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手術室前沿的燈光亮了起來,男人便被隔絕在門外。他挺直腰身,眸光死死瞪着那扇大門,眼底涌出來的陰驁光芒夾帶了深刻的焦慮與煩躁。
當然,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給他分擔。周烈是隨着他過來的,此刻也只能夠候在一旁,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要知道,男人此刻的心情說多糟糕就多糟糕,他怎麼可能敢去招惹他呢?
“阿烈,給我聯繫醫院裡最好的醫生,我要保證任蔚然不發生任何的意外!”滕御忽然轉過身,眸光往着周烈的臉面一掃,道:“還有,這件事情我不想傳到老頭子那邊,懂了嗎?”
“是的,少爺!”周烈哪裡敢說不懂,頻頻應答的時刻,立即便掏出了電話拔號。
現在,無論如何都應按照滕御所方去做纔是。否則……後果必然不堪設想的!
滕御沒有再理會他,徑自轉回身,注意力再度落在了手術室的大門。
他焦急不是沒有道理的,只因爲……女子昏迷前那看着他的眼神,他想他這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沒有了恨意,沒有了幽怨,沒有了感覺……真的,好像什麼都不存在一樣空洞,彷彿她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就算她往後清醒了過來,還是會那樣嗎?
原本他只是想嚇嚇她,讓她親自對着他低頭屈服的而已,怎麼會料想得到她竟然會選擇了這條道路呢?便是用任豪與任玲瓏也都威脅不了她!現在的任蔚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她已經不把他的威脅與折騰當成一回事,只想着快點往着一個地獄的深淵走去,好避開他——
情願去死也不願意屈服在他的腳下,那需要多少的勇氣才能夠達成的呢?
滕御忽然開始迷茫了!
看到她暈倒在他懷裡的那個時候,他心裡只有一種感覺:害怕!
他怕她從此以後都不會張開眼睛了,再也不願意看他哪怕一眼。甚至……她可能不會再跟他說半句話,他們之間……玩完了?
從開始的沒有感情,對她惡意戲弄到如今她想放棄一切了斷,他們之間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哦,不是他們之間經歷了什麼,是他一直都把痛苦加諸在她身上去了。只是,他到了這個時候纔好像有點明白過來,到底她是承受了怎麼樣的苦楚纔會絕望到想死——
他閉了閉眸,心裡的一陣陣的抽搐。難受到……他想跪倒在地放聲怒吼!
可他不能啊!
他是滕御,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必須要徑自面對。並且,要想方設法讓一切的事情都遂他所願。因而,就算任蔚然真的那麼討厭他,他也不可能讓她離開他!他需要她,以後都要她留在他身邊!
不再是肆意折騰她,而是應該要好好地愛護她。以往她爲他做了那麼多,他應該好好去感受纔是——
只是,這時的他怎麼會想得到,就算他想去挽回些什麼,也都已經不再是那麼輕易的一件事情了。因爲,心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便能夠死灰復燃呢?那麼結局如何,也就只能夠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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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懸掛在手術室房門上方的那盞燈熄滅了去,原本來回來斷地在踱着步子的滕御立即便急速往前走了過去。當目光接觸到大門找開,一道穿着白衫的身影從內裡跨步出來,他立即便開口詢問:“醫生,我妻子現在怎麼樣了?”
那醫生摘下了口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道:“滕少爺,我認識你!”
滕御濃眉一橫,對他的答非所問有些疑惑:“我在問你我妻子的事情,你胡扯什麼?”
“妻子?”醫生掃了一眼他那俊秀的臉頰,有些冷然地道:“那麼滕少爺,我只能夠告訴你,你真的把你的妻子照顧得太好了。難道你不知道她剛剛纔流產嗎?怎麼能夠讓她長時間置身於冰冷的地方呢?而且,她渾身上下都是傷,這兩天肯定還被迫着……接受侵/犯。如今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的,也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意願!”
越聽他的話語,滕御便越驚心。他原本是想要發火的,可惜到了如今好像喉嚨卻主嚥了某些東西,什麼都道不出來了。
醫生的指責,沒有一點不是他心知肚明的!
看他不說話,那醫生的口氣倒是軟了些許:“總的來說,手術還算是成功的,不過……”
他拖長了尾音,滕御便着急了:“不過什麼,有什麼不對?”
“你太太傷的不僅僅是身,心也傷了。所以,她能否醒過來全憑她個人的意志。當然了,就算她這回真的能夠跨過這一關,對她往後的生活也會有很大的影響!”醫生長長地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她可以往後都不能夠再孕育,而且還會落下一些後遺的病根。最好能夠好好調理,否則會對她的壽命造成一定的影響——”
“醫生,請你要盡全力救她!”滕御有些擔憂,掌心猛地伸了出去去握住了醫生的肩膀,咬着牙關道:“必須要!”
醫生看着他眼底那抹乞求的光芒,有些詫異。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放心吧,救人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你的太太今天晚上會留在加護病房裡,你留在那邊陪着她吧!在未來的四十八小時內如果她能夠清醒過來那就證明她沒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護士已經把躺在病牀上的任蔚然給推了出來。
滕御對着醫生道謝以後,迅速走了過去。
那女子安靜地閉着雙瞳,那捲長的眼睫毛依舊如同薄紗一樣輕盈。若她如今能夠張大眼睛,那一定會更加漂亮。可惜,這不可能成爲現實……
滕御的濃眉擰在一起,隨着護士跟着到了加護病房。在護士的幫助下換了一套防備套裝以後,便走了進去。
病房很靜,女子靜靜地躺在那裡,就像沒有生息的洋娃娃!
滕御快步坐到了牀沿,伸手便握起了任蔚然的纖細手腕緊緊地貼入自己的胸膛中。
他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只是這一刻,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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