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莊。
颯戾秋風拂面,總算是消散了前些日子的煩悶。
杜宇賊兮兮地生拉硬拽着杜軒,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無人處的角落。
“欸——杜軒!你說說啊!方纔景叔和你交代了什麼好事!”
杜軒靜漠的目光落在扯着自己袖口的那隻手上,接連做了三個深呼吸,“杜宇,男男也是授受不親。”
“小軒軒~別這樣嘛!”
杜宇一手虛虛地撫着自己的胸口,一手試圖接着拉扯杜軒的胳膊。
杜軒哪能讓他得逞。
只見他接連後退三步,方纔的一臉淡漠就瞬間換成了冷酷,“杜宇,注意形象。”
“你……”
杜宇面如土色,心裡憤憤地叫囂——
一定是他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
今天一定是不宜與人交談。
這杜軒怎麼就生得同根木頭一樣呢?
不不不,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因爲……“嘿嘿,景叔好,景叔下午好。”
杜宇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杜軒身後的景逸,額角處的冷汗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就蒙成了一層細霧。
“嗯。”景逸頷首,“杜宇你一如既往地活躍嘛。”
景逸這人肅然都是緊緊地板着張臉。
曾經杜宇便就是同杜軒私下裡調侃過。
說是景逸至今依舊單身的原因,便是他整天木着張臉,硬生生地嚇跑了所有的女人。
真是白長了這樣英氣的臉。
只不過嘛,他可是一個純純的男人,對於景爺的男色,當真是沒有半分的興致。
“景爺,哪裡哪裡。天氣好,所以我心情也很好。”
景逸笑道,“那你活得倒是簡單。”
說完,景逸又兀自一笑。
可能是因爲先入爲主的緣故,哪怕景逸此時此刻的微笑確實是暖如春風,但……他爲什麼還是覺得非常恐怖?
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滋味。
“杜軒,他們什麼時候來?”
杜軒摸摸鼻尖,不動聲色地隱去自己的悶笑,倏爾正色道,“景爺,他們已經從宿總那裡出發了。”
“嗯,一會兒還要麻煩你招待一下。”
景逸繼而又彎起嘴角,柔和了略顯英氣的面龐。
剛柔並濟。
這大概就是在杜宇心中,深深烙印下的,關於景逸的獨特印象。
此時,更是悄無聲息地昇華到了頂點。
宿總!
那個多智近妖的男人!
他們……?
巨大的困惑在杜宇的心中,迅速地發酵。
於是,杜宇對於杜軒的憤恨又向上向更濃厚的地方,迸發了一步。
倘若方纔在景逸還沒有過來的時候,杜軒能夠不賣關子,坦坦蕩蕩地道出關於這件奇特神秘的事情,他犯得着需要如此困惑不解嗎?
當然不需要。
而另一邊。
容景歡等人,三對情侶各自開了自己的車,至於閻璟睿口中“孤家寡人”的宿總,自然是獨自一人。
車上。
閻璟睿堅毅的面龐,因爲此時嘴脣緊閉,更是增添了幾分肅然的氣色。
只是……容景歡纔不會對此感受到什麼嚇人的錯覺。
“欸……睿!我親愛親愛的甜疙瘩兒!你說說,剛纔景叔在電話裡,和你說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能夠讓她的睿,迴光返照?
嗯,幾乎就是一個短促的瞬間,原本一臉陰沉的閻璟睿,志得意滿。
可……容景歡覺得是自己孕後,她的智力隨着她肚子的月份,一點點地喪失。
於是她居然絞盡腦汁,也無法想清楚能讓閻璟睿歡喜的原因。
讓她就此打住,放棄?
真是抱歉,這個似乎不太可能。
那就只能不恥下問了。
“嗯,這是驚喜。”
廢話!
聽完,容景歡就無比及時地在自己心中默默地補充了兩個字。
如果這被她的睿藏着掖着的事情,不是一個驚喜的話——
那針對於剛纔在商場裡,閻璟睿奇蹟般的神色轉變,她就該將爲閻三爺選擇醫院神經科這一選項,納入近期緊要的考慮範疇。
“閻璟睿,你說還是不說?”
“嗯?”閻璟睿的聲音依舊是明顯地得意忘形,“夫人是打算一會兒回家家法伺候嗎?”
天真爛漫的容景歡,不假思索地斬釘截鐵道:“對。”
鏗鏘有力的言之鑿鑿,像一縷調皮的風,鑽進閻璟睿的耳朵裡,酥酥麻麻,分外撩撥他的心。
“夫人……”閻璟睿刻意拖長聲音,並且還放輕了自己的嗓音,“我們家似乎還沒有家法。”
“那就新立一個!”
容景歡雄赳赳氣昂昂地搓着自己的小粉拳,絲毫都沒有品出閻璟睿話裡的意思。
“嗯,爲了公平起見,我們互相立三條家法。”
這歡愉的聲音,就差是在空中翩翩起舞。
閻璟睿勾了勾嘴角,將自己的好心情顯露無遺。
這正中他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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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點累,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