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說的腦子有點跟不上了,回答:“四個月。”
李昂忍俊不禁地說:“還吃奶呢。”
我大概是已經失去思考能力了,看着那條在水裡游來游去的小丑魚,順口回答:“已經斷了……”
“不跟你開玩笑。”他正色起來:“喜歡就拿去。”
我對魚的感情就像守財奴見到金子,絕對是一看就走不動路那種。
所以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這會兒已經現了頹勢:“你賣給我行嗎?”
他蹙起眉,笑得很無奈:“送你啊,這不值幾個錢。”
“賣給我吧,要不然我就不要了。”免得費子霖再罵我:“我是喜歡,可我不想白拿別人東西,你我都有婚姻,希望你理解。”
他擡了下那隻戴着鑽戒的手,說:“想太多了。那好,你都這麼說,那就連缸一共算你一萬塊,我贈送魚餌,怎麼樣?”
“這麼便宜?”海水魚缸價格一向走高,60的上萬並不稀奇,他這個顯然更貴。
“友情價啊。你喜歡就別再推辭,我也是第一次拿我的魚做生意,感覺怪怪的。”李昂的口才至少甩我八條街:“剛剛那是我表妹夫,他吸.毒,整天讓我給他搞粉,不幹就要鬧我的這兩條魚,我沒有白.粉生意,被要挾得很痛苦。你也清楚小丑魚嬌氣,如果不是知道你養魚養得好,我也不會捨得給你。”
“可是我……”我咬了咬嘴脣,儘量讓自己別去想象癮君子欺負小丑魚的畫面,但還是不爽起來。
可費子霖都說了,魚是他討厭的生物。
盛華延也說了,不能跟李昂扯上關係。
可說來也巧,我最近的事情,都跟他有點來往。
算了,還是費子霖最大,我下定決心說:“我是很喜歡,可是……要不你就給我個市場價,要不就算了……”
李昂想了想,笑容轉淺:“兩個小傢伙是我父母走前留下的種魚配的,我很喜歡,其實一般只送朋友,賣來賣去對我來說也是一種侮辱。我呢,是覺得你是個蠻好講話的人,這樣日後等我有空也能再朝你討點小魚苗纔想送你。”
我沒顧上說話,他等了一會兒,重新笑了起來,說:“這件事就當我沒提過,改天我重新備壓驚禮送到七仔府上。”
都是因爲他話太多才把我說懵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那句話有貓膩,於是問:“走前留下?李董出事了嗎?”
李昂居然被我問愣了,張了下口,似乎很猶豫,最後攤了下手:“我是孤兒。”
“孤兒?”
和我一樣啊。
“他是我養父。”他似乎不願多說,解釋完這一句,因爲我的無言,他就沉默了下來。
於是我站起身來,問:“我這就走了,行嗎?”
李昂也站起身,重新開始微笑:“我送你下去。”
正走到門口,來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神態很焦急,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李昂問:“怎麼了?”
“有人鬧場,說賭場出千。”男人說:“他輸了兩百萬,是沈董的兒子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