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徐辰宇之殤5
溫馨雅毒癮發作的醜態與恐怖,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徐辰宇,終於知道什麼叫害怕了。
溫馨雅當時嘶聲力竭的尖叫哭喊,歇斯底里的嘶吼癲狂,在他的腦子裡徘徊不去,他依然記得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痛哭哀求,還有她失去尊嚴,在他的面前脫下衣服的畫面。
因爲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令他至今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在包間裡,因爲兩個男人說了幾句輕賤她的話,就拎起酒瓶砸人,出手懲治的溫馨雅。
溫馨雅不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像上世紀上海灘,那些遊走在社交圈子裡交際花,穿着豔麗嫵媚的旗袍,踩着風情萬種的步伐,搖擺着卓約多姿的腰臀,擡起高高在上的頭顱,展露出優美漂亮的天鵝頸,表情冷傲端凝,神色旖旎生豔,盈握迷魂的酒,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極致妖治,飲醉行行色色的男人,飲醉整個夜上海。
明明是卑微的,但是高傲卻是浸入骨子裡的東西。
“徐二,你最近沒事吧你?”
韓墨風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打量着他,最近徐辰宇很不對勁,不僅不像從前那般,成天約一幫狐朋狗友出去廝混,而且還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雖然他對徐辰宇的這種反常是樂於見成的,但是他可不會就天真的以爲,徐辰宇是浪子回頭。
這丫的,脾氣和徐家老爺子如出一轍,不僅倔,還死心眼,固執起來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們這些小夥伴們不知道勸了他多少次,讓他不要再這樣紈絝廝混,他半點也不聽,這兩年來甚至與他們都疏遠了。
徐辰宇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你丫的少咒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還能有什麼事。”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確實把他嚇壞了。
他雖然是個紈絝,只懂吃喝玩樂,但是也知道什麼能玩,什麼不能玩,對於毒品他向來都是敬而遠之。
只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方家大少居然是癮君子,他險些招架不住,被他們帶進坑裡。
這幾天晚上他惡夢連連。
有時候會夢到溫馨雅毒癮發作的醜態與恐怖畫面,有時候也會夢到自己禁不住誘惑,染上隱癮,變得和溫馨馨雅一樣可悲可憐。
韓墨風見他有些精神恍惚,不禁問道:“你最近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在外面闖了什麼禍?”
不對怪他會這樣想。
實在是這些年來徐辰宇的所做所爲,實在令他們這些小夥伴們都大失所望。
徐家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但是半點作用也無,因爲他的紈絝名聲,徐家在上流社會簡直是丟盡了臉面,徐爸也因此在政治上逐漸***,徐老爺子也開始進入半隱退的狀態。
徐辰宇瞬間炸毛了,臉紅脖子粗的吼道:“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能不能說人話?動不動就說我在外面闖禍,你什麼時候說話怎麼跟我家老爺子一個調調?”
他簡直是受夠了。
身邊的朋友,張嘴閉嘴就是說教。
身邊的親人,一見面就是教訓。
他出去混,是錯。老實呆在家裡,也是錯。不管怎麼做,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裡,他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無所是事,只懂吃喝玩樂的紈絝。
韓墨風苦口婆心的說道:“徐二,我知道你最近與方家大少走得很近,方家大少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渾人,吃喝嫖賭還不算,曾經還因爲吸毒被拘留,不僅如此,他一度因爲涉嫌強姦,差點入獄,身上甚至還揹着人命官司,你和他混在一起沒有好處。”
方家大少在圈子裡,那簡直是臭名昭著。
仗着家裡有幾個臭錢胡作非爲,手底下聚着一幫在圈子裡混跡的紈絝,鮮少有人敢招惹他們。
徐辰宇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他的勸:“我他媽就是一個絝紈,吃喝嫖賭樣樣幹,和誰混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事,你最好少管。”
他之前確實與方家大少走得很近,但是自從那天從黑色星期天落荒而逃之後,他已經開始有意識的疏遠從前一起吃喝玩樂的那幫狐朋狗友。
方家大少約過他幾次,最後都被他以各種藉口塞塘了過去。
其他人也找過他,但是都被他藉口身體不適而推脫。
大家都是在圈子裡混的,大概也知道他有心疏遠,這幾日倒是沒有再找過他了,他不禁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所以,此時聽到韓墨風的說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聽到他的話,韓墨風也火了,一把揪住徐辰宇的衣領:“如果不是看在咱們,這麼多年來同穿一條褲子的交情,看在徐爺爺他們的面子上,老子吃飽了撐着了纔會管你,攤上你這種跟廢物似的朋友,我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這兩年來,他好話歹話說盡,他就是不知悔改,身爲朋友,每每瞧着他這般不爭氣的模樣,就恨不得想狠揍他一頓。
徐辰宇抓着他的手,想要擺脫他的鉗制:“你他媽給我放手,說什麼都是爲了我好,直到今天我總算是看明白了,你他媽打心眼裡就看不起我,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他媽再管的事就是孫子。”
他雙眼發紅的看着韓墨風,眼中一片酸澀,內心複雜的情緒,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似的,涌上了眼眶,他雙手緊握成拳,高高的仰着頭,拼命抑制眼眶裡那股衝動的淚意。
韓墨風愣住了:“你說什麼?”他雙目怒張,面色兇狠的咆哮道:“你他媽有種再說一次!”
嘶吼的聲音帶着沙啞,他從來沒有想到,徐辰宇會對他說出這種話來。
“韓墨風你聽清楚了,我他媽受夠你了。”說完,徐辰宇憤怒的甩開了韓墨風的手,轉身就走了。
拼命抑制的眼淚,終於還是在轉身的那一瞬間跌落。
韓墨風看着他絕決的背景,嘶吼道:“徐辰宇,你給我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