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大家繼續看熱鬧的心思,也淡了下來,必竟時候已經不早了,往年這個時候千金宴早就散了。
今日千金宴,雖然發生了一些匪疑所思的事,掃了大家的興致,但是能見識到了溫馨雅的四藝之才,接着又得了博雅軒七折優惠的會員卡,大家也算不虛此行。
另外,博雅軒還爲各位在千金宴上脫穎而出的小姐們準備了彩頭,豐富的獎品,讓大家既歡喜又羨慕。
杜若昕得了一副價值不菲的圍棋,縱使杜若昕的性子再不討喜,當收到這副棋盤時,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而葉霏雨得到的是一塊徽州油墨,雖然是近代徽州油墨,但是無論是成色,還是質量,都屬上乘,現如今這樣的好墨,已經很少見了。
最受觀注的是溫馨雅四藝魁首的獎勵,博雅軒還真是大手筆,全套的赤金牡丹鑲紅寶石飾品,頭簪,耳環,項鍊,戒指,臂釧,五件套,最耀眼的莫過於那隻赤金鏤雕牡丹鑲紅寶石蝶戲步搖大花簪,一大朵赤金鏤雕成牡丹大花,雕刻的工藝精湛到了極點,每一瓣牡丹花瓣,都薄如蟬翼,奪目耀眼,中間的花蕊上鑲着紅寶石,色澤豔麗,質地純淨的紅寶石,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那細細的花蕊,似是鮮活一般,輕輕顫巍着,說不出柔顫動人,花蕊上兩隻蝴蝶停在上面,一隻蝴蝶翅翼全展,花蕊顫動着,蝴蝶薄薄的翅膀,也跟着顫了起來,一下子就鮮活了起來,另一隻半開着翅膀,兩根蝶須一顫一顫,說不出的美麗。
花簪底部,用紅寶石珠子,串成了一排步搖流蘇,大家能想象得到,隨着主人連步輕啓,會是何等的搖曳生姿。
這一套赤金牡丹鑲寶石的飾品,真是樣樣精緻,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歎不已。
就連溫馨雅自己也沒想到,魁首的獎勵居然是如此的貴重精緻,也怪不得京城裡許多千金小姐,都十分熱衷參加千金宴。
至此,千金宴也算是徹底落下帷幕。
這時,夏如雅突然間冷笑了起來,聲音帶着一絲尖銳:“呵呵,千金宴魁首,還真是好大的風光啊!”
雖然博雅軒的主人,當衆放話,將她列爲博雅軒的拒絕來戶,將她划進了千金宴的黑名單之中,但是她依然沒有離開,她要睜大眼睛看看,溫馨雅還能有多麼風光。
只要親眼看到溫馨雅有多麼風光,她才能知曉,自己的心裡有多麼的恨溫馨雅。
溫馨雅頓住了腳步,緩緩的回過身來,目光平靜的看向夏如雅:“你居然還在,我以爲……這千金宴已經沒有你的一席之地。”
夏如雅總是有一種,旁人不及的勇敢。
溫馨雅的話很犀利,讓夏如雅無力招架,她面色猙獰道:“溫馨雅,我今日淪落如此,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她知道此時,主動挑釁溫馨雅,並不是一件明智的舉動,但是看着溫馨雅如此風光,她心中的恨意翻騰,就忍不住想刺她兩句,這是一種病態的情緒。
溫馨雅薄脣一勾,冷笑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真喜歡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樣的問題,她如果回答不是,夏如雅肯定不會相信,她如果回答是,夏如雅肯定會氣得想吐血。
夏如雅差一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到溫馨雅的臉上,她神色微微扭曲道:“人人都說你溫馨雅睚眥必報,我今日總算是體會到了。”
溫馨雅聽後,緩緩的走近了她幾步,倨高臨下的看着夏如雅,淡聲道:“夏如雅,你說的對,我確實是眥睚必報,我以爲……我們之前交手了這麼多次,你早就已經知曉了。”
眥睚必報,並不是一個褒義詞,相反它是一個貶意詞,形容連瞪了他一眼的小怨小忿都要報復。代表氣量極其狹小。
夏如雅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着算計她,給她一頂眥睚必報的大帽子。
她只是覺得可笑,眥睚必報又如何,這頂大帽子,她認了又如何,橫豎對她能有什麼影響,也不過只是告訴旁人,她不好招惹罷了。
夏如雅笑了起來,因爲臉上的傷痕,所以笑得滿目猙獰:“你承認了,你居然承認了。”
溫馨雅緩緩蹲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冷笑道:“是啊,我承認了,即便我承認了,那又將如何?”
這麼久了,夏如雅手段見長,但是卻還是同以前一樣,認不清楚現實。
夏如雅被溫馨雅這樣反問,不由得一愣,是啊……即便溫馨雅承認了,那又能如何呢?她這種小伎倆,根本不會對溫馨雅造成任何的影響。
溫馨雅譏笑道:“夏如雅,時至今日,我再也不是當初的溫馨雅,戰戰兢兢,就怕行差錯步,不要再用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來中傷我了,因爲……那根本就不起作用。”
夏如雅看着她脣角,那抹對的譏笑,腦仁裡“噗噗噗”的響了起來,她不禁咬牙切齒的喚她的名字:“溫馨雅!”
溫馨雅不欲與她多作糾纏,她冷笑道:“好好享受你自己釀得苦果。”她指了指自己的面頰,笑得無辜又善良:“記得找個醫生,好好看看自己的臉,如果一不小心留下疤痕什麼的,多影響美觀啊!”
夏如雅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壓抑着自己內心想尖叫的聲音,嘶聲道:“不勞你費心。”
夏如雅盯着溫馨雅淡雅秀麗的容顏,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狼狽捂臉的行徑,想到自己因爲受傷而醜陋猙獰的面容,想到自己居然用這樣一副面容,和溫馨雅面對面的說了半天的話,她就有一種想瘋狂尖叫的衝動。
溫馨雅“哈哈”的笑了起來。
她的笑,更是刺痛了她的心臟,今日千金宴上,她和溫馨雅鬥畫失敗,接着被林瀅心撲倒在地上廝打,被指控下毒害人,又被溫馨雅潑紅酒,最後淪落到成爲博雅軒的拒絕來戶,甚至被列爲千金宴的黑名單,無論哪一樁,哪一事,都是無比的屈辱。
更可怕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臉傷得怎麼樣了,傷口深不深,能不能完全恢復,將來會不會留下疤痕。
雖然現在有各種除疤,整容,植膚,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引以爲傲的容顏,會面臨這些,她就覺得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