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瀠提着餅乾,笑嘻嘻地走進酒店電梯,電梯牆面是鏡面,任思瀠照着鏡子,仔細檢查自己的妝容,眼睛瞟到脖子上的牙印,心裡恨得要死。
一會兒喬韻萬一要跟她親熱,看到這個牙印該怎麼想,該死的肖曉東,咬哪裡不好,偏要咬脖子,她總不能騙喬韻是狗咬的吧!雖然在她心裡,肖曉東跟狗沒有太大的差別,要他不是牀上的功夫還不錯,又有一幫辦事漂亮的小弟,她才懶得打理他。
沒辦法,任思瀠只好把全部頭髮都順到一邊,用髮絲遮蓋牙印,一會兒好好注意一下,喬韻一定不會發現的。
樓層到達,任思瀠走出電梯,這裡她已經很久沒有來了,不過,她知道她一定會再回來的,現在也可以說是願望達成。
下一步她要做的就是修復跟喬韻的關係。
任思瀠走到房門前,按響門鈴,喬韻打開門,看到任思瀠,她一身米色小洋裙,簡單大方,臉上化妝淡淡的妝,看起來膚色瑩潤,漂亮的眼睛,閃着耀眼琉璃般的光芒,嘴角掛着甜甜的笑容,看起來還真有點光彩照人的意思,可爲什麼看到她這樣,喬韻非但一點也不喜歡,反而厭惡得很。
“喬韻,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任思瀠舉起手裡的餅乾,笑着說,“剛纔我路過甜品店買的,剛出爐的,很好吃喲!”
喬韻淡淡地看她一眼,語氣不親不疏,“你不是說你剛纔有會嗎?在商場開會?”喬韻一看裝餅乾的購物袋,就知道這餅乾,任思瀠是在哪裡買的,這家餅乾,只有商場有,低智商還要撒謊,拆穿不是,不拆穿,又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
“你不要那麼較真嘛!”任思瀠尷尬地笑了笑,“我還不是知道你喜歡吃這種餅乾,特地開車去買的!你不領情就算了,還一副審問犯人的口氣是什麼意思!”
喬韻一笑置之,是呀,跟她較真做什麼,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較真,喬韻徑直地走到沙發前坐下,擡頭問任思瀠,“要喝什麼嗎?”
任思瀠嘟嘟嘴巴,走到喬韻身旁坐下,自覺地抱住他的手臂,“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想要喝什麼我自己去拿就好了,喬韻,你搞得這麼見外做什麼!”
喬韻笑了笑,沒有否決任思瀠說的話,再怎麼樣,她說的話是事實。
喬韻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緩緩喝下,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任思瀠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把一杯烈酒,一飲而盡,關心地問:“喬韻,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出什麼事了嗎?”
喬韻不看任思瀠說道:“前兩天,我回了一趟美國!”
“原來你去美國了啊,難怪我都找不到你,你回美國做什麼?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嗎?”
“我去接小念的養父母回國!”
“你說什麼?”之前她跟丁怡柔要對付辛小念,想從她的養父母下手,花了不少錢,費了不少心思,幾乎把全中國都找了個遍,都沒找到米文雄夫婦,原來他們是躲到美國去了,辛小念做事果然有一套。
“你很驚訝?”
任思瀠連忙搖頭,“沒有,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會知道辛小念養父母在美國的,還要去接他們回來!”
“這個不重要!”他沒有義務跟任思瀠彙報。
“你說的沒錯,他們是辛小念的養父母,又不是我的,我關心他們做什麼,喬韻趕緊嚐嚐餅乾吧,看好吃不好吃!”任思瀠低頭把餅乾從袋子裡拿了出來,撕開包裝袋,拿出一塊,手伸到喬韻嘴邊,“來,嚐嚐看,味道變沒有!”
喬韻沒有吃任思瀠送到嘴邊的餅乾,反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念的養父母出了車禍,米文雄死了,李玉蘭還沒有徹底脫離生命危險!”
“啊?”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他也在場?
喬韻不知道任思瀠心中所想,以爲她是在故意裝傻,笑容更深一分,“開車的人是張初初!”
“張初初?”他連這個都知道,任思瀠把餅乾放回包裝袋裡,皺了皺眉,“張初初怎麼會開車撞小念的養父母,這怎麼一回事?”
“你不知道?”喬韻依舊笑着,可那雙猜不透的眼睛,卻閃着一點都不愉快的光芒,像是一根根刺,扎進任思瀠的心裡。
任思瀠張張嘴巴,無聲地笑,“我怎麼會知道?張初初和範霓兒拐跑了我公司所有的錢,她們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滿世界找她們都找不到,她開車撞了米文雄和李玉蘭,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沒說和你有關係!”
任思瀠一怔,看着喬韻質問的眼神,她心裡有些發毛,“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喬韻緊追着問。
任思瀠咬咬脣,她大概猜出,喬韻約她見面的真實原因是什麼了,“我能有什麼意思,我只是好奇,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我以爲這件事你會比我們更加清楚!”
“喬韻,你沒有搞錯吧!”任思瀠有些急了,“我連米文雄和李玉蘭的面都沒有見過,我能知道什麼?喬韻,你該不會以爲這件事是我指使的吧!”
“沒錯,我的確是這麼以爲的!”
任思瀠震驚地睜大雙眼,她沒想到,喬韻會承認得這麼幹脆,“喬韻,你在說什麼?我跟他們無冤無仇,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再說了,這可是犯法的呀,搞不好會出人命,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傻,做這種事情!”
“因爲張初初要撞的不是米文雄和李玉蘭,而是小念,要不是他們突然衝出去,推開小念,現在出事的就是小念!”
“所以呢?”任思瀠不怒反笑,“就是因爲張初初原本打算撞的人是辛小念,你就認爲是我讓張初初這麼做的?呵呵……喬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喬韻啊喬韻,爲什麼好事全是辛小念做的,壞事你就第一個想到我,我的臉上,難不成刻着“我是壞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