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人怎麼就一點兒耐心都沒有呢?”
被人打斷了他跟小鹿的美好回憶,景逸然非常的不滿。
他坐直了身體,不悅的道:“我這不是要給你講我女人的霸氣身份嗎?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身份,怎麼能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又怎麼能知道我想放你走又不能放你走的那種糾結痛苦呢?”
唐書年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人這麼戲耍了!他這些年養尊處優,明面兒上的身份全都是位高權重的身份,等閒人不敢招惹他,見了他全都客客氣氣的,哪有人敢像景逸然這樣,一點兒眼色都沒有的跟個吃錯藥的唐僧一樣,嘮叨個沒完!
他心裡的小火苗已經變成了即將噴發的大火山,幾乎在下一刻怒火就要噴涌而出!
景逸然似乎知道他控制不住的要發火一般,他笑嘻嘻的站起來,走到唐書年的身邊,像是好兄弟一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爸我哥我嫂子我女人都被你困在地下室,我都沒發火兒,你火兒個屁啊!”
唐書年胸腔中的火山被他這麼一拍,倒是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然而,他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而後拼命的吐了起來。
景逸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痙攣抽搐的唐書年,而後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喃喃的道:“我這是練成了傳說中的降龍十八掌了嗎?一巴掌就拍的人口吐白沫了?小鹿也不過如此吧?”
唐書年聽到景逸然的話,氣的差點兒吐血,眼見着他竟然又要拍他一巴掌試試效果,嚇得沒命的往後躲。
他勉強控制住噁心嘔吐,厲聲尖叫道:“別碰我!我討厭被人碰,滾遠點兒!”
景逸然止住腳步,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原來你也不能被人碰!怪不得我覺得你剛剛那一幕有點兒眼熟,原來是跟景逸辰的反應一模一樣!不過,我怎麼看着你比我那好哥哥的潔癖還要嚴重不少啊!他被人碰了衣服會發怒,但是不會吐啊,只有碰到他的皮膚纔會吐。”
唐書年惡狠狠的盯着景逸然,他心裡噁心的不行,剛剛被景逸然拍過的肩,恨不得立刻去沖洗個一百遍!
他當然要比景逸辰嚴重!
景逸辰只是被男人摸了而已,根本沒有被男人上,他運氣好逃跑了。
可是他的運氣跟景逸辰比就差遠了!
他當年被那些老女人老男人折磨慘了,曾經連續幾天連覺都不能睡,被他們當做玩具一樣輪流羞辱!
那種恥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恨那些人!
雖然那些人早就被他殺了,可是他心理上的陰影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消除!
甚至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不能被碰觸的毛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別人碰到他的衣服都會引發他強烈的生理反應。
唐書年現在的樣子跟他一秒鐘以前玉樹臨風的樣子截然不同,這會兒像是一個可憐的被主人拋棄的流浪狗,蜷縮在地上,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景逸然這輩子就不知道“善良”這兩個字兒是怎麼寫的,他最喜歡做那種痛打落水狗的事兒,一點兒也不會同情唐書年。
他快步上前,伸出微涼的手在唐書年的臉上摸了一把,然後快速的後退。
唐書年只覺得那種冰涼的肌膚觸感比蛇還要令人噁心,他的臉跟景逸然的手肌膚相觸,那種許久都不曾有過的令人難受之極的感覺瞬間傳遍他的全身,讓他渾身都抽筋兒一樣不停的抖動,口中更是痛苦的嘔吐不止。
景逸然看着臉色慘白一片的唐書年,一臉慶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哎呀,幸好我退的快,不然肯定要被你吐一身了!你這毛病簡直跟景逸辰一樣啊,以前他被我不小心碰到了臉,吐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哪!不過我也被他打了個半死,他只要隔着衣服,碰到我好像並不會有太大反應。你的病有點兒嚴重啊,不然,我再碰一下你試試效果?”
唐書年胃裡的東西已經全都吐光了,他這會兒只是在痛苦的乾嘔而已。
聽到景逸然的話,他連乾嘔都顧不上了,神情猙獰,面容扭曲,連聲音都變得淒厲無比:“景逸然,你再碰我,我讓你女人現在就去死!”
他說着,從身上摸出一個微型遙控器,而後按下一個小小的橙色按鈕。
監控畫面裡,地下室的一處地方瞬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景逸辰、上官凝、小鹿,還有唐書年剛剛趕過去的近千名手下,全都被炸的飛了出去。
景逸然見唐書年竟然這麼幹脆利落的引爆了一處炸藥,頓時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唐書年,你到底還想不想活命了?!我女人和景逸辰夫妻倆都不能死!他們當中要是有一個死了,我肯定把你大卸八塊去陪葬!”
“景逸然,你終於肯承認了,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對你都很重要!你之前說的話全他麼是放屁!我給你他們陪葬?我呸!他們給我陪葬還差不多!要是我死了,你們所有人一個也活不了!地下室裡可是埋了幾千噸炸藥,我剛剛只是引爆了千分之一而已,他們幾個小命就差點兒玩兒完!”
唐書年脾氣比他還要暴躁,他生平最厭惡別人碰他,景逸然竟然敢摸他的臉,這是在找死!
景逸然看着監控畫面裡,景逸辰三個人都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起來並沒有受太重的傷,高高懸起的心這才落回了肚子裡。
小鹿爬起來的最快,動作也自然流暢,顯然剛剛的爆炸對她沒有造成半點兒傷害。
但即便是這樣,景逸然也非常的惱怒。
景逸辰和上官凝受傷他一點兒也不會心疼,但是他心疼小鹿啊!
別人都只覺得小鹿力大無窮,恢復能力又好,把她當殺戮機器一樣用,但是她也是人啊,摔一下也知道疼啊,打久了當然也會非常累啊!
唐書年這個混蛋,不就摸了他臉一下嗎,竟然下這麼狠的手!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