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賠不賠,小心我和你急啊!你知道我爸媽是誰嗎?信不信我叫你飯碗不保,滾出x市!”申毓曼的尖叫聲再次響起,奚亙洛生氣地嘖了一聲,這不是在故意和他作對,壞他的好心情嗎?
裴汐美骨子裡的正義感竄到腦門,“申毓曼太過分了,用腳趾頭想,那個服務生肯定賠不起她的衣服啊,這麼折騰是什麼意思?小念,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辛小念很認同地點頭,她一條裙子張口就要三萬,這個年份,三萬塊可是一普通人人將近一年的工資,申毓曼太強人所難了。
他們走過去,申毓曼黑着臉,狠狠地數落着服務生,服務生低頭弓腰,像是在道歉,姿態卑微得不能再卑微。
裴汐美一下擠到最前面,“申毓曼,不就是三萬塊錢嘛,我賠你!”
“你說什麼?”申毓曼詫異地問。
“我說這錢我賠你!”裴汐美白了申毓曼一眼,口氣鄙視。
申毓曼想,裴汐美這個時候跑出來做好人,不是故意給她難看嗎?她要是收了這個錢,明天指不定被同學們笑成什麼樣。
“裴汐美,關你什麼事,你沒事瞎摻合什麼?顯得你有多高尚嗎?”
裴汐美冷笑,“申毓曼,你不是嚷着你這破裙子值三萬塊,非要這個叔叔賠你嗎?現在我幫他還,又怎麼了?難不成你是故意要和叔叔作對,想襯托你有多高貴!”
“裴汐美,你別在這裡混攪蠻纏,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沒有你說話的地兒!”
裴汐美上手叉腰,氣勢如虹,“申毓曼,這件事我還真管定了!”說着裴汐美扶起她身旁的服務生,“叔叔,你別怕,這錢我幫你賠!”
服務生尷尬地擡頭,對裴汐美鞠躬,“小姐,謝謝你!”說完他又一瘸一拐地上前一步,“對不起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三萬塊,我實在是拿不出來,要不然,我給你洗乾淨好不好?”
辛小念身子猛地一顫,如身降千年冰山,骨子裡都是冰涼的,她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鼻子好酸好酸,眼睛淚花閃耀,她雙脣緊抿,痛苦地看向服務生,他的頭髮已經有些花白,臉上的皺眉多了好多,他神情焦灼,雙眼泛紅,寫滿了愧疚和恐懼,在高高在上的申毓曼跟前,他躬首哈腰,像是一顆卑微到任人踐踏的小草。
“洗乾淨?你土包子啊你,你知道我這衣服是什麼牌子嗎?隨隨便便能洗的嗎?把你上司給我叫過來,今天的事情,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服務生聽申毓曼要叫他領導,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他拖着不靈活的腿,往前一步,焦急去拉申毓曼的手,“小姐,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纔找到工作,這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求你不要告訴我老闆!”這工作是別人介紹的,他怎麼向那人交待。
申毓曼被服務生拉手,臉色比踩到****好難看,她惱火地推開服務生,服務生腿腳不便,當場摔倒在地。
“申毓曼,你太過分了!”裴汐美上前去扶服務生,“叔叔,你沒事吧!”
服務生擰緊眉頭搖頭,神情痛苦,吐氣如絲,“我沒事!”
申毓曼這時也沒心思在乎旁人的眼光,怒火中燒,一聲大罵,“他一個殘廢站不穩,和我有毛線關係!”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衝到申毓曼面前,一語未言,甩手“啪”地一聲就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申毓曼臉上。
此人正是辛小念。
這個巴掌幾乎用盡辛小念所有的力氣,以至於申毓曼險些摔倒,做好的髮型,亂到一邊,遮住大半張臉,跟個鬼似的。
亞特貴族學校的學生,個個都是父母手裡的掌上明珠,每天被人供着生活,哪裡見過這場面,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個地彷彿被施了定身術,個個目瞪口呆,
會場空氣瞬間凍結,一陣陣寒流在川流不息。
到底是捱打的人知道疼,申毓曼最先反應過來,她捂着臉,瞪大眼睛,眼淚吧嗒吧嗒地流,又氣又委屈,“辛小念,你沒病吧,你打我做什麼?”
辛小念面無表情地看着申毓曼,眼珠亮得人,聲音清冷如初化的雪水,“給我爸爸道歉!”
沒錯,服務生正是辛小念的養父米文雄!
“你說什麼?他是你爸?”申毓曼眼珠子瞪得更大了,辛小念什麼時候冒出個瘸腿爸爸。
同學們的表情簡直是神同步,一個個都是震驚又鄙夷的,辛小念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眼光,從她的小手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摔在申毓曼臉上,冷聲說:“錢我賠你,給我爸道歉!”
此時辛小念身上籠罩着一層濃濃的陰氣,面無表情的表情,比地獄厲鬼還要可怕,她的雙眼冰冷沒有焦距,就這樣無神又極具威懾力地落在申毓曼身上,氣勢逼人。
“我……”申毓曼真是被嚇到了,手腳無措地杵在那裡,不敢看辛小念,又不願意拉下臉給米文雄道歉,在她眼裡米文雄就是一個殘廢,而她是千金大小姐,要她給一個殘廢低頭,不僅是自降身份,更是奇恥大辱。
任思瀠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跑到申毓曼身旁,“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辛小念眼睛微眯,敢情這一出是任思瀠導的戲。
申毓曼看到任思瀠,像是看到救星,一下抱住任思瀠,哇哇大哭。
“微微,算了!”米文雄見申毓曼大哭,他也很愧疚,在裴汐美的攙扶下站起來,走到辛小念跟前,“微微,算了!”
辛小念扭頭看到米文雄,想起他剛纔向申毓曼道歉時的樣子,比萬箭穿心還要疼,她的養父的殘疾是爲了救人才落下的,他是一個值得別人尊敬的英雄,他不該受到這樣的侮辱。
辛小念強忍住眼淚,對米文雄笑了笑,扭頭對申毓曼說:“申毓曼,看在我爸爸份上,這件事就算了!”
說完辛小念扶着一瘸一拐的米文雄,在衆人注目下,離開會場。
“毓曼,你怎麼哭了?小念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任思瀠迷惑地問。
申毓曼哭得更厲害了,“她打我!”
“你說什麼?小念打你,她太過分了!”任思瀠義氣道。
“任思瀠,你和申毓曼真是一對極品!”裴汐美恨不得再給任思瀠一耳光。
“喂,裴汐美,你又嚷嚷什麼?不管怎麼說,打人就是不對!”任思瀠氣憤道。
“你知道前因後果嗎你?神經病!”
“好了!”奚亙洛過來,拉走裴汐美,“和她們爭,侮辱智商!”
看到奚亙洛牽着裴汐美走開,看都不看她一眼,任思瀠氣得咬牙,奚亙洛可是小學部最帥的男生,應該和她在一起纔對,裴汐美那個醜八怪,有什麼好,他怎麼站在她那邊。