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見了,但是瞳孔對於光線的反應還是有的,在手機屏幕亮起來的那一瞬間,夜清歌一愣,然後心底涌上了無數的失落。舒骺豞匫
她只是習慣性地去拿手機看時間,她卻忘了自己看不見了。
可是她心底的失落還未散去,手心傳來的震動卻讓她一陣錯愕。
是手機的震動!!!
緊接着是鈴聲,她記得自己的手機就是設置成先震動後鈴聲的。
這麼多天手機沒震動過也沒有響過,她也問霍行知了,這裡根本就搜索不到信號。
可是今晚,怎麼會突然有信號了?
她從牀上坐了起來,捏着手機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此刻,她是多麼痛恨自己看不見。
如果看得見,就能知道是誰發來的短信,會不會是司曜?
他一直找不到自己,肯定很急很生氣吧?他和自己說過無數次的乖一點,可是自己真的一點也不乖。
夜清歌難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個人坐在牀上,默默地拿着手機無言。
——
第二天蕭醫生一早就被叫到了她的房間,隨即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只剩她和夜清歌。
“清歌,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蕭醫生擔憂地看着她,問。
夜清歌搖了搖頭,神色還是很戒備,“蕭醫生,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嗎?”13606495
蕭醫生轉頭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她的眼睛,說:“是啊,這裡就我們,沒有別人了。”
夜清歌輕輕地呼了口氣,轉身摸索着走到牀邊,從枕頭下拿出自己的手機,叫蕭醫生:“蕭醫生,你過來一下。”
蕭醫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走過去疑惑地問:“清歌,到底怎麼了?”
“蕭醫生,這裡我只相信你,你幫我看一下,誰給我發了短信。”夜清歌說着,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蕭醫生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收到了短信?”
怎麼可能?這裡分明沒有信號,她怎麼會收的到短信?
旋即她一把拿過夜清歌手裡的手機,頁面就停留在收件箱,顯示有兩條未讀短信。
而兩條短信裡面,一條是卡卡發來的,問她怎麼了,手機爲什麼一直打不通,她已經從金思城的魔爪下逃回花城了。
第二條,收件人是她,發件人只有一個字:曜。
不用猜,那個人自然是席司曜。
裡面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不論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有些男人不會說很好聽的情話,甜言蜜語他更不會,可是他會用最簡單的話語表達出最真摯的感情。
席司曜就是這種人。
夜清歌許久聽不到蕭醫生開口說話,不禁有些着急,“蕭醫生,怎麼了?”
蕭醫生猛然回神,拿着手機說:“短信是卡卡發來的,她問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一條也是她,她說她已經從法國回到花城了。”
夜清歌明顯愣住了,有些遲疑地問:“都是卡卡嗎?別人沒有發短信來嗎?”
昨晚她的感覺是那麼強烈,強烈到認定席司曜發了短信給自己,可是怎麼會沒有呢?
蕭醫生嘆了口氣,“清歌,我知道你是在等阿曜的消息,可是你想想,阿曜那樣的人,應該是習慣了打電話的。”
夜清歌低着頭不說話,她知道自己既然相信蕭醫生就不該現在又懷疑她,可是……
可是她不是別人啊,席司曜對自己,就沒有例外麼?
然信知己。但是不相信又怎麼樣,感覺再強烈又怎麼樣,自己看不見,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她只能接受蕭醫生說的事實。
“我知道了。”她聲音發乾,且聲線不穩,“蕭醫生,現在手機有信號嗎?有的話你幫我回個短信給卡卡,就說我現在很好,讓她不用擔心我。”
蕭醫生看了手機屏幕,苦笑:“清歌,你覺得現在會有信號嗎?”
夜清歌不說話,自然是明白了蕭醫生的意思。
昨晚大概是霍行知要聯繫外面,所以開了信號,現在又關了吧。
蕭醫生把手機塞回她手裡,說:“我幫你編輯好了短信,如果你再發現有信號,就把草稿箱的短信發出去就可以了。”
夜清歌捏着手機,好一會兒纔開口:“蕭醫生,昨晚是因爲手機有短信進來我才能知道手機有信號,下一次我不一定能發現的。”
蕭醫生愣了一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因爲夜清歌之前是看得見的,所以他們,包括夜清歌自己,都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習慣她已經失明的事實。
“蕭醫生,不如你發條短信給我吧,等有信號了,我就會收到,那樣我就知道了。”
“對對,這樣就可以知道了。”蕭醫生極快地接話,然後又說:“不過我手機現在不在身上,等我回房間了再給你發,行吧?”
“可以的。”夜清歌笑着說。
等蕭醫生走了之後,她才收起臉上的笑,轉而換上了一臉的凝重。
如果剛剛她只是懷疑蕭醫生有問題,那麼現在她可以肯定蕭醫生有問題。
這裡現在根本沒有信號,她叫蕭醫生給自己發條短信,蕭醫生那麼爽快地就答應了,都沒有意識到她的話漏洞百出,她不是心慌又是什麼?
她可以確定席司曜肯定給自己發了短信,可是她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她不知道蕭醫生有沒有把短信刪掉,哪怕沒有刪掉,她也看不見。
——
卡卡回到花城之後發現夜清歌和席司曜都不見了,而且夜清歌的手機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昨晚半夜,手機忽然傳來發送報告——
發給夜清歌的消息已經送達了!!!
卡卡當時半夢半醒,聽到手機響就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嚇得她什麼睡意都沒了,居然是發清歌的信息她收到了!
可是她立即打電話過去,卻又打不通了,她記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裡團團轉。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的黑眼圈嚴重得可以和熊貓媲美了。
昨晚清歌的電話也打不通,短信也沒等到,她都要懷疑,這個世上到底是不是有夜清歌這個人。
就算她和席司曜鬧矛盾吧,可是也不用躲起來連自己也不聯繫吧?自己可是和她當了那麼多年的閨蜜啊!
卡卡越想越火大,然後就給席司曜打了電話,“席司曜,你是不是又惹清歌了?爲什麼她會不見了?”
席司曜本來就心情不好,被她用這種質問的口氣問話,口氣冷得幾乎能將卡卡凍死,“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不用和你交代吧?”
卡卡被噎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說:“席司曜你好好說話會死啊!你先告訴我,清歌現在到底在哪裡!”
“不知道。”席司曜更冷地回過來三個字,又說:“沒事我掛了。”
“等等!”卡卡及時叫住他,“我前幾天給清歌發了短信,可是她昨晚才收到,但是我馬上打電話過去,又不通了,而且她也沒回短信給我,席司曜,清歌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啊?”
卡卡的聲音已經有些害怕,捏着手機的那隻手也一直冒汗。
而電話那端的席司曜更是被她的話狠狠地給震驚了,“你說昨晚她收到你的短信了?”
“是啊。”卡卡愣愣的,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激動,“我的手機設置了發送報告,如果對方接收到我發出去的短信會有報告傳回來。”
“昨晚什麼時候收到的?”
“席司曜,怎麼了?”卡卡急的都要哭出來了,“爲什麼你的聲音聽起來這麼不對,是不是清歌出什麼事了?”
“她沒事,你快告訴我昨晚她什麼時候收到短信的!”
卡卡被那一聲咆哮驚得差點扔了手裡的手機,急忙回答說:“昨晚半夜,大概是十二點多。”
席司曜聽完之後立即就掛了電話,速度快得卡卡根本來不及反應!
握着手機,卡卡徹底傻掉了,席司曜的反應到底是什麼意思?清歌是到底出事了還是沒出事?
——
而在澳大利亞,蕭定卿的辦公室,他剛接到秘書的電話說席司曜來了,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某人手機還捏着手機呢,就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這麼急?又出事了?”蕭定卿挑着眉,詫異地看着他。
倒不是沒見過他着急的樣子,但是急成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見,他真想拍張照片下來留念。
“昨晚卡卡發給她的短信她收到了,能找出她所在的位置嗎?”席司曜直接開門見山。
蕭定卿微微一怔,而後眉梢挑得更高,“你是說昨晚夜清歌的手機有過信號?”
席司曜點頭。
“如果她的手機有過信號,只要超過十四秒,我們就可以找到監測到她的位置。”蕭定卿凝着他,語氣沉沉地道。
某人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他的身後彷彿張開了黑色的翅膀,撒旦之氣濃郁得讓人不敢直視。v5f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