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哥們兒有苦要訴，做兄弟的洗耳恭聽。”
楊瀟舉杯和秦萬卓碰了碰杯。
秦萬卓苦澀一笑，所有沒有說出口的話全部淹沒在了這杯酒裡。
人生啊，沒有什麼是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酒。
“秦萬卓，你這人是不是跟宋黎有仇啊！”楊瀟用手戳了戳秦萬卓。
秦萬卓有些微醺，他擡頭看向楊瀟，“我特麼的跟誰都有仇。我算是發現了，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愛情纔是。”
“切，你又哪兒來的歪理邪說。”楊瀟表示不贊同。
秦萬卓喝酒喝得太多，舌頭都有些捋不直了。
“楊瀟，我們也算是發小吧，你說我們從小喜歡的東西都那麼像，爲什麼喜歡的女人不像呢？我有時候就在想啊，要是當年追葉欣的人是你，不是我，恐怕咱們仨現在都能倖幸福福的活着了吧！”
“你說什麼傻話呢？”楊瀟的表情有些怪異，只好用喝酒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秦萬卓喝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煩惱。
反正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昨天的煩惱，就去他媽的鬼！
*
“木雅，你開開門啊！是我啊，戚戈啊！”
喬木雅一大早也沒有去律所，都是喬木雅的律師助理打電話到宋黎哪兒，宋黎才知道的。
律所不可能一個律師都不在，宋黎只好急急忙忙的從家裡杵着柺杖趕到律所去。
此時此刻，喬木雅正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
喬木雅用厚重的睡衣捂住自己的頭。
戚戈一大早就跑來她家裡敲門，弄得她連出門都不敢。
“木雅，我錯了，你說的都對，我改還不行嗎？是，都是我做的不夠好。”
喬木雅聽到戚戈認錯的前半句，心情瞬間變好了，正準備去開門。
誰料，戚戈又說了下一句，“木雅，只要你每個月少買一個包、一雙鞋、一件衣服，我們的日子還是會過得很不錯的呀！”
喬木雅瞬間一張臉就垮了下來。
宋黎打電話來詢問情況，喬木雅只好將一肚子的苦水倒給宋黎聽。
“小黎你說說看，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我買包買鞋買衣服，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錢吧，跟他戚戈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在那兒着什麼急上什麼火，我就奇了怪了，我是吃他家糧食了，還是睡他家的牀了！”
宋黎滿腦子都是在想怎麼解決莊炎北的事兒，多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木雅，戚戈他也是爲了你好，肯定是心裡有你纔會這麼做的呀。你想想，你們以後是要結婚的人呢，現在好好磨合磨合不好嗎？”
“不好！姑奶奶我不伺候了，我喬木雅雖然說不是國色天香吧，但是至少我也不醜吧！我不說找一個像秦萬卓那樣有錢的男人吧，我至少得找一個像莊炎北一樣對我好的吧！”
話剛一出口，喬木雅就趕忙捂嘴自己的嘴巴，“親愛的，莊炎北的事兒，是不是還沒有進展呢？我是不是戳到了你傷心事兒了。
電話那頭，宋黎抿了抿嘴，“沒
事兒，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恩，你也彆着急，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喬木雅門口，戚戈仍舊沒有放棄聲嘶力竭的吶喊。
直到喬木雅的隔壁鄰居都聽不下去了，跑來敲喬木雅的房門。
“我說，喬律師，你行行好吧！快把你這碎碎唸的男朋友牽回家吧，在這麼下去，整棟樓都甭想好好休息了。”
喬木雅“砰”一聲打開房門，忙同鄰居道完歉，然後直接將一個紙箱子塞進了戚戈的手裡，“喏！統統都還給你，我們分手吧！”
戚戈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答案，等他反應過來，喬木雅已經又關上了房門。
戚戈伸出手準備敲門，最終還是放棄了，隔着防盜門朝着喬木雅喊道：“你們這些女人怎麼都那麼物質現實。”
喬木雅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她開車趕到律所，這口氣，還是沒能嚥下去。
等見到宋黎，那個想要抱怨的嘴就停不下來了。
“我就不明白了，這些男人怎麼都喜歡把女人的現實當做自己不努力的藉口呢？”
宋黎點了點頭，“恩，我們大小姐受委屈了。”
“哪個女人不愛美，哪個女人不想自己住的地方舒坦一點。難道非要跟着一個男人吃糠咽菜，這才叫愛情啊！”
喬木雅就是那個可以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女人。
她的人生信條裡，如果沒有了愛情，那一定會比死了都難受。
當然所有的物質，都有一個前提，那邊是這個人可能沒有給予她想要的愛情。
沒有了愛情，當然退而求其次選擇麪包。
愛情是個很罕見的東西，就像鬼一樣，聽到的人多，看到的人少。
所以，當很久很久之後，當她真的遇到了愛情，她所有一切飛蛾撲火、奮不顧身的形容，都得到了解釋。
這天，宋黎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宋黎已經跑來律所等她了。
還提了一口袋的水果零食。
宋錚穿了一身運動裝，揹着一個鼓鼓的書包，看到喬木雅，咧嘴一笑：“木雅姐。”
喬木雅剛衝了一杯咖啡，看到宋錚‘嘖嘖嘖’的直嘆氣。
“誒，我說，小黎，咱們不服老是不行啦！你看看你這個小鮮肉的弟弟，渾身充滿了朝氣。這纔是青春該有的樣子嗎？哪像我們，一個個的都被摧殘成了老臘肉。”
“木雅姐，你不老，真的！你還和唸書的時候一樣漂亮，只是現在多了一點兒女人味兒。”宋錚嘴甜，三兩下就哄得喬木雅心裡頭美滋滋的。
“小錚，你纔多大年紀，知道什麼叫做女人味兒啊！”喬木雅喝了一口咖啡打趣道。
宋錚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就是跟王菲一樣啊，特別又女人味兒！”
“喲呵！那我和你的偶像相提並論，看來是我的榮幸啊！”
宋黎聞聲，杵着柺杖從辦公室走出來，看着宋錚滿臉笑容的樣子，“你怎麼來了，不怕媽發現啊！”
“媽又去歐洲了。”
言下之意是，他又可以和心愛的老姐一起住啦。
宋錚趕忙將手
裡的水果放下，然後走過去扶宋黎。
“木雅姐，桌子上的水果你拿來吃啊，你和我姐都有份兒。”
“瞧你懂事兒的！姐姐就喜歡你這樣懂事的孩子。”
宋錚將宋黎扶進辦公室，然後關切的問：“姐，你腿好點兒了沒，醫生怎麼說啊，有說什麼時候複診嗎？”
宋黎看着自己的這個弟弟，暖意油然而生。
能有這麼多得小幸福，還奢求什麼勁兒呢！
秦萬卓說的要斷了她律師這條路，也遲遲沒有兌現。
宋黎每天都活得戰戰兢兢，一邊想辦法幫莊炎北，一邊還要想着怎麼預防秦萬卓突如其來的恐嚇。
不過還好，就算她什麼都沒有了，還會有個弟弟不會嫌棄她。
“小錚，明年你就高考了，有想好填什麼志願沒？”
宋黎在電腦上打着文件，倒也沒顧上注意宋錚的表情。
宋錚臉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我想報北影或者上戲。”
宋黎依舊伏案工作，“別和娛樂圈沾邊兒，那裡面水深，不適合你。念工商管理吧，姐送你出國留學，聽說加拿大有所學校還不錯，姐正準備瞭解瞭解。”
“姐，我對做生意沒興趣，我喜歡錶演，我想當演員。況且有姐夫……不是，有萬卓哥，以後入行也會方便一點嘛！”
“宋錚，我可要先給你敲個警鐘，離秦萬卓遠點兒。”
宋錚吐了吐舌頭，見宋黎不高興了，也沒再繼續這個問題。
“姐，我知道了，你不高興的事兒我就不做。反正還早着呢，等明年再說吧！”
宋黎也沒有再深究這個問題。
就像宋錚說的，還早。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命運這隻大手，已經逐漸的伸向了宋錚。
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毫無徵兆的。
只是，在它發生的初期，你並沒有留意而已。
吃完飯的時候，宋黎無意間問起，“媽最近都在忙什麼，怎麼經常往歐洲跑，她哪兒有那麼多錢就購物。”
喬木雅吃了一口意大利麪，“對啊，我也很久沒見到阿姨了，她最近怎麼樣？”
宋錚的一口面堵在喉嚨處，臉都憋的發紅了。
“你慢點兒吃，着急個什麼勁兒。”宋黎趕忙地上一杯水。
其實，宋錚緊張不是因爲面，而是因爲蘇曼文拿去歐洲揮霍的錢，是秦萬卓給的。
“不知道，好像她最近迷上炒股了。在股市上可能賺了點兒錢吧！”
這個理由宋黎也覺得能夠理解。
她那個不諳世事的後媽，終於也開始學着貼近生活了。
還是很不錯的嘛！
宋家明走了兩年，這兩年蘇曼文的脾氣總是變得特別的奇怪。
催着宋黎嫁給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也是有原因的。
或許是經歷過缺錢的痛苦，就變得想要把握住每一分錢。
大概是，窮怕了的人都會深有體會。
更何況是，經歷過那一茬的蘇曼文。
宋錚一直想問宋黎一個問題，可是看着宋黎，又問不出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