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想……”
“我想靜一靜，你別說話。”宋黎打斷秦萬卓的話，腦袋靠在玻璃上。
秦萬卓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繼續開着車，往回家的方向走。
“等一下，我想去福利院。”
“這麼晚了？”秦萬卓反問，“你確定要去？”看看那個孩子？
宋黎篤定的點了點頭，“不去看看，我今晚睡不着了。”
“嗯。”
秦萬卓點了點頭，目視着前方，認真的開着車。
不到二十分鐘，秦萬卓的車已經停在了福利院門口，“你等下進去，我先打個電話。”
宋黎身子沒動，比這眼睛靠在車窗玻璃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萬卓打了幾通電話，最後一通大概是在和福利院的院長說些什麼，語氣頗爲客氣。
“您好”“打擾了”“抱歉”“謝謝”
當這些字從秦萬卓的口中說出來，宋黎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小黎，那個孩子……”
秦萬卓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宋黎一臉的期待，可又顯得有些緊張。
秦萬卓咬了咬嘴脣，側身面對宋黎，他的雙手搭在宋黎的肩膀上。
“對於那個孩子來說，或許是個好消息，你要放寬心，聽到沒有？”
宋黎依舊擰着眉頭，不等秦萬卓繼續說完，她就忙打斷道：“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他今天一早剛剛被養父母領養走，養父母都是高校老師，養母因爲身體的原因不適合妊娠，他們都挺喜歡這個孩子的，今天領養手續都辦完了，孩子有了新的生活。小黎，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宋黎點頭，熱淚盈眶，“這樣就好了。只要孩子好好的就好了。”
秦萬卓偷偷的長舒一口氣，見宋黎止住了眼淚，這才放心下來。
一通折騰，都快要十二點了。
開車回家，秦萬卓洗了個熱水澡就困得受不了。
而宋黎，估計是今天遇到的事兒的衝擊力太大，她在車上就睡着了。
秦萬卓把她抱回家，她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萬卓摟着
她睡到大半夜，宋黎忽然驚醒了，腦門兒上全是冷汗。
在夢裡，她看到有人拿着一把沾血的刀一直緊跟着她。
她走在一條幽暗的巷子裡，前門恍惚看到有一束光。
她一直大步行走，身上好像揹着很重的石頭，讓他根本跑不動。
那種絕望而又窒息的感覺深深的侵襲着她本就不牢靠的靈魂。
“你怎麼了？”秦萬卓喉嚨微微沙啞，他從身後抱住了宋黎的肩膀。
“做了個噩夢。”宋黎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即使在黑夜裡，秦萬卓根本看不見她得表情和略微溼潤的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宋黎就做了一個決定。
秦萬卓還在睡覺，估計是最近太累，而他也耗費了過多的心力。
難得是個週末，宋黎起牀，穿着睡衣和拖鞋跑到樓下廚房給秦萬卓做早餐。
對於烹飪，宋黎根本就不拿手，頂多能把飯菜做熟，而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
劉媽一早已經在廚房做準備。
宋黎虛心討教，折騰了四十多分鐘，總算是把粥煮好，順帶着烤好了麪包。
秦萬卓迷迷糊糊的醒來，率先習慣性地摸了摸身旁的人，見身旁空空蕩蕩，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他從來沒有發現，對一個人的存在，已經到了一種習慣的地步。
可見，時間真的是一種特別可怕地東西。
他趕忙起牀，滿屋子找尋宋黎的身影。
“先生，早上好。”
女傭見到秦萬卓趕忙招呼了一聲。
女傭的聲音不大，可足矣讓廚房裡的兩個人聽見。
“太太呢？”秦萬卓問。
女傭指了指廚房，“太太一早就起來做早餐了。”
笑意油然而生，秦萬卓懸着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他走進廚房一看，果然見到宋黎繫着圍裙，像模像樣的在廚房裡折騰。
“先生，早上好。”劉媽見狀趕忙說，“粥和麪包都是太太親手做的。”
“你先出去吧。”
支走了劉媽，秦萬卓十分自然的從身後摟住宋黎的腰，“能吃到你親手做的早
點，就算是砒霜我都一點不漏的全部吃完。”
“切。”宋黎翻了翻白眼，嗔笑道：“最好是這樣。”
“老婆，我愛你。”
宋黎的身軀一怔，一大早的秦萬卓就這麼甜言蜜語，還真讓她覺得不習慣呢。
“你怎麼了，一大早，嘴巴跟抹了蜜糖似的。”
“我真是眼睛不好，白白浪費了兩年跟你相處的時光。”
宋黎不答腔，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秦萬卓的話。
即使是再大大咧咧的女人，內心裡都有一個美好的幻想。
即使她再強大，在職場上如何的呼風喚雨、雷厲風行，也希望有朝一日，能爲了喜歡的人洗手做羹湯。
飯桌上，秦萬卓嚐了一口粥，還好是在劉媽的指導下完成了，不至於清湯寡水，可味道比起劉媽做的可是差遠了。
麪包嘛，還行，除了有點硬以外。
“秦萬卓。”
宋黎放下湯匙，雙手交疊的放在桌子上，她左手上帶着的戒指在燈光下彷彿發着光。
宋黎取下戒指放在桌子上。
秦萬卓面色一僵，心裡面咯噔了一下。
“怎麼了？”秦萬卓的目光落在戒指上，心中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覺得太快了。”宋黎老老實實的說。
“什麼太快了？”秦萬卓迫不及待的反問。
“我們之間發展的太快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想，我們慢慢來可以嗎？”
“什麼意思？”
“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是一座囚籠，我不想這樣。”
“你是想跟我分開。”
“沒有。”宋黎依舊慢吞吞。
她慢慢講話的時候，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但是此時此刻，秦萬卓真的是希望，宋黎能一下子把話說完。就算判他死刑，他也想死得快一點。
“我們從瞭解開始吧，然後纔是相愛，纔是結婚。”
“我們可以結婚之後慢慢了解。”其實彼此都不年輕了，難道還要想小孩子一樣嗎？
“我們彼此依舊瞭解了兩年了不是嗎？”
“那兩年我並不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