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秦萬卓擡頭,見宋黎扭曲着一張臉,趕忙問道。
“呃,坐久了,有點腰疼。”
宋黎老老實實的說。
“來,我給你揉揉。”秦萬卓走到宋黎的身邊,雙手搭在宋黎的腰間。
宋黎還沒開口拒絕,秦萬卓已經手法嫺熟的按摩起來。
“你學過?”
“沒有,以前葉欣總是腰疼……”
秦萬卓忙閉嘴,“瞎按的,也不知道按對了沒有。”
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尷尬。
宋黎不問,秦萬卓也不再繼續說下去。
就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宋黎也是一個識趣的人,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別說。
宋黎活動了一下筋骨,秦萬卓也已經簽好了最後一份文件。
劉念負責將剩下的一點收尾的工作做完。
秦萬卓在辦公室等到了一通電話,這才帶着宋黎下班。
上了車,秦萬卓專門幫宋黎親手繫上了安全帶。
宋黎有些緊張,秦萬卓靠得這麼近,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裡都在這些許的緊張。
“我們要先去見一個人,然後再一起回家。”
“見誰?”宋黎滿腹疑惑,都這麼晚了,她還沒吃飯呢。
秦萬卓的車在停車上等了幾分鐘,樑銳的車纔開過來,他提着保溫桶走過來,敲開了玻璃。
“秦總,太太的晚餐。”
宋黎一臉狐疑從秦萬卓的手中接過保溫桶,車一下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開了出去,出了停車場,他才放慢了車速。
“你慢慢吃,彆着急。”他倒也還是在乎宋黎的感受。
劉媽熬的粥,一聞味道就知道。
宋黎舀了一勺,問:“你要不要嚐嚐?”
“跟病人搶吃的,傳出去,我秦萬卓還怎麼做人。”
宋黎切了一聲,“不吃拉倒。”
吃完了粥,宋黎纔想起剛剛秦萬卓說要去一個地方,這纔想起來問:“秦萬卓,我們這是去哪兒?”
“一會兒你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許放開我的手,不準哭,不準難過,不準逃跑,聽到沒有?”
秦萬卓的話,帶着些許警告的意味。
這更加讓宋黎感覺到好奇,“到底是去哪兒,幹什麼?”
秦萬卓緊緊的閉上了嘴巴,眉頭緊鎖的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汽車到達郊區的一間拳館門口停下。
秦萬卓繞到後備箱,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根繩子,將他和宋黎的手緊緊的拴在一起。
“喂,秦萬卓,我們這是去幹什麼?打拳嗎?”
秦萬卓不說話,也不肯透露半分。
等帶着宋黎走進拳館,上了電梯,漫長的等待,因爲好奇而變得十分的煎熬。
到了拳館,兩排黑衣保鏢站在門口迎接他們,這陣仗,着實讓宋黎嚇了一跳。
她得手心微微冒汗,秦萬卓卻是將她牽的更緊。
“我要讓他們知道,傷害你的下場,是多麼的讓人絕望。”
宋黎倒吸了一口涼氣,“秦萬卓你到底要幹什麼?
”
“進去你就知道了。”
保鏢掀開黑色的布簾,呈現在眼前的時一個偌大的拳場。
宋黎下意識地拽緊了秦萬卓的手,他的手心很溫暖,很大程度上寄予了宋黎一定的安全感。
可是系在兩個人手腕上的繩子,讓宋黎很是不舒服。
“秦萬卓。”宋黎小聲喊了他一聲,可拳館裡人聲鼎沸,宋黎的聲音很快被淹沒。
越靠近擂臺,宋黎就越緊張。
周圍的人晃來晃去,宋黎甚至都沒能看清楚擂臺上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秦先生,位置已經幫您準備好了,請跟我來來。”
一個穿着時尚的女人走了過來,幫秦萬卓帶路。
在二樓的看臺上,已經擺放好了沙發和一張小桌子。
秦萬卓和宋黎坐在沙發上,一旁還擺放好了兩個望遠鏡。
“看看?”秦萬卓舉着望遠鏡看了看,確定已經準備開始了,纔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宋黎。
宋黎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了望遠鏡。
只是這一看,簡直讓宋黎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她轉頭看向秦萬卓。
秦萬卓一臉平靜,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波瀾。
擂臺上,兩個男人赤裸着上身,一個身穿黑色的短褲,另外一個則是穿的紅色的短褲,帶着同色系的拳臺,分別代表着紅隊和藍隊。
在擂臺的背後,是一個大屏幕,上面寫着兩個人的支持率,簡單來說,就是買誰贏。
“秦萬卓,這是公開的賭博啊!”
“噓,這是黑拳。”
“……”你倒是還回答的理直氣壯。
擂臺之上,比賽已經開始。
宋黎緊張又害怕,主要是不知道秦萬卓此次安排的是爲了什麼。她怕萬一出什麼事情,連累到秦萬卓,這樣不知道還會惹多少麻煩。
“穿紅色褲子的,是你的那個當事人的老公,叫什麼我忘記了。”
秦萬卓說着,宋黎忙拿起望遠鏡,這一看,還真嚇了一跳。
“他怎麼……”
“缺錢。”秦萬卓如實說,“封他口的人,給他的封口費被他揮霍完了,還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他這才冒死來打黑拳。”
“你是怎麼知道的。”宋黎有些震驚,卻又表現的有些冰冷。
“你不回傻到真的相信所謂的我僱人打傷他們吧!”
“當然不會。”宋黎冷笑。
在律師公會的時候,宋黎就知道這裡面有問題,當時是沒有精力去查這些。
到了現在,結果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她也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些不重要的人身上。
可是,秦萬卓在這種場合說起這件事,宋黎的心難免會起波瀾。
“事情我都查的很清楚,這種人活該自作自受。”
宋黎沒有說話。
只見比賽開始,黑色的拳擊手搶先出手,一拳毀在了紅色拳擊手的臉頰上。
立馬,他的鼻子就開始流血,從望遠鏡裡看過去,他用手捂着鼻子,表情略微扭曲。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很明顯紅色拳手已經支撐不住了,他倒地,倒計時也開始倒數。
“你希望倒下
還是站起來?”
秦萬卓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話,宋黎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結果倒顯得不那麼重要。
“看得出來,那個人根本不會打拳,從比賽一開始就一直在閃躲,而黑拳手,功夫不錯,想來是拳館的拳手,這麼懸殊的比賽,是人都知道結果,沒什麼好看的。”
宋黎顯得意興闌珊。
“這纔剛開始,你急什麼?”
宋黎沒有再拿起望遠鏡,她本來就有略微的近視,放下望遠鏡之後,對於臺子上的一切,看得更加的不真切。
“不過是一場拳賽,你至於用這種方式嗎?”宋黎有些不高興的舉起被綁住的左手。
“我是怕你一會兒忍不住會同情心氾濫。有了不該有的婦人之仁。”
“我又不是聖母白蓮花。”宋黎嗤笑。對於這種暴力血腥的比賽,她實在沒有多大的興趣。
在秦萬卓的辦公室幫了那麼久的忙,她真的太累太困了,現在就想好好睡一覺,然後騰出時間來,捋清楚她和秦萬卓的關係。
“宋黎,我太瞭解你了。”秦萬卓的回答很含糊。
倒數之後,紅色拳手始終沒能站起來,比賽毫無懸念的結束了。
紅色拳手不僅沒能贏得獎金,還被打得渾身是傷。
“走,看好戲去。”秦萬卓起身,拉着宋黎就往外走。
宋黎還有些幽深,被忽然一拽,整個人都差點飛起來。
從二樓看臺離開,直接乘坐電梯下到了負一樓。
幾個人擰着紅色拳手的胳膊,將他仍在一旁。
“蘇通是吧!”
一個叼着菸頭的男人,揮舞着紋着青龍的手臂。
紅色拳手點了點頭,“老大求求你繞我一命。”
叼煙的男人非但沒有理會蘇通的呻吟和求饒,還一腳揣在了蘇通的肚子上,“沒用的傢伙,害的老子白白損失了三千塊。幹你孃的!”
叼煙的男人說話粗魯、污穢又不堪入耳。
宋黎剛剛下道地下室就聽到了叼煙男人的咆哮聲,不免身軀一震。
“別怕。”秦萬卓緊握着她得手,“有我在呢。”
地下室裡一股黴臭腐朽的味道直接重接着宋黎的鼻腔和大腦。
現在,這股味道里還夾雜着淡淡地血腥味兒。
宋黎一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對血腥的味道那麼敏感,知道很久以後的一件事,才讓她明白。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
“你自己說怎麼辦?”
叼煙的男人看到秦萬卓進來,態度稍微放柔和了一些,他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動作,可以他的身形和氣質,畏畏縮縮的還真有些委屈他了。
蘇通顫顫巍巍的,已經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當初有錢的時候知道逍遙是吧,女人睡了不少是吧,爽了吧!”
蘇通哭着,臉上眼淚和血混成一體。
“你害的老子損失了三千塊,現在又耗費這麼多時間,不說多了,你把那玩意兒留下,老子讓你走。”
說着,叼煙的男人從身後的桌子上抽出了一把刀,仍在了蘇通的腳邊。
“自己動手,別讓老子動手。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