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蔚然知道這一回自己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在滕御的腳步衝過來之前,脣瓣一動,握緊了拳頭。
“任蔚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敢在背後暗箭傷人!”滕御惱怒地一甩掌心中握着的手機,往着任蔚然的額頭便狠狠砸過去。
“砰——”
手機正巧砸着的女子的太陽穴位——
一陣疼痛傳來,令任蔚然整個人都陷入了暈眩中!
她往後退了半步,身子跌回了沙發上。
額頭有着汩汩的溫熱血液流淌而下,與方纔從她嘴角那血絲一併在她頸窩位置染上了鮮豔的色彩。
她伸出手往着那地兒去輕輕撫了一下……
是怵目驚心的紅!
她勾着勾脣瓣,想笑,卻最終沒有笑出聲來。
眼角眉梢所接觸到的地兒,正是滕御蹲下身子伸手去扶起樓可倩的場景。
那女子在着地時候似乎碰着了前方的茶几,額頭同樣有鮮血沁出。
但比她要少許多。
這個時候樓可倩緊緊閉合了眼睛,似乎也頗爲難受的模樣。
“可倩,不要怕,不會有事的。”滕御把樓可倩抱了起來,而後對着外面冷喝了一聲。
林叔便匆匆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這等場景,一時怔忡。
滕御已經抱起樓可倩往着玄關位置衝去,並且吩咐道:“馬上備車,讓人我送些衣服來。”
“是!”林叔已經顧不得去理會任蔚然,應了聲便吩咐其他人按照滕御的意思去辦事。
任蔚然掌心撫去了額頭位置的血液,咬咬牙,看着那男人身影已經消失了的玄關位置,嘴角勾出來的苦澀笑意猶甚。
這便是待遇問題——
她認了!
起身,慢慢地跨步往着樓上走去,任由心裡的悲涼也隨之慢慢消散。
不該有期待的。
這樣,很好!
~~~~~~
男人的身影有些模糊。
可樓可倩在眨了眨眸以後,終於還是看清楚了。
“可倩,你醒了?”滕御看着她的眼皮撐開,目光中多了一絲神采,原本緊繃着的心情終於慢慢放下,道:“你沒事吧?不用害怕,我們很快就會到醫院了。這點小傷沒有關係的,很快就會好起來。”
“我沒事。”樓可倩看着他臉上凝着的緊張神色,道:“我剛纔不小心絆倒了……”
滕御濃眉一挑,有些錯愕地看着她。
絆倒?
那麼……不是任蔚然推她的麼?
所以,是他誤會了她?
“怎麼了?”看着男人一時怔忡的模樣,樓可倩指尖輕輕揪緊了他的衣袖。
“沒事,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滕御咬咬牙,把那女子的臉面從腦海裡甩去,溫柔地看着樓可倩道:“如果覺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呆會,我會請最好的腦科醫生幫你檢查。”
樓可倩一笑,指尖屈着揪緊了男人的手臂,道:“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沒有那麼嚴重啦。”
“那可不行,我不能讓你冒一點險。”
樓可倩眼眶一熱,整個人都靠在男人的懷裡,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道:“滕御,其實真的沒有關係的——”
“你不用說了,我們必須得去檢查一下才是。”滕御握住了她纖細的柔荑,道:“否則,我無法對悠悠交待。”
樓可倩的眉心便輕輕蹙了一下。
他在關心着她的同時,總也不會忘記悠悠——
是啊,悠悠可也是喜歡他的呢!
“你待我真好,大概與悠悠也是有關係的吧。”樓可倩的指尖慢慢放鬆,道:“可是滕御,你不該對我那麼好。你這樣,令我也變得脆弱了,有時候,甚至會很想就這樣依靠着你……”
後面的話語,她適時頓住。
滕御卻是脣角一彎,把她摟緊,道:“可倩,如果你真的那樣想,那就靠着我好了。若是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都——”
“滕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樓可倩趕在滕御把誓言道出口前匆匆打斷了他的話語,道:“我不會那樣做。”
滕御的眉眼瞬時變冷。
樓可倩心裡一聲嘆息,臉頰卻伏入了男人的胸膛中。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會再提了。”滕御聲音低啞深沉,似帶了一絲自嘲:“樓可倩,你就繼續當着你的樓家大千金吧!”
樓可倩心裡一疼,卻不再答話。
這個時候,他們都需要冷靜!
~~~~~~
“少爺,你回來了。”林叔看着男人腳步跨入玄關,立即躬了躬身:“我去幫你準備早點。”
“不用了,我在醫院陪可倩用完纔回來的。”滕御的目光往着樓梯口位置淡淡瞥了一眼,道:“她呢?”
林叔一愣,片刻以後才淺笑道:“少爺,少夫人還沒有下樓。”
這該死的女人,都什麼時間了,竟然還不起牀!
滕御一聲冷笑,道:“在耍什麼小脾氣?”
林叔沒有應聲。
這是主子的問題,不該是他們這樣下人應該插嘴的。
“去把她叫下來。”滕御踏步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道:“我有事要跟她說。”
“少爺爲什麼不直接上去——”林叔想勸滕御上樓,但接觸到男人那雙凜然掃射着他的眸光後,便堪堪了應了一聲,急速踏步往着樓上去了上去。
他可不敢得罪滕御。
只是,恐怕少夫人今天也不太可能下樓見少爺——
皆因……聽今天早上到二樓去侍候少夫人起牀的阿花說,少夫人好像發燒了……
若不因爲少夫人不讓他們把這件事情告訴少爺,他可能剛纔就開了口。
如今……爲難的是他呵。
~~~~~~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任蔚然從牀榻上爬起身,咬咬牙後,翻滾着爬了起身。
阿花是專門侍候她與滕御房間的女傭,這個時候見她臉頰泛着一片殷紅色彩,擔憂道:“少夫人,你的臉……”
“我沒事,你先去回一下少爺,我先去洗個臉,稍候再下去。”任蔚然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率先離開。
阿花應了聲,便往着主臥室的客廳走了出去。
林叔正在那裡候着她。
“少夫人說她會下去。”阿花臉上凝着擔憂,道:“不過,我怕她會支撐不住。”
“你先去給少夫人找顆退燒藥,我得去回覆少爺了。”林叔指了指旁邊的櫃子,道:“千萬別弄錯了。”
阿花只好點頭,跑去取了一顆感冒退燒用的藥,在任蔚然的臥室房門口等候了片刻,聽着裡面有響動以後才拍了拍門。
任蔚然應了聲,她推開房門走進去,把藥遞到她,道:“少夫人,你先吃顆藥吧。”
“滕御等得很急嗎?”看着她臉上凝着的焦急神色,任蔚然有些冷然地笑了一聲:“讓他再等等吧!”
如今,她要與他比的不僅是耐性,還有各自的堅持。
從此以後,她必不會再對着他頻頻忍受了。
阿花臉有難色,跑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任蔚然倒沒有過於爲難她,伸手接過去吃了。
“少夫人,現在要不要……”
“阿花,你先下去告訴少爺,如果他有什麼事情要與我商量,讓他自己上來吧,我不想下樓。”任蔚然坐在鏡子前沿,看着平面鏡上折射出來那個臉頰上還泛着紅腫的自己,苦澀一笑:“這一次,我絕對不可能會讓他。”
“少夫人,你何必與少爺過不去呢?只要你願意跟其他女人一樣哄一鬨少爺,他必然會——”
“阿花,我不會那樣做。”任蔚然挺直了腰身,靜靜地斜睨着阿花:“以前我嫁給他不過是因爲滕家有錢而已。現在,他既然不願意讓我當這家的女主人,我卻偏偏要繼續在這裡呆下去。”
“滕御他不喜歡我卻留着我,不過就是勝在我與其他的女人不同罷了。”她掌心輕輕撫上了自己的臉頰,補充道:“以前那些迎合他的女人他見多了,現在他可能更加樂意與我玩一玩——”
“他說他還沒有玩夠,其實我也是一樣的。”任蔚然昂起頭顱,繼續道:“被他打一下有什麼關係,只要能夠繼續呆在溫馨園當這裡的少夫人,我就已經覺得足夠了。”
“少夫人,你在胡說什麼?”阿花對任蔚然今天的話語有些吃驚。
平時少夫人都不愛說話的,可今天……
說太多了,太奇怪了!
“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這些事情你可千萬別跟我以外的其他任何人提起,否則,你在這裡的工作也會不保,懂了嗎?”
阿花悻悻地應了聲。
“你以爲她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了嗎?任蔚然,你會不會太過幼稚了一點?”
便在阿花的應聲還不曾落下,一道冷沉的男人聲音便在門房後面幽幽響起。
任蔚然的秀眉輕輕一蹙。
“滾出去!”滕御高大的身影迅速地出現。
阿花一驚,立即便退了出去。
滕御的大掌“砰”的一聲便甩上了房門。
任蔚然咬咬牙,看着男人一步一個腳印地靠近,微微昂着頭,沒有絲毫的驚懼。
“原來你的心裡還有這麼一個想法啊!”滕御的大掌慢慢地搭上了任蔚然的肩膀,從鏡子裡面看她:“成爲這裡的女主人?呵呵,你不覺得害臊嗎?現在,誰承認你是這裡的少夫人了?”
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承認。
其實,會故意跟阿花說那些話語,不過是因爲看到了他的腳尖出現在鏡子裡……
所以她想打個賭,把自己說成是因爲貪財纔會留在這裡,讓他厭惡她,然後放她走!
可惜,滕御似乎並沒有這個想法。
他嘴角彎着,有些弧度,但絕對不是笑容。
任蔚然的心臟開始七上八下——
滕御這般表現,明擺着他心裡有着其他的算計。他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要整她,方法更是有許多種!
“怎麼,現在開始害怕了?”滕御的掌心在任蔚然的肩膀位置輕輕拍了一下,道:“我以爲,你會一直都那樣裝清高下去呢!在那些傭人面前你倒是異想天開啊,可是……你覺得自己能夠成功嗎?”
任蔚然想擺脫他的控制站起身,但他掌心的力量太大,她無法做任何動作。
她咬緊了牙關,擡起眉看着那男人,道:“滕御,你想做什麼?”
“現在你該問的是,我想你做什麼。”滕御一笑,眼底流淌出來的光芒甚是愜意:“你先讓我想想,該怎麼處置你纔好。”
“我——”
“噓!”滕御在任蔚然的脣瓣才啓動便喝止了她。
原本,他回來是想與她說一聲之前錯怪她的事情,可是聽到她對他的算計以後,他不能不惱。
他幾乎都要開始相信她是真的想跟他離婚了,可是現在……
因爲親耳聽到她說起想成爲溫馨園女主人的事情,他不能夠再相信了!
任蔚然,不過就是一個虛僞的女人罷——
“我想到了。”他的腰身慢慢彎下,臉頰往着任蔚然的粉頰貼近,道:“既然你那麼想成爲這裡的女主人,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好了。”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臉面,任蔚然的心裡一冷。
她想,他後面的要求肯定會很過分。
果不其然,滕御在淡淡一笑過後,指尖捏住了她的粉頰,道:“所有的女主人都該從低層做起的,你也應該那樣。”
任蔚然身子猛然一僵。
滕御的指尖使力一揪她的臉頰。
疼痛瞬時充斥着臉面,令任蔚然差點沒尖叫出聲。
她咬緊牙關,冷冷地看着鏡子裡面那個男人的剪影。
他狠狠捏着她那臉面,正是昨天晚上他甩中的方向。本來還疼痛着,如今被他那般狠狠揪住,就如同被針扎一般刺心——
可她必須要死死忍住,不能夠有任何的反抗。
反抗,只會增加他帶回肆意的戲弄罷了。
“真乖啊,我還沒有說出來我的要求呢,你這麼快就聽話了。”滕御輕笑,脣瓣滑出一抹完美的弧度,那冰眸卻在瞬間變得冷漠無情:“知道嗎?中國以前是帝制國家,所以我們有個傳統,古代的皇帝,他的女人若不是得到他真心喜歡的,都必須要從最低層的宮女開始做起。你現在……正好也可以嘗試一下。”
“怎麼?因爲一直在外面留學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滕御指尖扣住了她的顎骨,聲音更是冷了數分,道:“我可以說得再詳細一點的。”
頭顱被他勾着擡起,任蔚然的脖子往着天花板昂起,後頸壓着椅背,差點沒斷氣。
滕御卻站直了身子,掌心按到了她的臉面,冷冷道:“說得再白一點,就是你從此以後……都要成爲我的奴隸!”
“今天開始,你不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從此……你不但是供我玩樂的暖牀工具,也是賤`奴!”
聽着他那帶着冷酷言語的話語宣告,任蔚然的心冷了又冷。
這樣折辱她,能讓他快樂?
“想反抗?”滕御看着指縫間女子那睜得很大看着他的眼睛,漠然一笑,道:“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點好了!”
“賤`奴,是永遠都沒有對主人說不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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