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宇走進慕戰飛的書房的時候,裡面靜謐一片,甚至靜得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書桌後面他並沒有看到慕戰飛的身影兒。
隨即就把目光移到了書房裡側的書架上面。
慕天宇走過去,用力扳了一把上面的一個唐三彩瓷瓶,“轟隆隆”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看都沒看就走了進去,這裡面是一個密室。
除了慕戰飛,恐怕只有他才知道這個密室玄機所在。
這不僅是個密室,在這個密室裡面還有一個通外外界的秘密通道。
正是因爲有了這層倚靠,這麼多年他們才能性命無憂。
否則即便是易守難攻的地勢,若是真的遇到強勁的對手,一樣會被甕中捉鱉死翹翹。
就是考慮到這點,慕戰飛當時纔會修建了這個密道。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當時參與修建這個密道的所有人員,都死於非命。
就連設計這個密道的設計師,也沒有逃脫這樣的厄運。
慕天宇走進去之後,就看到慕戰飛矗立在裡面盯着牆上掛着的慕語嫣的遺像。
“舅舅,您找我?”
“宇兒,你難道忘了你母親是怎麼死去的了嗎?”
慕戰飛只要一想到慕語嫣在那麼美好的年齡就告別的了這個繁華的人世,他的心就像是萬箭穿心一般劇痛不已。
“不會忘,不曾忘,不敢忘,終身難忘。”
慕天宇淡淡的出口。
“既然沒有忘,那麼你現在把那個女人帶回來算什麼?”
“你是想要讓你母親在天上都不瞑目嗎?”
慕戰飛似乎很激動,他的話裡透着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
“舅舅,你爲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呢?她是無辜的,她有什麼錯呢?”
“她最大的錯,就是因爲她是靳萬世的女兒。如果要怪,就怪她投錯了胎。”
慕戰飛一點機會也沒有留給慕天宇。
“舅舅,我不懂,你爲什麼會這麼偏激,現在不是古代,一人犯罪,株連九族,既然靳萬世造的孽,就要讓他來贖罪,靳如心我不會動的。”
慕戰飛聽到慕天宇的話之後,氣得渾身發抖,他上前一步,狠狠的給了慕天宇一個耳光。
“你腦子不清楚了吧!她是你仇人的女兒,你懂不懂?靳萬世該死,所有和靳萬世相關的人都該死?”
“你如果下不了手,舅舅會親自處理的。”
“舅舅……”
“如果你還是執意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以後你不要叫我舅舅,我不會認你這個外甥的。”
“舅舅,你爲什麼這麼固執?”
“我固執,我若是不固執你能有今天?宇兒,你難道忘了你媽媽臨終前對你說的話,你難道連舅舅的話也要忤逆了麼?”
慕天宇覺得慕戰飛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他氣得喘着粗氣。
“宇兒,這世間女人有的是,你隨便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只要你喜歡,舅舅都不會阻攔,但是唯獨是她,不行。”
“舅舅,這世上的女人再多,都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一個,我只要她一個,我不能失去她。”
“宇兒……”
慕天宇覺得他面前的慕戰飛特別的陌生。
在他的記憶力,舅舅對媽媽是無微不至的關懷,可是媽媽卻好像因爲舅舅做錯了什麼事情,一直都不肯原諒他。
就連她死前的最後一面,她都不想留給舅舅。
可是舅舅卻告訴他,媽媽會鬱鬱而終都是因爲靳萬世。
是靳萬世妒忌他爸爸的才華橫溢,設計害死了他的爸爸,爸爸去世的時候他還在媽媽的肚子裡,成爲了可憐的遺腹子。
正因爲如此,媽媽纔會如此消沉,鬱鬱寡歡,直到離開人世。
所以靳萬世就是殺死了他父母的儈子手,讓他變成孤兒的罪魁禍首。
慕天宇很長一段時間都對此深信不疑,他一直把靳萬世作爲他今生最大的仇人。
正是因爲如此纔會有了靳如心的悲劇。
可是他現在越來越懷疑,事情究竟是不是舅舅說的那個樣子,如果真的是像舅舅說的那樣。
對靳萬世恨之入骨的應該是他纔對,可是他似乎覺得舅舅比他還要憎恨靳萬世一萬倍。
他都恨不得殺光靳萬世所有的家人。
“舅舅,靳萬世我不會放過他,我會讓他一敗塗地,一無所有,讓他親眼看着他在意的東西全部被摧毀。”
“可是靳如心是我唯一的底線,不會動她,也請您不要動她。”
“靳如心若是有什麼不測,舅舅,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說到做到。”
慕天宇說完就走出了密室。
慕戰飛沒有想到慕天宇會和他叫板,他真的覺得五臟六腑都要氣得爆炸了一樣。
“真是翅膀硬了,翅膀硬了,小子,和我鬥你還嫩了點!”
走出慕戰飛的書房,慕天宇無比的心塞。
他越來越覺得舅舅似乎隱瞞了他什麼重要的事情。
否則他根本就不需要表現的像現在這個模樣?
畢竟母親不是他的親生妹妹,就算兩個人感情深厚,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對報仇保持着如此高的熱情。
除非這裡面還隱藏着驚天的秘密。
越想越覺得頭痛欲裂,他索性開了一瓶酒,就這麼抱着瓶子一口氣喝了半瓶。
一瓶紅酒很快就見了底。
心情不好的時候似乎特別容易醉,慕天宇慢慢的覺得他的大腦開始混沌起來。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只喝了一瓶紅酒就走路搖搖晃晃,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
想到了靳如心,他扶着樓梯的扶手慢慢的向上走。
宗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面前,“少爺,您喝醉了,我給你準備一碗醒酒湯吧!”
慕天宇擡起頭看到了宗叔那張熟悉的臉,他第一次有種被出賣的感覺,尤其出賣他的人還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宗叔啊!不用勞你的大駕了,本少爺可不敢用你,呵呵!”
慕天宇的話裡話外都透着一種深深的無奈。
宗叔一愣,他隨即就明白了慕天宇話裡的意思。
“少爺,對不起,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靳小姐害了你?”
宗叔很坦誠的陳述,似乎這並不是開脫,而是他義正言辭,大義凜然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