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會發脾氣,多半是因爲靖雲歌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又夜不歸宿了!
而西敏會不高興,不僅僅是因爲何凌霄心情不好,而是因爲何凌霄心情不好的原因是“靖雲歌”三個字。
她討厭靖雲歌,更討厭會左右何凌霄心情的靖雲歌。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
看着何凌霄在發脾氣,西敏靜靜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榕。
只是她眼中的冷意更甚。
靖雲歌沒回來,甚至是靖雲歌出事了,她所希望看到的,都是面『色』冷峻乃至一臉嘲諷理所當然的少爺,不該是眼前這樣的少爺
“西敏姐”其他女傭小心翼翼地跟在西敏身邊,不敢『亂』走動,“再這樣下去,整棟別墅都會被少爺拆掉的真的不勸一勸嗎?愨”
“你去?”西敏反問。107
反正她不去。
西敏是聰明的,任何討何凌霄厭煩的事她都不會做的。
在他火氣最旺的時候上去,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西敏纔不會那麼笨,把自己送上去讓人出氣。
“唔”
事實上,誰都沒這麼笨,選擇在這個時候撞槍口。
最後,客廳裡的普通花瓶都被何凌霄給砸完了,砸無所砸。
何凌霄的視線落在了他身後一個青花瓷模樣的古董花瓶。
他才邁開一步子,西敏就看穿了他的意圖,不能再忍了:“少爺!那可是老爺子親自放的古董花瓶,要是——”
要是砸爛了,老爺子什麼時候來巡視,她們該怎麼回答?
什麼都可以砸,唯獨這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真的不能當作撒氣用的犧牲品。
不過何凌霄不管它是普通花瓶還是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這對他來說不重要。
“走開!”沒有意外地,他沒給西敏面子,不等她再想什麼理由去勸的時候,“砰”的一聲,價值幾十萬的古董花瓶就這麼碎了。
一同碎的,還有在場所有人的心。
她們得賺多久才能賺到的幾十萬,就這麼在她們面前化爲了烏有。107
少爺真是土豪啊
像是終於砸了個值錢的,也像是沒東西可以再砸了,他終於作算地坐在了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一幅好整以暇的樣子。
“老頭子要是問起來,就說是靖雲歌耍大小姐脾氣砸壞的!”何凌霄冷哼一聲,馬上就給自己找了脫身。
好一個栽贓嫁禍。
何凌霄深知,依老頭子的『性』格,是不會爲了這幾十萬的錢去質問靖雲歌的。
事後這事要是再傳回靖雲歌的耳朵裡,他也相信她的『性』格並不會主動去找老頭子解釋。
這樣誤會就會越來越大,老頭子看靖雲歌不舒服,靖雲歌看老頭子也不舒服,一石二鳥!
西敏沒何凌霄想得那麼多,她只要一聽到是要嫁禍給靖雲歌,她就高興。
“是,我知道了。”
何凌霄沒再發脾氣,西敏以爲是時候了,就說:“少爺,不早了,晚上想吃什麼?”
不早了
聽着這三個字,何凌霄陷入了沉思。
看看外面的天『色』,的確是不早了
正是“睡覺”好時候
“少爺?”
何凌霄還是沒聽到她的聲音,兀自說道:“西敏,給靖雲歌打電話!”
“少爺,靖小姐好像還沒有手機。”
之所以是用“好像”,那是因爲西敏對靖雲歌的事不在意,而她就算買了手機也不會告訴她號碼,所以如果何凌霄沒有把號碼告訴西敏,她是不會有靖雲歌的電話號碼的。
“”
是了,自從她手機壞了之後,就一直沒有買過新的。
書到用時方恨少,說的大概就是差不多的情況,要找她時纔想起她沒手機,這時惱火得要命;她在身邊時,卻總是想不起來要帶她去買手機。
“她沒找過你拿錢嗎?”他又問。
顯然他也不確定雲歌是不是要錢買了手機卻沒和他們說。
家用的錢是由西敏來管的,而不是雲歌這個名義上的女主人。
所以有時候西敏也很滿足,偶爾會有自己纔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的錯覺,因爲她持着這個家,有種古時大宅子裡的主母的味道。
她還差一個身份。
其實如果她不想得那麼偏的話,她的身份更適合用一個詞來形容:管家。
家用,給家裡添置新品,打理主人們的日常生活,一切由她來統管,大事小事都讓她來『操』心,“管家”一詞最合適。
但西敏不會這樣想。
至於西敏會不會從這些錢裡抽一些油水,那不是何凌霄需要關心的事,他不在乎。
這件事西敏是瞞不過去的,所以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
“以前也沒有?”
西敏幾乎不用考慮就能回答:“沒有。”
相處三年,西敏對雲歌也算得上是瞭解。
那個女人,就是走投無路了,也不會來向自己要錢的,所以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思考。
西敏總覺得,她討厭靖雲歌歸討厭,認爲她是爲了錢無所不用其極的噁心女人,但仔細一想,這個女人竟沒有用過這裡一分錢。
想到這,西敏又更細地回想了一遍,好像真的是一分都沒有
印象中,她不追名牌,家裡屬於她的東西都不會太貴,以她每個月的工資來說,是買得起的。
如果不是何凌霄今天問起來,她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她竟然是今天才發現不對勁
如果她是一個愛錢的女人,爲什麼這三年來,她好像從來沒從海景別墅拿走些什麼?這不應該啊
“從來?”何凌霄又問。
西敏在想的同時,何凌霄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並且他得出一個結論:莫非世界上真的有既做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的人?
靖雲歌偏偏是這之中的異類?
還剛好被他遇上了?
問題是,她能做得到魚與熊掌兼得麼?
西敏答:“從來。”
從來沒有的意思。
何凌霄眯了眼。
他想了想,才記起她向自己“要錢”的唯一一次。
是他破了她處的第二天,她在飯桌上問他能不能借她錢,而他的反應是
是了,因爲氣於何廣臣的稱病『逼』迫,他的心情很糟糕,一時沒控制住就發了脾氣,打傷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