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都五歲了啊,他才聽到他叫一聲“爹地”。
同時,他也很好奇,他會讓他滿足什麼願望呢?
雷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想了半天,似乎也不得要領,最後仰着小臉看着他:“爹地,能先記下來嗎?等我想到再說。”
雷熠嘴角上翹,故意逗他:“行。但是必須要有期限,就今天晚上咱們回去之前,過期作廢。”
“好。”雷銘雖然答應了,但看起來非常糾結。
而且因爲他贏得了勝利,所以對碰碰車也失去了興趣。
等這一局完全結束之後,他便主動從場地裡走出來。
芷柔急忙迎上去。
雷銘見到母親,更加興奮起來,不停地問芷柔:“媽咪,媽咪,我剛纔的表現怎麼樣?是不是好棒的?”
“是啊。是啊。”芷柔見兒子高興,跟雷熠之間的隔閡似乎也解開,沒命的點頭,搜腸刮肚的找讚美的句子來表揚他。
雷熠有了種一家三口牽手逛街的感覺。
他含笑看着妻子和兒子不停的說話,心裡是滿滿的幸福。
這纔是正常人過的生活!
看來,他要想辦法了,這次,一定要留住她!
雷熠暗暗下了決心。
“雷銘,來,去坐過山車,敢不敢?”他繼續又激將的口氣道。
雷銘暗暗翻了個白眼。他有什麼不敢的?
芷柔鬆開手:“去吧去吧。我是害怕。否則,和你們一起去。”
她儘量給父子二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雷熠很快帶着雷銘去買票了。
芷柔望着兩人在遊樂場瘋玩的背影,百感交集。
她算是明白了,優秀的人,無論做什麼,都能輕而易舉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
像雷熠現在這樣,穿着西裝,陪兒子玩這些幼稚的遊樂場項目,卻絲毫沒有任何違和感,相反,走到哪裡,那種出衆的氣質都能吸引一大票人的偷偷圍觀。
而且,他似乎一點都不怕冷。
帝都的十二月,她穿着保暖褲,裹着羽絨服,在戶外時間久了,都有點冷,再看周圍,哪個不是大衣棉襖?
他卻毫不介意,僅僅在襯衣外面多加了一件馬甲背心,手卻依然是溫熱的。
這個男人!
心中的某一點似乎被觸動。
芷柔望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些複雜的情緒。
她還沒感覺到,就在距離她不太遠的地方,有兩個人正竊竊私語。
“醉哥,你看那人是不是……大嫂和小少爺?那男人是誰?”
“噓——小聲點!你要被人聽到啊!”阿醉眼神微眯,專注地望着芷柔的方向,“那是帝國三少中的老三,也是……小少爺的親生父親。”
“啊!什麼?他們難道又在一起了?”另一人驚異地道,“那,那咱們嘯哥的頭頂豈不是……”
砰!江天嘯的頭頂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的頭上卻結結實實捱了一下:“想死你就直說!嘯哥的事,你也有膽子議論!記住,只管聽他吩咐就行!除了你看到的事實,其他所有私人想法,一個字也不許說!”
“是!是!”……
雷銘終於完全放開,拽着芷柔和雷熠的手,玩得不亦樂乎。
幸福感空前爆棚。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事實,在這裡,他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樣,有爹地,有媽咪!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新鮮,也很……珍貴。
芷柔彎下腰,小心地替兒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他穿得多,又一直在跑來跑去,此時,身上出了些汗。
“行了吧?咱們下次再來玩。”她擔心兒子感冒。
“媽咪,還玩一會兒嘛,就一會兒!”他抓着芷柔的手撒嬌,發現似乎沒用以後,果斷換了目標,“爹地……”
可憐巴巴地望着他。
“聽你媽咪的。”雷熠心中一軟,頓時就要答應,但立刻又想到老婆現在還不完全是自己的,便果斷改變主意,選擇站在芷柔一邊。
“呃……”雷銘看着遠處的自控飛機,“媽咪,我還從來沒玩過那個,就一次好嘛!”
“芷柔……”雷熠也開口,欲言又止。
芷柔無奈地摸了摸兒子的頭:“好。但是,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一定!”雷銘答應着,人卻已拉着雷熠遠去。
芷柔苦笑。
貌似又多了一個無條件寵他的男人,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雷銘卻很開心,尤其當飛機在雷熠的糙縱下真的飛起來的時候,他興奮得大呼小叫起來,這一刻,才真正有了點小孩子的樣子。
雷熠心中莫名的一陣酸澀。
他抓住雷銘的手放在糙控臺上:“你來試試。”
“哇!哇!哇——”雷銘控制着飛機在空中飛過,很快喜歡上那種感覺,下來後,他戀戀不捨的又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什麼,對雷熠道,“爹地,我想到要什麼了!”
“嗯?”雷熠沒想到他會在這時說起這個,饒有興趣地問,“你想要什麼?”
“我要開真飛機!”雷銘說完,緊張地盯着父親。
心裡,卻一點都沒抱希望。
“可以。”
回答他的,是雷熠淡定的聲音。
這也行?雷銘明亮的眼睛裡倏地冒出無數星星。
這個爹地,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大啊……
怎麼辦?他好像有點喜歡他……
但想到他一直任他和媽咪兩個人在國外自生自滅,又覺得矛盾……
該怎麼對待他呢?
暗自糾結了半天,雷銘決定先不管那麼多,先看看他有什麼辦法讓他開飛機再說。
芷柔卻忽然想到了什麼:“這怎麼行!他才幾歲?”
“沒關係。有我在呢。”雷熠阻止了芷柔,“再說,男人就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答應兒子的事,怎麼能騙他?”
雷銘在聽到母親的話時心都要涼了,但誰想,峰迴路轉,父親居然沒聽母親的。
“爹地萬歲!我愛你!”他抱住雷熠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不過,要先回去換衣服。”雷熠故意扳着臉,其實,心都要化了。
“沒問題!”雷銘答應得極快。
這讓芷柔深深地懷疑,雷熠此時說雪是黑的,煤是白的,他也會毫無節糙的承認。
雷熠很快開着車往回走,路上,忽然想到雷銘的行李應該跟芷柔的在一起,還在江天嘯的房間裡。
他的心突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