
娟兒聽到周雲旌的話,心裡恐慌不已。
狗舍裡面關着的都是兇悍無比的藏獒,爲了培養它們的戾氣,周雲旌給它們喂的都是血淋淋的生肉。
她實在不敢想象跟它們關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哪怕只是想一下,都覺得無比的恐怖。
“不要。不要關我。求求你,求求你。先生,求求你,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把我關在那種地方好不好。”
到底只是個十八歲的姑娘,還知道害怕。
她的聲音格外的淒厲,帶着顫抖的哭音。
身體不停的發着抖,看上去楚楚可憐,可是周雲旌卻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拖出去。”
娟兒垂死掙扎般的抱住周雲旌的小腿。
“先生。求求你,求求你。”
周雲旌冷冷擡腿,將她的手踩在腳下,狠狠一碾。
娟兒的臉色立刻如死灰一般。
他拿出電話。
“給我查一下,今天爆炸現場的那個女人是誰。等等,安排車,我要親自去醫院一趟。”
他掛掉電話,才發現自己的雙腳彷彿已經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渾身的血液倒流。
漸漸的冰涼。
如果·····真是的她!
周雲旌不敢再往下想。
······
一輛紅色的跑車在路上呼嘯而過。
樂笙兒雖然是孕婦,不過手腳特別的麻利,七點四十的時候她已經到達了城南項目地點。
看了看時間。
只剩下二十分鐘了。
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係着許多人的性命。
她不能夠掉以輕心。
樂笙兒將車子匆忙的停好之後,她才發現門口已經堵滿了媒體。
要是現在大家看到她,肯定會發生擁擠,本來現在她跟陸之淵就是生活在風口浪尖的人,一出現,肯定引起騷動,再加上這裡人又多,地勢又不是太好。
爲了避免因爲記者搶新聞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在身上全部武裝了一下。
一直裹到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得,這才偷偷摸摸的下了車。
環顧了一下四周,記者們都扛着攝像機,打算在第一時間拍下蓋頂的畫面,也有不少的人到處的張望,試圖找到有采訪價值的人。
低調的樂笙兒低着頭,穿過擁擠的人羣,來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纔拿出電話,給趙適打了過去。
趙適接電話,語氣歡喜。
“喂,笙兒姐。”
“趙適,我長話短說,現在你趕緊通知所有的人,機器全部停工。”
趙適愣了一下。
擡頭看着那些正在運作的機器。
有些不解。
“爲什麼啊。”
“我現在跟你解釋不清楚。你趕緊通知。”
趙適想了想,說道:“這我也做不了主啊,所有的機器都在正常的運作,停下來的話,恐怕不好吧,再加上現在所有的記者都等着呢。”
樂笙兒怒了:“這頂是蓋給記者看的嗎?是別人的想法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樂笙兒在人前,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沒有正形,總是能跟所有的人打成一片。
今天她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趙適一下子也懵了。
“這······”
“別這兒那兒的了。”
“笙兒姐,這個事情只有陸總說了算,沒有他的話,大家也都不敢停工啊。”
“陸之淵呢?”
“陸總還沒到。”
樂笙兒氣急了,掛了電話,懶得再說,現在直接去找二號機。
陸之淵現在也不知道還在哪裡,等到他來說不定就晚了。
“誒,站住,站住,這裡閒雜人等不能進。”
樂笙兒直接霸氣的將他掀開。
“老孃不是閒雜人等,還想領工資的就讓開。”
她態度堅決,卻還是被工人攔了下來。
他們都是隻聽陸之淵的話的。
“抱歉,你不能進。”
“現在就要出人命了,我告訴你們,我是陸之淵的老婆。讓開。”
“夫人,不好意思,現在是關鍵時候,你不能進去,不要爲難我們。”
這時,一個人全身穿着黑衣服的人,從樂笙兒的身邊走了過去,攔在樂笙兒面前的人,卻給他讓了路。
樂笙兒總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面色陰鬱。
“······他爲什麼能進?”
“他是開機器的師傅,夫人,你就不要爲難我們了,這裡面都是一些危險的東西,沒有陸總的首肯,我們也不敢隨便讓你進去啊。”
樂笙兒看了一下時間,七點四十九。
還有十一分鐘。
這個陸之淵,到底跑哪裡去了。
氣死人了,簡直是。
樂笙兒急的團團轉,她現在就算是說出花兒來,這羣死腦筋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她突然捂着肚子,皺眉道:“嘶!肚子疼,我先去趟廁所。”
樂笙兒轉身,走了幾步,藏到了一根柱子後面。
剛纔那個師傅進去的時候,她已經偷偷的看到了鐵門的密碼,只要這兩個人回辦公室,她就可以偷偷的溜進去。
幾臺大型的吊重機器都在這個院子裡面作業。
她只有進入這個院子,才能阻止他們搗亂。
雖然不知道周雲旌的具體計劃,但是雷拉說了,只要阻止二號機,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她從來都是無條件的相信雷拉。
樂笙兒低頭看着手錶。
七點五十一分。
秒針每走一格,她都焦慮的想要死掉。
趕緊回辦公室啊,樂笙兒真是急死了。
或許是樂笙兒的祈禱太虔誠,那兩個看門的真的就回了辦公室,進門到看監視器。
樂笙兒只有差不多十五秒鐘的時間。
衝!
樂笙兒現在腦海裡面只有一個念頭,進去阻止二號機。
快速的按下剛纔記的那幾個數字,門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開了。
樂笙兒喜出望外,偷偷的溜了進去。
進了院子,樂笙兒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多臺機器。
到底是哪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