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不肯起牀了。她準備在牀上安營紮寨度過一整天。因爲她一動,全身就像生鏽的機器,隨時有脫落零件的危險。
即便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葉輕蘊還是要去公司一趟。他讓她好好休息,“我會幫你請假”,他一邊跟她說,一邊戴上那隻國產手錶。
許涼撇撇嘴看他。男人和女人就是天壤之別,要她全副武裝出個門,沒個一兩小時不算完。可男人就乾淨利落多了,尤其是面前這位,看着時間沒花掉多少,但一去衣帽間換下家居服,出來的時候已經風度翩翩。
“有什麼東西要給你帶的嗎?”,他難得這樣大慈大悲。
許涼提要求說:“我要吃冰淇淋,麻辣燙,還有羊肉串!”
他看她一眼,那意思是:真不知道你那異想天開是打哪兒來的?
擡腳就出去了:“當我沒問”
許涼一口老血憋在心裡。徹底蔫在牀上。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真不知道兩年前爲什麼要和他在民政局簽下賣身契。攤上這麼一位,她簡直此生無望。
如果當時真的和嘉謙結婚呢?
她愣了一下,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響起這個名字了。但真是不能想的,腦海裡一浮現他的面容,心臟就像被人捏住那樣的痛楚。所以她寧願活得像失憶,活得自作自受。
葉輕蘊下樓,陳修已經等在那兒了。嚴姨給他上了茶,他也只抿了一口。看見人下來了,立馬站直了身子。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葉輕蘊對陳修說。
看陳修依言出去了,葉輕蘊對嚴姨說:“今天估計我不會回來得太早,太太一個人在家吃飯。別給她做太辣的東西,她的喉嚨受不了。一會兒你給她切點兒水果上去,她要是不想出門,麻煩嚴姨多照顧她一些”
嚴姨應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太太這人最輕省,您放心出門吧,我會照顧妥當的”
葉輕蘊略頷了下首說:“嚴姨做事,我一向放心”
等車子開走了,嚴姨才鬆口氣。不管在這家呆多久,在這位不怒自威的年輕男主人面前還是這樣大氣都不敢喘。他身上總有一股無聲的氣勢,讓人不敢擡頭直視。
陳修的報告打從葉輕蘊誇出門那一刻就開始了。“我們這邊的人比警察先找到那夥人,在一條要搬遷的小巷子裡。幕後的人腦子不笨,專找的那種用起電腦比用筆熟練的未成年人,看那樣子,一準是受過培訓的,專被指派做這種勾當。就想鑽警察局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的空子。幸好我們比警察先找到,要按他們的程序一套一套來,恐怕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葉輕蘊眯着眼睛,道:“這事兒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用一幫小孩子來玩兒陰的,的確是那邊用慣的,上不得檯面的手法。向於海是霍家的忠犬,即使這次不能拿霍家人怎麼樣,斷他一隻手臂也是好的”,他拍拍陳修的肩膀說,“既然人抓到了,就讓他們先說出個一二三來,再交給警局。畢竟,華聞是個遵紀守法的公司”
陳修點頭應是。
葉輕蘊笑笑,打了個電話給方譽說:“今天中午在孫家菜館訂一桌,你請警察局的方局長吃個飯。要是他問起我來,你就說我爲了網上那幾個散播謠言的人忙得焦頭爛額。方局長聽得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明天,最多後天,我要看到我想要的結果”
在方譽道好後,他掛斷電話。車子穩穩停在華聞的地下停車場,葉輕蘊和陳修下了車,剛好遇見霍濟舟。
這個當年全城聞名的紈絝子弟,沒了以前的浮浪,再不是當年那個揚言要用自家股份買葉輕蘊整個藏酒室的花花公子了。
只是命數開了個大玩笑,他藏酒室沒得着,卻一語成齏,他們家大部分股份都被葉輕蘊納入囊中。
葉輕蘊看着面前這個在父親入獄之後黑瘦不少的男人,對他眼裡的陰翳毫不在意。葉家人是那種站在地獄裡,也一笑置之的品性。
“今天怎麼沒看到向經理?”,葉輕蘊問。這話其他人問不奇怪,向於海唯霍濟舟馬首是瞻,常跟前跟後,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可他來問就顯得意味深長了。
霍濟舟喜怒不形於色這一招修煉得自然不如葉輕蘊,當下不管怎麼努力,也擠不出笑來,陰沉着臉說:“葉先生不該比我清楚?”
“呵!”,葉輕蘊輕笑一聲,“向經理在哪兒我不清楚,不過該清楚的,我倒是都清楚”
霍濟舟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輕蘊漫不經心道:“我想,我清楚的,霍公子也清楚”
說完不顧他漸漸變青的臉色,葉輕蘊翹了翹嘴脣,帶着陳修向電梯方向走去。
“向於海被關在哪兒?”,葉輕蘊問道。
陳修答道:“在晨光那兒”
“那個女孩子壓得住他嗎?”
陳修一貫的沒有多餘表情:“她要是連向於海都看不住,那更看不住葉太了”
葉輕蘊點點頭,沒再說話。
進了辦公室,秘書室的人送了咖啡來。葉輕蘊開始忙譚柯寧在歐洲視察發過來的郵件。方譽沒在,但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才走的。
秘書辦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效率跟不上,那你在公司裡的地位也要跟不上了。完全是競爭機制,適者生存。
本來許涼從嘉諾出來的時候,正遇上他們結婚。婚後她打魚曬網似的找工作,他也曾想過就把她安在自己身邊。後來又作罷,要是周圍時時刻刻都縈繞着她的氣息,他的效率第一個降成負數。
午飯過後,方譽帶着微微的酒味和一臉紅暈回來了。他剛進葉輕蘊的辦公室,葉輕蘊的手機就響了。
那支是私人電話,方譽從他抿起的脣角辨別出打電話的人是誰。
所以他將要彙報結果的嘴巴及時閉上了——天塌下來,總裁也不會錯過這個電話。
方譽要這點兒眼色沒有,分不清輕重先後,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
葉輕蘊一聽許涼在那頭嗚啦啦控訴自己的惡行,就忍不住笑了。他揮手讓方譽先出去,和她打電話總不喜歡有別人在場,把那個私有的自己暴露給其他人似的。
“你讓我明天怎麼出門?!”,許涼一邊去揉脖子上的痕跡,一邊火冒三丈。
“不出門不就行了”,他老神在在地說。
“我還要上班呢!”
“如果你老闆扣你工資,讓他來找我說話”
許涼驚疑:“你不會連我們公司也有投資吧?”,不管是他或者貝櫻,投資的項目遍佈各行各業。有時候她會和他開玩笑,指着路邊的臭豆腐攤問他:“那家店你入了多少股?”
葉輕蘊“唔”了一聲,“你們公司大概沒有”
許涼不禁呼了口氣,他的關係網大得像天羅地網。要他是公司的股東,那自己身邊不知道有多少眼線。
“以後我再也不和你有夜間活動了!”,她一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又開始氣呼呼地。
“你可是我老婆,難道我要找其他女人夜間活動?”,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危險。
許涼不敢頂回去,怕他真發火,委屈道:“都怪你!我連房門都不敢出,嚴姨看了會笑話我的”
葉輕蘊哄她道:“乖乖在家養着,聽說李遊要回來了,言勝奇他們都得了消息。說哪天要出去聚聚”,又給她出主意,“你要是無聊,我讓人把你接到公司來?”
許涼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趕緊拒絕:“我現在哪兒也不想去,什麼人都不想見!”
小爪子伸出來撓他了?不敢直說不想見他,拐彎抹角地出招。
他還想說話,但此時書桌上的電話響了,他讓她先掛,這才接起桌上的電話。
接起來就聽譚柯寧在那邊抱怨:“你不是讓我給那個小鬼頭帶東西過去,他一纏上我就不放了,一個勁催問你什麼時候到歐洲去看他”
譚柯寧口中的小鬼頭,是歐洲最大紙媒集團西洛裡家族的長孫。
而葉輕蘊,是西洛裡家族長孫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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