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五百里之外的鄧常理,難得享受了一次沒有人打擾的生活,得意的忘了形,小日子過得跟鎮上的居民們有的一拼,滋潤而滿足。
如果不是早上起牀時看到了外面窗臺上不知道被誰留下的紙條,或許他會一直留在這裡也說不定,這裡的生活正是鄧常理想要的那種恬靜,平靜而悠閒,沒什麼人打擾,更沒有整天解決不完的麻煩事。
紙條上只短短寫了一句話,卻足以叫鄧常理心裡警鈴大作,黑診所暴露,速走!
他沒想到,厲宴這麼快就查到了診所的頭上去,那黑診所的老闆是他無意間認識的,雖然是個亡命人,但卻重義氣的很。鄧常理曾經機緣巧合之下對他有過一次不大的恩惠,卻一直受他回報到今天。
上次因爲害怕暴露了身份,不得已才找上了門,卻沒想到他卻不在意危險,出手幫了他。這一點,鄧常理其實是很感激的,雖然他綁走了白向暖,並且不想將白向暖還回去,但是卻沒有完全泯沒良知,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道義兩個字他還是懂的,因爲擔心他的安危,鄧常理決定親自回魔都去看看情況,等確定人沒事了,他再帶着白向暖離開這裡。
掙扎了許久之後,鄧常理打算再給白向暖注射一次藥物,卻沒想到剛要動手,昨天替白向暖處理傷口的女孩就過來了,只得收手了。
女孩今天本來不想過來的,但是又忍不住想來看看白向暖的情況,一路上戰戰兢兢地,終於還是決定再過來看最後一次,誰知道正好撞上鄧常理在屋裡不知道幹什麼。
鄧常理看着這小姑娘,心裡想着:這藥的藥效有二十四個小時,他昨晚纔給白向暖注射過一次,按道理說白向暖應該沒有這麼快醒,他就只是回去看一看情況,不會耽誤太長的時間,就讓這個女孩暫時照顧白向暖,等他回來了就帶着白向暖遠走高飛,再也不出現在這裡。
心念一動,鄧常理越想越覺得合適,“小姑娘,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可不可以麻煩你在我回來之前留在這裡照顧她?”
對於鄧常理的要求,女孩明顯瑟縮了一下,鄧常理還以爲她是不願意,於是又從兜裡摸出一疊鈔票遞給她,“一定要在這裡守着,直到我回來,懂了嗎?”
還不等女孩反應過來,鄧常理就匆匆走了。在他的意識裡,錢能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他自信滿滿,壓根也沒注意到女孩臉上不太舒服的表情。
等鄧常理走了之後,女孩纔敢吐槽:“有錢了不起啊!”
後來一想,有錢確實了不起,他們這些人不都是靠着有錢人養着的嗎!既然已經拿了錢,那就得乖乖的幹活了。女孩把需要用到的藥都準備好,就開始動手了。
“美女,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房間裡實在是**靜了,姑娘又忍不住碎碎念起來,一邊拆她手腕上的繃帶,一邊細細碎碎的問:“你昨天有沒有感覺傷口發癢?那是正常現象哦!這個藥是我們家自制的,對傷口的恢復比一般藥的效果都好,就是平常用的話也有美容養顏的效果。”
說完,這姑娘又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不過你這個不行,你這些傷都太嚴重了,這些疤痕是沒有辦法消除掉的,可惜了,這麼漂亮的手上要留下這麼多疤。”
重新替白向暖清洗過傷口之後,她小心翼翼的給白向暖換了藥,“美女,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男的拿着什麼東西,好像是要給你注射呢?那是什麼啊?是營養液嗎?可我看着不太像啊,你們城裡的很多東西跟我們這裡的不太一樣。”
小姑娘自言自語的說的很投入,全然沒有注意到躺在牀上的人突然皺了一下眉頭。
白向暖只覺得自己頭重的不行,只想睡過去,可耳邊就像是炸了鍋一樣,一直有什麼聲音嗡嗡嗡的吵個不停,逼得她不得不睜開眼睛看看面前的噪音源究竟是誰。
白向暖拼了命的在無盡的混沌裡掙扎,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着似的,越是掙扎就越是深陷,耳邊又歸於沉寂,可她現在卻又希冀那一點聲音再出現一次,她沉浸在黑暗寂靜的世界裡很久很久了,現在只想掙開牢籠。
小姑娘終於纏好了紗布,站起身來,微微彎了下腰,對白向暖說:“我現在要翻身了哦,因爲你懷孕了不能壓着肚子,所以我昨天沒讓你趴着,所以可能會有一點痛,你忍一下。”
白向暖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了懷孕兩個字,又聽得不真實,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人擺弄着,緊接着就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痛。
“嘶~”
聽到這一聲突然地吸氣聲,女孩立刻驚喜的看向白向暖:“你醒了嗎!”
白向暖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背上的傷更是火辣辣的疼,巨大的痛苦差點讓她再次昏死過去,腦袋裡有什麼東西一遍接着一遍的席捲上來,撕扯着她好不容再凝聚起來的一點意識,白向暖咬着牙,不願意再次被拖進黑暗之中。
“你真的醒了!我的天哪!你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叫你老公回來?他剛走一會,現在叫回來還來得及!”小姑娘高興地快跳起來了。
白向暖經她這一提醒,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處境,拉着她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只虛弱的報出了一段數字,聲聲殷切的求她:“救救……救救我!”
小姑娘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昨天的猜測並沒有錯,那個男的真的是一個綁架犯,根本就不是這個女孩的丈夫!
出於同理心,她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那個號碼。
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聲線冰冷,問她有什麼事,隔着手機屏幕都能叫她膽寒。
“我……我這裡有個女孩,是他給我號碼,讓我給你打電話的。”
遠在魔都的厲宴聽了這話,立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你在哪兒?”
賈正西立刻也跟着站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厲宴,生怕錯過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