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焱將車子開到了驪山莊園,上一次司亦焱身邊的助理古越寒帶她來過一次,但是那一次她並沒有好好參觀,而是直接就被帶到了停放直升飛機的廣場。
莊園佔地很大,青灰色的磚牆,不規則的堆徹,展出現一種歷經滄桑的古樸和厚重。
屋子裡的佈置卻帶着古色古香的韻味來,茶几、茶具、圍棋、書畫、古董恰如其分的擺設,更是彰顯了主人的學識和品味。
庭院裡採取的是歐式庭院風格,一條細碎的鵝卵石小徑四通八達的延伸、環繞整個庭院,鵝卵石細縫間冒出綠色嫩草來,讓這條小徑更多了一份曲徑幽然的感覺!
“小心腳下的路,鵝卵石小徑可能不大好走。”司亦焱半扶扶摟着她走在細碎的鵝卵石徑上,意外的是鵝卵石徑十分的平整,就算她穿着高跟鞋也沒覺得咯腳腳滑。
“這裡佈置的真漂亮,看着似是有些年頭。”溫馨雅也沒有矯情,身體半靠着司亦焱,將身體的重心大半轉移到她的身上,兩個人的姿態倒像是相依偎,讓她無端的生出一種現世安穩,歲月莫不靜好,不負韶光的感覺來。
“這座莊園已經有二十一年了,這裡的設計和佈置大部分都是我母親親手而爲,我母親懷孕的時光就住在這裡,一直到我出生才被父親接回意大利。”司亦焱的語氣帶着淡淡的感傷。
溫馨雅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他,只是輕輕的握了握他的手。
司亦焱低頭看着她一笑,帶着她一個拐彎。
一個拐彎,便又是另一番風光,青石堆徹的小湖,在陽光下閃動着碧綠的清幽,旁邊堆徹的石山,一道水幕自上而下流進湖裡,在平靜的湖面,掀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不休。
司亦焱伸手往前一指:“那邊葡萄架子是我爸爸親手搭建的,底下的葡萄是我母親親自種的,我爸說,待到葡萄成長,綠蔭遮蔽之時,我們一家人就坐在葡萄架下,吃着葡萄喝着下午茶,享受靜好歲月,不受俗事紛擾。”
溫馨雅下意識的看過去,葡萄枝順着架子攀延廣展,攀滿了整個架子,微黃的葡萄葉子綠蔭遮蔽,陰蔭下襬放着二個精緻的膝椅和木漆的桌子:“現世安穩,歲月莫不靜好,方能不負韶光,這是女人一生所求,你的父親不僅愛你的母親,也是懂她的。”
司亦焱低頭看她,眼中呈現琉璃一般的剔透色澤,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展露在她的面前,毫無半分遮掩:“溫馨雅,我父親沒有做到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他沒有做到和母親白首到老,他一定會做到。
溫馨雅擡眸看他,他的目光琉璃剔透,她的目光蘼麗爛漫,他的眼剔透的映照她猶如開至荼蘼姝離灩致和秀色空絕,穿透了靈魂,看清楚了她灼骨秀徹的質傲清霜。
“那一簇薔薇花是我親手栽種的,就在認識你之後不久。”司亦焱低低一笑,朝着旁邊角落裡栽種着一簇薔薇花看去。
“很漂亮!”溫馨雅中肯道,已經是十月了,枝頭上還有零零碎碎快要開至頹敗的殘花,卻有一種頹靡殘敗的美。
司亦焱眼中的笑意染上了薄媚低吻了吻她的鬢角,帶着一股子纏綿的味道兒:“薔薇殊豔,枝纏葉繞,豈不纏綿,葡萄結果,薔薇花開,有花有果,相依相伴,纔是人生極致。”
“沒想到司九少秀雋、清傲、寒冽、涼薄的氣質心性下隱藏的風騷堪比魏晉風流名士。”溫馨雅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樣普通的話裡,含着多少的纏綿悱惻和糜麗至豔。
她說錯了,鍾如風頂多就是秀骨清像的君子,而司亦焱纔是不折不扣的自骨子裡浸潤的風流於骨。
他內在深具名士玄心、洞見、妙賞、深情,他可以言詞放浪形骸,任情恣性;可以狂放不羈灑脫清俊,可以談玄逸世優遊林下,可以揮毫作書縱情筆墨。
他的骨子裡,深埋着世間少有的性真情純啊!
司亦焱的眼中帶着一抹亮光:“你快點兒長大,讓我真正享受享受那糜麗至豔的人生極致。”
“風流在那個時代是讚美,但是在現在卻是貶意,你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登鼻子上臉起來了。”溫馨雅瞧他,面頰微紅暈、呼吸略溼熱、眸光似盪漾、表情染薄媚,顯是已是動情之時,她從來不知道,司亦焱情動的模樣,竟然這樣豔色絕倫,她的心跳陡然間加快,呼吸有些不順暢。
司亦焱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她緋紅的臉兒,看似理直氣壯的辯駁,實則害羞到了極致:“對喜愛的女孩,風流於情,風騷於骨乃是人間佳話,漢時張敞不是還有許多風流秩豔流傳至今。”
“張敞就是因爲耽迷於****風流,被世人垢病,爲當時的皇帝所不滿,所以未列公卿。”溫馨雅感覺面頰似火一般燒了起來,感覺他的手指似是帶着電似的,摩挲着她的臉,帶着酥麻的電流,流遍她的全身。
她在心裡暗地叫苦,她雖然只有十五歲,但是身體裡裝的可是二十五歲的靈魂,那具靈魂深知男女之事,此時被他這樣一撩撥,她的腦子裡滿是旖旎,主角竟然全是司亦焱。
“權利富貴,怎可堪比,綰髮之纏綿、畫眉之恩愛,點妝之緋惻,癡纏於牀榻之樂!”司亦焱的眼裡立刻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每吐出一段話,那眼就灼熱一分,那隻修長如玉,指節分明的手指,隨着他的話,在她的發間穿棱,眉間流漣,最後在脣間忘返。
溫馨雅內心的火熱與渴望再也繃不住了,一把拍開他的手,瞪視着他:“每一個風流的人,其實都有一顆下流的心吧!”
卻是拐彎抹腳罵他下流,司亦焱忍不住低笑從容:“錯,是每一個男人都揣着一顆下流的心,這是人之常情,單看對什麼人,孔子都說食色性也!當年還和南子有一段。”
溫馨雅忍不住鄙視看着他:“自己下流,還要拉着全天下所有男人跟着你一塊兒陪葬,你不止下流,還很腹黑無恥。”
溫馨雅不記得看過哪一本書上面這樣寫着:當女人愛着男人的時候,會小氣到斤斤計較,當男人愛着女人的時候,會孩子氣到令人啼笑皆非,女人的表現通常是在生活,而男人的表現通常會毫不掩飾他對你的慾望,卻又充滿着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